小静闻言看了韩今一眼,虽然他很帅,可是他刚才放酒杯的样子吓到她了,小静有点怕韩今,傻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陆总皱了皱眉,“听见了没有?叫你呢,过来。”
小静只好硬着头皮过来了,坐在韩今身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厉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小静一会,乐了,“这妞真的长得很像应七夕啊,真神了,陆总是哪里找来的女人啊,气质这么好,拉的小提琴也特别动听。”
小静听到厉仲夸她,腼腆地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厉仲又问:“你刚才拉的曲子蛮好听的,是什么歌呀?”
“是张学友的《情书》。”小静规规矩矩地回答。
厉仲微笑,习惯性地夸人,“嗯,好听,你很有才华。”
“谢谢。”
刚好这时候,韩今手里的酒杯见底了,他将酒杯放下,刚想自己动手倒酒,蓝心洁就对小静使了个眼色,小静赶紧起身,体贴的拿了红酒给韩今满上。
见状,蓝心洁微微皱眉,这小姑娘,漂亮是很漂亮,就是不上道,韩今喝的明明的白酒,她竟然给倒成红酒了,真蠢。
果然,韩今的脸色很难看,瞅着眼前那个漂亮姑娘,忽然很冷很冷地出声:“喝了它。”
这语气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命令。
他坐在灯光的暗影处,身材修长,气质矜贵。
小静低头望着那杯红酒,微微咬住唇瓣。
然后慢慢端起,就要喝下。
韩今眼中的冷意更浓,这样跟应七夕是像吗?如果应七夕有那么听话,他何必在这里喝闷酒呢?他早就与她暖被窝去了。何必被她伤成这样却毫无办法走出来?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应七夕的性子更够再柔软一点就好了。
可假如她变得像眼前这个言听计从的女人一样,又是否能入得了他的眼?
或许他喜欢她,从来不是因为应七夕的皮相,而是喜欢她那份随性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是谁,站在什么地位,从而露出迁就隐忍的神情。他韩今,虽然没恋爱过,可见过的女人也不少,所有女人对他的态度都是迁就和崇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不会像应七夕一样,一点都不怕自己,一点都不顾他的心情随意的发脾气任性。
虽然他不一定喜欢那种随便发脾气的任性女人,可他就是喜欢应七夕,所以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别人却不行,因为他不喜欢。
看见韩今眼中的嘲讽,蓝心洁适时叫住了小静,并对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喝那杯酒,“韩少的酒杯你怎么可以用呢,要喝也换一个酒杯吧。”
说着给了小静另一杯酒。
小静点点头,乖巧地喝下蓝心洁给的酒。这样性格娇弱的小女人,就算真的代替应七夕的地位,也代替不了真正的她,她这种性格的女人,顶多成为蓝心洁的傀儡。
韩今眼底挑出冷意,面上却不显,仍挂着温润的笑容,淡淡启唇,“没关系,我准你喝这个杯子。”
小静闻言仍不敢轻举妄动,看向蓝心洁,像是征求她的意见。
韩今忽然就摔了手里的酒杯,美眸淬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意,淡而沉,“你到底是来陪我的,还是来陪蓝心洁的?”
酒杯落地即碎。
蓝心洁脸色苍白,那个酒杯就像砸在她头上,有一种清晰深刻的疼。
韩今一眼瞟过去,淡漠的眼神里浮出不悦,“我倒不知道,蓝小姐现在都开始当红娘了。”
蓝心洁一句话都不敢说,坐在他对面,长发妩媚,就像个灵动漂亮的妖精。
她确实是聪明,比许多女人都聪明,她喜欢韩今,却也不紧逼,对他的态度,是无论他做什么都笑吟吟对待,可这样性格玲珑的女人韩今仍旧不喜欢她,为什么?心思太深了,还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此时的她,心里是害怕的。
虽然韩今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到底是个有修养的男人,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乱发性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已经连续为难好几个人了。
场面沉默了几分钟。
韩今从桌上拿起一根雪茄,动作熟练地点燃,“有些人你可以惹,有些人,你不能。”
蓝心洁慌张地站了起来,表情有些难看,“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想着……”
“今?”韩今打断她的话,眸光幽幽的,像是有了醉意,又像是没有,眼里含着浓重的讽刺。平时的他是不会故意让人难堪的,但今晚的羞辱都是蓝心洁自个找的,那就怪不得他了,“蓝小姐,我们似乎还没熟到你可以喊我今的地步吧?”
蓝心洁脸色微变,“对不起,韩少,是我冒失了。”
他慢腾腾地吸了一口雪茄,神态高高在上,“你何止是冒失,你简直就是荒唐,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还需要你给我介绍女人?”
蓝心洁的表情更惶然了,“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他微微一笑,眼睛看向旁边的小静,黑眸淬着冰,“那这个女人是谁叫来的?你可别告诉我是陆总啊。”
韩今这副含沙射影的模样,就连一向不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不高兴了。
一旁的陆总头冒冷汗,伸手擦擦,“肯定不是我了。”
蓝心洁没说话,可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冻僵了。
韩今冷冷睨着她,眼底毫无情绪,“蓝小姐,不要以为你搞公关的所有人都必须给你几分薄面,说白了,我不和你打交道又如何?我会损失什么?”
蓝心洁依然没说话,但放在身侧的手,已经微微在颤抖。
她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会换来韩今的冷言冷语,如果别人这样,她只能说那个人不上道,但韩今不一样,他在圈子里一直就是不近女色的,会给他主动介绍对象的人也是脑子给驴踢了。是她急躁了,一心只想他跟应七夕分得彻底一点,没顾虑到他原本的性子就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