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后,秦然的心情千回百转,她有些想不通,甚至觉得难过。
但是她不敢离开,怕韩遇再发生昨晚的事情,从床上下来,她的神情是茫然的,但片刻后她就释然了,从角落里推来一只沙发榻。灯光下,她弯着腰,短短的真丝裙只遮住臀部,露出纤细迷人的双腿。
仿佛带着流光的洁白肌肤从若隐若现的裙子里透出来,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性感。
韩遇直直盯住她。
眼底出现了几许热度。
过了一会,秦然终于把沙发榻推到床边,披上一件鹅绒睡袍,合衣躺上去,气喘吁吁地说:“这沙发榻真重啊。”
韩遇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外籍书,今天睡了一天了,此刻刚醒,睡不着。
而且这个韩小然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他睡得着才有鬼。
他忽然有点后悔拒绝她了,难得韩小然这么主动,还省了去哄她的功夫呢。而且,他也想知道她到底买了哪些睡裙,学了哪些取悦他的方式,想到这里,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慢变热,感觉又上头了。
想入非非就是容易出事。
哎。
秦然合衣躺在沙发榻上,睡得有点不舒服,她再一次起身,去衣橱里翻两个枕头和一条薄毯出来,重新睡回去,她的神态安宁了许多,侧脸对着他,发丝垂在肩膀上,妩媚中不失优雅。
甚至带着一丝惹人垂涎的蔷薇馨香。
韩遇的视线长久的停留在她身上,深沉暗烈。
秦然抱着枕头,头靠在上面,舒服的低吟了一声,睁开眼睛,韩遇来不及移开眸光,四目相对中,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热度,足以焚烧一切。
心微微漏掉一拍,秦然很温柔的笑了,眼睛如星辰一般璀璨明亮,“你是不是今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没有。”他错开目光,不显山不露水地说:“我是想知道你要忙到什么时候。”
秦然大窘,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刚刚吵到你啦?”
他颔首。
秦然更加愧疚了,“对不起啊,我刚刚是准备睡觉的东西,现在好了,不会再吵你了,你看书吧,我保证不说话了,绝对不制造打扰你的噪音。”
韩遇没说话,垂下头,眼底复杂深邃的感情被睫毛遮去,只剩下淡淡的疏远和漠然。
秦然觉得他好像不太开心,把脸压在枕头上,静静地望着他。
“看够了没有?”韩遇拿着书,抬眸看她。
秦然微怔,眸底的心疼还未散尽,坐起身子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但是吧,我觉得你病得这么严重不应该熬夜的,还是早点休息,等明天早上醒来在看书吧。”
“你在关心我?”他没有看她,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问的。
“当然啊,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我当然关心你了。”
“就只是这样?”
“嗯,这么晚看书对眼睛不好的,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的眸光沉了沉,原本很好听的声音也变得冰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秦然剩下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想了想,道:“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我只是希望你爱惜自己一点,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也是革命的本钱,你不爱惜自己,谁又会爱你?”
他冷笑一声,神情带着极度阴暗的不悦,“是啊,我就是蠢。”
秦然心里难受。
他转过了身,也不说话,就那么冰冷冷的用背对着她。
秦然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长久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抑闷。
第二天,家庭医生继续过来给韩遇输液。
医院很多人都知道他生病了,提着水果篮和礼物过来探望,秦然躲在书房里,不敢出去,她现在不是韩遇的女朋友,而是他的宠物,这种身份在别人眼里太尴尬了,如果有人问起,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一整个上午,秦然都不敢去客房,听说殷雪儿也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在韩家逗留,将礼物放在床头柜上,便随着大流一起回医院上班了。
下午,李姐进来书房叫秦然,“太太,他们都走了,你出来吧。”
秦然心下凄然,她才不是韩遇的太太,每当有人来家里探访,就时刻提醒着她是个下贱的玩物,她的存在就只是用来给他泄欲和羞辱的,连小三都不如。
入了客房,韩遇在昏睡,家庭医生也还没离开,他开了几种药,看见秦然出现,就把吃药的程序告诉她,让她按着时间拿药给韩遇吃。
秦然点点头,记下家庭医生的嘱咐,将医生送离了韩宅。
一等韩遇悠悠转醒,秦然就按照医生的指示拿药给他服下,韩遇半躺在她的手臂上,没说话,静静吃下几颗药丸,喝水,神色冷淡。
她忍不住问:“感觉人怎么样?”
“还可以。”
“肚子饿了吗?我让李姐给你送粥上来吧?”
“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索然无味,韩遇不说话,秦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想了想,又对他说:“刚才你睡着了,有很多人过来看你,带来的水果和礼物都放在那里了,你要看一下不?要的话我去帮你拿过来。”
“拿过来吧,我看看。”
“嗯。”秦然轻轻应了一声,走到铺着镂空纱布的圆桌前面,将那些礼物一一拿了过来。
韩遇淡淡瞟了几眼,说:“你帮我做下礼物的名字登记吧,下次上班了,我得把名单给理事长,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情,我得回礼过去。”
“好。”秦然坐在桌前帮他做登记。
室内一片安静。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前一两天的暧昧气氛,消散得无影无踪。
秦然想,她只是他的玩物,不过是用来泄愤的,不可以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那样骄纵暧昧的和他相处。她应该跟他保持距离,这样以后分开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过,虽然每次都情难自禁的沦陷,但他让她喝避孕药橙汁的时候,她又会苦涩的清醒。
就从今天开始吧,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去招惹他和激怒他。
下午,秦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成城打过来的,秦然不想打扰到韩遇,就拿着手机走到房间外面的通道去接听了。
“事情我跟家人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秦然低声对成城说。
成城拿着手机,黯淡的眼眸微微一亮,怔怔道:“是吗?他们都同意了?”
“嗯。”
“可是,我可能短时间内还不起这笔钱的……”
秦然摇头,“没有关系,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想法,你先好好应付这个难关吧,其他的,将来再说。”
他很酸涩很酸涩的‘嗯。’了一声。
秦然点点头,“不过我这今天有点忙,可能白天跟你见不了面了,晚上再见面可以么?”
“没事,你忙就先忙你的,我没关系,晚上在见面好了。”
“好,那就约在晚上吧,我可能要吃完饭才能出去,你过来郊外的海湾大厦,我们八点钟见面吧。”她想那个时候韩遇应该睡了,她花几分钟下楼把支票拿给成城应该不成问题的。
“可以。”成城欣然答应。
“嗯。”
讲完电话,秦然一回头,就见韩遇居然出现在客房的门口,他的手捏在门板上,隐隐浮出了狰狞的青筋,已现怒意。
她惊得不轻,“你怎么出来了?”
韩遇一言不发,望着她,危险的暗芒在昏暗的壁灯下越发明显和冰冷。
秦然拿着手机的表情有点无措。
他怎么又生气了?
韩遇脸色难看的走过来,因为身体虚弱,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很不稳。
“你慢点走。”秦然怕他摔倒,赶紧伸出手去扶他。
他眼中的怒意更浓,挥开了她伸来的手臂,站定在她面前,一头的冷汗,气喘吁吁,“把手机拿来。”
秦然被他挥得身子偏了偏,有些怔忡,“怎么了?”
“我让你把手机拿来。”他要看看,她刚才在跟谁通电话,还约了晚上八点在海湾楼下见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他家门口见别的男人!
“你别生气,医生让你要好好休息,先回房间吧。”
“我叫你拿来!”
秦然拧眉,却是没有再犟,乖乖把手机放到他手里,还不忘唠叨一句,“回房间休息吧,你现在看起来很虚弱。”
她是真心担心他的。
韩遇没什么表情的划开了她的手机,找到通话记录,看见上面的名字为成城,他的眸光凛凛一沉,下一秒,手机被无情的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秦然一脸错愕,“你干什么啊?”
在这声委屈的质问中,他缓缓抬起头来,声音异常冰冷,“你今晚不能出去。”
“为什么?”她只是坐个电梯下去把支票拿给成城就回来了。
“因为你得伺候我。”后三个字,他说得阴森森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只是需要几分钟。”
闻言,韩遇猛地攥住她的领口,瞳孔疏冷,“你现在是我的玩物,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你敢出去试试看。”
这声嘲讽让秦然脸色巨变,她霍然抬头,本来想跟他犟两句,可看见他唇色一片苍白,如同被雨滴打掉颜色的花瓣,她的心底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然后,嘴唇动了动,黯然的顺从他,“嗯,我是你的玩物,你说不能去,我就不去了。”
韩遇微怔,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口一疼,垂下了漆黑的睫毛。
就像是没有温度的,他站在壁灯下,睫毛冰冷的盖在眼睑下,形成一道一动不动的弧度。
秦然的声音轻了几分,“走吧,回房间去休息。”
*
窗外雨丝纷飞。
秦然望着外面的大海,眼珠淡淡的,似乎是放空了思想,她的神情安静落寞。
韩遇在床上看书,手指一直没有翻页,长久的用眼角余光凝视着她,眼珠漆黑黯沉。
客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遇忽然侧头对她说:“我饿了。”
秦然的睫毛抖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声音浅淡,“我现在去帮你拿粥上来。”
“嗯。”
她转身离去。
韩遇轻叹一声倚在床头,面容上有盛盛的阴影。
过了一会,她端着一个托盘进屋,是两个清淡蔬菜和一个白粥,她轻声对他说:“饭拿上来了,吃吧。”
说罢便拿走了他手里的书,坐在他面前,也不要他开口要求她了,拿起筷子夹了点蔬菜放进碗里,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吃饭时间不要看书了,先吃吧,等下在看书。”
韩遇没说话,仰起头,吃下她递过来的食物,眼珠沉默地凝视着她。
秦然也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喂他吃完一整顿饭,然后,像是自己调整好了心情,把他的书重新拿回来,放进他手里,唇角扬起笑,“好了,你先看书吧,我去楼下吃饭,吃完就马上回来照顾你。”
韩遇淡漠地抿起唇角。
出了客房,秦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微笑起来,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伤心难过了不需要别人哄她,只要给她一点点时间,她就可以豁达的振作起来。
楼下的李姐在擦拭室内的家具和摆盘。
秦然笑着对她说:“李姐,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么?我的手机坏了,想打个电话跟家人说一声。”
“可以啊。”李姐放下抹布,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给她。
是一只简旧的老人机。
秦然接过,走到阳台上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她会背家人和韩遇的手机号码,其他人不会,于是只能通过大哥联系成城,“大哥,我的手机刚摔坏了,本来约了成城晚上见面的,但是现在临时有事见不了了,大哥你帮我转告他一声吧,就说我这几天忙,支票的事情我过几天有空的拿去世贸给他好了。”
秦大哥点点头,出声问她:“你手机摔坏了?”
“是啊,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掉进马桶里,整个主板都烧坏了,开不了机。”秦然随便找了个谎言应付。
秦大哥表示明白,又问她:“那需要我帮你买个新手机么?”
秦然想了一下,“这个不用,我手上有电脑,我等下自己在网上买一个就行了,好了,我现在拿的手机不是我自己的,我要还给别人了,其他的事情有空再聊,拜拜。”
“好,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大哥,你也要看好公司,我先挂了,拜拜。”
切断电话,秦然进厨房里去吃饭,吃完后她想了想,还给韩遇切了一盘水果上去,房门打开,他还维持着她刚刚离开时候的样子,坐在床上,下巴紧紧绷着,表情苍白僵冷。
秦然慢慢走过去,把水果放下,“吃点水果吧。”
她还在关心他。
韩遇抬头,眼珠深邃乌黑,“你刚才在电话里对成城说你跟你家人都商量好了,你们家里人都同意了,他们同意什么了?”
秦然的睫毛抖了两下,“你都听见了?”
“嗯。”他颔首,眼眸含着深深的探究,“你们商量什么了?交往?还是结婚?”
她微怔,看向他的眼睛,“没有,我和他怎么可能是商量这些事情呢?是他遇上了点麻烦,让我帮他解决。”
“什么麻烦?”
“这个是不能告诉你的。”这是成城是私事,她不能拿出来乱说。
韩遇许久没说话。
秦然坐下,眼睛望着脚下的地毯,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重新联系的?”
秦然出神了几秒才发现他这话是问自己的,淡淡道:“你问的是成城吗?”
“嗯。”
“前两天吧。”
“他那个女朋友呢?”
秦然闻言摇头,“不知道,我没问他。”
他眉头紧锁,“你们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不见,你对他的事情就不好奇吗?”
“我跟你也是青梅竹马啊。”
韩遇眉心一跳,重新望住她,表情没刚才那么僵硬了,视线也定定的,“你昨晚跟我说,你最近买了很多睡裙,想一一换给我看?”
提起昨晚的事情,秦然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你不是不喜欢吗?”
“今天有心情看了,你去换来看看吧。”
“现在吗?”
“嗯。”
她有些怔忡,“可现在是白天啊,李姐也在家里。”
“把门反锁了不让她打扰不就好了么?”
“可是……”白天做这种事情,她觉得很难为情。
还没等她说完,韩遇已经再次吩咐了,“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窗帘也拉上吧。”
秦然震了震,心里千回百转,想拒绝他又怕他生气,最终,她只得鼓起勇气,走到落地窗前把白色的纱帘拉上,又合上了暖色调的金色窗帘,室内顿时一片昏暗,朦朦胧胧。
辨不清神色的房间里,韩遇坐在床头看她,墨黑的眼睛染上了一丝热度。
秦然把衣橱里的纸袋拉出来。
刚想走进浴室里,韩遇就挺起背脊对她说:“你就在这里换吧。”
秦然脸色错愕,“在这里换?”
“嗯,反正光线那么暗,我也看不清楚。”
她有点尴尬,“不太好吗?”
“没事。”他一锤定下决定,“就在这里换。”
秦然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昏昏暗暗的,果然是看不清他的脸色,她吸了两口气,羞涩又缓慢的开口:“那我里面还要不要穿背心?”
“就跟昨晚一样。”
“噢。”
她背过身去。
手指放在家居服上的纽扣,一颗颗,缓慢而仔细的解开,袖子从手臂上一松,整件家居服落在脚边,变成了一团。
昏暗的光线里。
她不着寸缕。
那具洁白玲珑的身体让韩遇的心头狠狠一震,随即眸光转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秦然弯下腰,拿出纸袋里的睡裙,仰高脖颈,慢慢的套上。
那是一条很仙的露肩纱裙,烟白色的,裹在她身上,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转过身,洁白如玉的美腿站定,微微一笑,美得就像书画传说中的公主,神圣而纯洁。
韩遇定定地望着她。
眼神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怎么样?这件睡裙好看吗?”秦然抬头,心下莫名的有些期待。
视线的对面。
韩遇慢慢把手里的书放下,动作优雅,“灯光太暗了,你走过来一点,不然我看不清楚。”
秦然咬着嘴唇上前两步。
韩遇继续要求,“还是看不清楚,你在过来一点。”
“好。”
等她走近了,韩遇才看清了她此刻的表情,脸颊红红的,望着他,眼瞳像是花瓣上宁静的晨露,晶晶莹莹,美丽惑人。
他的视线慢慢往下。
诧异的发现,这件睡裙竟然也是半透明的款式。
韩遇眸中闪烁着难以瞧清的暗涌漩涡,讳莫如深,“谁教你的?”
“什么?”
“这些睡裙,是谁教你买的?”以她那个脑子,会懂得要去买这种睡裙?她能不拒绝他就算大吉了,怎么可能去购买这类增添乐趣的款式?
秦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人教我,是我自己去问的。”
“你去哪里问的?”
她低声说:“我问学姐的。”
“应曦让你买的?”
秦然诚实摇头,声音轻轻,“就是那天你说了后,第二天我跟学姐在网上逛衣服,我问她男的都喜欢什么样的睡衣啊,她就给我介绍了几款,我觉得看起来还行,可以接受,就买了……”
“小妖精。”他低低嗔了一句,暗哑的声线,再克制也掩盖不住的话中的愉悦。
“哈?”她有点听不懂,拧着身侧的纱裙,手心里都是紧张的汗,“那你是觉得好看还是不好看?”
他眯了眼睛,眸底终于有了点笑意,“挺好的,以后李姐下班后,你就穿这种睡裙吧。”
秦然眉心纠结,“可是……”
“嗯?”
“这种裙子穿起来不太自在……”整体感觉就像裹着一层纱,太纤薄了,没有安全感。
“那你还买那么多?”
秦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磕磕巴巴道:“那是因为你说我太木讷了,像条死……”那个鱼字她说不出口。
虽然她真的木讷,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爱的人这样看自己的。
听见这话。
他的心情不禁变好,音色低醇,“你在意我这么说你?”
她呼吸一紧,脸蛋红红的,“当……当然了……如果我说你那方面不行,你不会生气啊?”
他半阖着眼眸笑,“那你也可以那样说我啊,反正我又不在意。”
秦然红着脸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抬起颤抖的睫毛问他:“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韩遇微怔,差点失笑出声。
“你很好奇?”
“嗯。”秦然点了头,“我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很伤心?”
秦然低着头没说话,蠕了蠕唇,声音低低柔柔的,带着一丝不自在和好奇,“真的很差劲吗?如果一百是满分,你会给我打多少分?”
“……”
韩遇被她这话问呆了,仔细想了想,挑眉看她,“你想不想及格?”
“你说。”
“以你现在的表现,就只有55分。”
居然不及格!
秦然眼神闪过一阵难掩的低落,“原来我这么差啊。”
委屈的语调,就像被全世界欺负抛弃了一样。
韩遇忽然觉得不忍起来,迷人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柔情,“那……你以后努力一点,每天穿这种睡衣,我就给你打80分,怎么样?”
“真的吗?”她抬头,眼睛重新明亮起来。
“嗯,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穿这个也没有关系的,不会有别人看见。”
她高兴的笑起来。
因为心里深深爱着他,所以在意他的想法。
虽然警告过自己要理智和清醒,可是一靠近他,她又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勒,而且,她心里明明清楚的知道不对劲,就是抗拒不了。
昏暗的光线里。
韩遇拍了拍身前的床位,眸色浓得像是泼墨,“过来吧。”
秦然乖巧的走过去,脑袋拉耸着,有些担心地说:“你生病了,还是好好静养吧,万一严重了……”
她的眉头越说拧得越紧。
“知道了。”韩遇掀起唇,温柔的眉色让他英俊之外多了些令人心动的性感,“我就是困了,想睡觉,你陪着我吧。”
事实上,他是怕她出去跟成城见面,要把她困在身边时时刻刻的看着。
“那好吧。”
她慢慢爬上床,韩遇帮她掀开被子,让她依偎在他怀里。
气氛又开始得微妙了。
韩遇揽着她,从上往下俯视她的脸孔,目不转睛,“你今晚不出去了吧?”
“嗯,你不是不肯吗?我不出去了,留在家里照顾你。”
“不准你见他。”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跟他见面。”说的话怎么那么霸道啊?
秦然点点头,“好吧。”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什么都听他的。
“也不准你见顾玄宁。”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快睡着了,梦呓地攥着她的手,一句句吩咐。
秦然静静地看着他,“我并没有跟他见面啊。”
“以后也不行。”
秦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见顾玄宁是可以,但是如果在聚会上或者无意间碰到了,那她也没有避免的办法啊。
“如果被我发现你偷偷跟他见面,我就禁你的足。”
“喂,我又不是你女儿。”
“你是我的。”他说着,把她的身子往怀里扯了一下,让她贴在他的胸膛上,沉沉入睡。
看来他是真的很困了。
秦然呆在他怀里,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胸膛里传来的温度,很暖。
*
再次转醒已经黑夜了。
秦然觉得唇上温温热热的,睁开眼睛,就见韩遇低着头吻她,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秦然可以看清他绝美的五官。
心跳很乱。
秦然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
耳边有低低的笑声,“不是已经醒了吗?我都看见了,干嘛还装睡?”
“没有,我还很困,想睡觉……”秦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别睡了,我现在有精神。”一句含着笑意的话,让秦然心神不安,脸红心跳。
她的睫毛抖得厉害,“过一会吧,晚饭还没吃呢……”
“做完在吃。”
他的手掐在她柔软的腰上,扯掉浴袍,沉身而下……
夜色里。
婉转的低吟萦绕在整个房间……
*
两天后。
韩遇的病情痊愈了。
他决定去上班。
几天下来,秦然也习惯了照顾他,片刻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去上班这天,早早起床洗了澡,然后走回床前,俯下身子,将沉睡中的小女人慢慢吻醒。
秦然穿着吊带睡裙,胳膊锁骨都是红红紫紫的吻痕,被他困在怀里,热烈而温柔的深吻着。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秦然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睫毛狠狠一颤,睁开了眼睛。
韩遇穿着睡袍凝视她。
阳光灿烂。
他英俊的脸孔上渡着一层金光,“我要换衣服了。”
秦然满眼的疑惑,“啊?”
大早上把她叫醒就是为了告诉她他要换衣服了?
韩遇笑着说:“起来吧,我要去上班了,你帮我挑一套今天穿的西装。”
原来是要挑衣服啊。
秦然点点头,打着哈欠从被子里爬起来,蚕丝被滑落,露出了她身上性。感的米金色睡裙,布料是那种反着光,贴在玲珑修长的身躯上,曼妙迷人。
她下了地,走到衣橱前面,伸手打开。
里头静静挂着一排冷色调西装,件件精致名贵。
秦然说:“都是黑色的。”
韩遇但笑不语。
她认真浏览了一圈,每件都长得差不多,具体的区别应该在于牌子和剪裁,她问:“你要穿哪件?”
“你看着选。”
“噢。”秦然重新回过头去,选了件简约的浅蓝衬衫,拿到他跟前,“这件可以吗?”
韩遇看了一眼,“嗯,你帮我穿吧。”
秦然吃惊,“还要帮你穿啊?”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学学这些礼仪的,不然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他在说什么啊?
秦然的表情有些蒙圈,但到底没拒绝,默不作声的把衬衫放在床上,然后伸出手,解开了他睡袍上的带子。
睡袍一落地,他精壮的胸膛露出来,完美英挺。
秦然绕到他身后,学着电视上的样子铺开手里的衬衣,对他说:“两只手伸过来。”
韩遇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动作流畅的穿过了一只衬衣袖子,而后,另一手随即伸出,利落的穿起一整件衬衣。
扣子没扣,他微微偏过头,目光戏谑的看着身后的秦然,“笨手笨脚的。”
秦然:“……”
“过来前面帮我扣扣子。”
秦然轻轻拧住眉,“你不是自己会穿的吗?”
韩遇神色平淡,“我会穿那是我的事情,但是你也要学习。”
“噢。”
她低低应了一句,又绕过来,站在他身前替他扣衬衣扣子,为了不让他鄙视她,这次她扣得很专注,纤柔的手指捏住一颗精致的纽扣,扣到衬衣里,神情很柔很柔。
韩遇没说话,很享受的低着眉望她。
穿戴整齐,秦然舒了一口气,“好了,扣子全扣好了,也没那么难嘛,搞定。”
韩遇轻轻掀唇,“好像搞不定。”
“啊?”
“领带还没打呢。”
这回秦然真正的犯难了,系领带这种事情她从没学过啊,是跟系红领巾那样吗?
思忖间,韩遇已经淡淡开口,“去挑一条领带过来。”
秦然只好硬着头皮去。
暗格一打开,一卷卷名贵的领带看得她眼花缭乱,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求助般地看着他,“我不太会挑男士的领带。”
听说领带就代表着男人的品味和地位,跟女人的包包一样,但是,正所谓男女有别,男人不会挑女人的包包,女人也不会挑男人的领带,除非去特意的了解一通。
韩遇回望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都可以,你看着挑吧。”
“别啊,你别什么都可以啊,我对颜色的搭配不在行,还是你给我点指示吧。”
韩遇想了一下下,目光落在一条银灰色斜纹领带上,“就那条吧。”
“好哒。”秦然快速把领带取过来,踮起脚尖,将领带围在他的领口上,笑着松开了手。
这就打算撤啦?韩遇叫住她,“你帮我打领带吧。”
她瞪眼,拿着斜纹领带的两端,表情迷茫,“跟系红领巾一样么?”
“不一样。”
“那我不会。”
他微微低下眉,眼神放置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眸光潋滟,“那我现在教你,你看好了,以后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帮我穿衣服打领带。”
她目光诧异,“每天啊?”
“对。”
她皱了小脸,“可是我早上想睡觉。”
“打完再补眠。”
“好吧。”
“那过来吧,我教你怎么打领带,看好了噢。”韩遇站定在落地镜前面,两手夹着领带,好整以暇的淡淡道:“领带有两端,一端较宽,称为大端,那么另外窄的那端就称为小端,大端在前,小端在后,交叉叠放着,然后将大端绕到小端之后,接着将大端在正面从右手边翻到左手边,成环。在把大端翻到领带结之下,并从领口位置翻出。继续将大端穿入先前形成的环中,系紧,全部完成。”
镜子里。
男人穿着简约的浅蓝衬衫,条纹领带,正装穿戴后的他,跟这几天病怏怏躺在床上的男人似乎是两个人,他变得漠然许多,站在金色的阳光下,挺拔的背脊像是充满了力量,天之骄子,耀眼从容。
秦然下意识多看了两眼,“真帅。”
韩遇微笑,深沉的眸子瞟了她一眼,到底没忍住,俯过身子来,吻住了她柔软的嘴唇。
她没有半点抗拒,反而是圈住他的脖子,与他糅合在阳光下,忘情深吻。
就像怎么吻都吻不够,他把她的背抵在落地窗前,抱紧她,性感的薄唇覆盖上去,用自己的舌尖侵占她的,轻轻辗转,细细缠绵……
彼时。
两人的气息都变得不稳,空气中溢出无数暧昧的因子,脑子变得失控,他迷乱地看着她,而她也沉溺地望着他,似乎有点着火了,身体和血液都变得滚烫滚烫的。
韩遇再次低下头来吻她。
她却慌乱了,挣扎着推开他,“你得去上班了。”
韩遇闭了闭眼睛,而后,像是平定的心中汹涌的**,唇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撤离,看着她,声音低哑,“好,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嗯。”她离开他的怀抱,温柔的眼神里,带着绵长的不舍,“你快去吧,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你在这样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我今天就上不了班了。”
秦然一怔,下意识偏开头,“好,那我不看着你。”
他低笑,眸色深深,“在家里乖乖等我,今晚一下班,我就立刻回来找你。”
“好。”她后退了一步,推他的身子出屋,“你快去吧。”
“嗯,你回去睡觉。”
“知道了。”秦然红了红脸,真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粘人。
韩遇离开后,秦然重新躺回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看见她的睡衣后,就对她就温柔了许久,和他之间的关系,从原来的冰冷冷动不动就生气变成了如今的暧昧不明,每天晚上,只要她穿上那些性感纤薄的睡裙,他就会很开心,不断缠着她,欺负她。
有时候她在想,他们两之间是不是又有爱情啦?毕竟是曾经真心相爱过的两个人,同一屋檐下,每天朝夕相处,有孤男寡女的,能不旧情复燃么?
不过这些都是秦然自己想的。
她不敢去揣度他的心里,是因为他每天都让她喝橙汁,秦然其实都挺担心的,避孕药吃多了,以后会不会不育不孕啊?
下午的时候,秦然无所事事,就晃到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只手机,事实上,她应该让砸坏她手机的罪魁祸首赔的,但是以前韩遇送了她那么多手机,她也不好意思去跟他计较这个啦,于是仔细地给自己挑了一款新型手机,又额外挑了一款白色耳机,打算送给韩遇。
他每天都去晨运的,而且喜欢戴着耳机听歌,所以,送耳机给他最实用了。
秦然买完东西,去了移动大厅补卡,又想着要给成城支票的事情,最后决定去世贸大道一趟,她之前答应要借钱给他的,拖了这么久,自己过去一趟也是应该。
坐在车上,秦然滑健给大哥电话要了成城的号码,然后带上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给成城打电话。
“喂,成城,我人到世贸中心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呀,顺便把支票给你送过去。”
成城低声说:“我现在人已经不在世贸中心了,家里破产后,我的店面就结业了,我现在在人民广场这块,你没有提前约我,所以我在上班走不开,能晚上六点之后在见面么?”
“晚上啊……”秦然想了想,不知道十五晚上会几点会回来,她说:“晚上得看,要不我五点的时候给你电话确定有没有时间吧。”
“那可以的,我五点半就下班,过去世贸中心只需要十几分钟,很方便。”
“好,那你先忙你的吧,晚点联系。”
如果知道成城的店面结业了她就不会过来了,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就到公司去转一圈吧,她把车子滑进地下停车场,上了36楼的极光科技。
像每次来时那样,所有员工一看见她,就起身点头问好,“秦总好。”
秦然笑吟吟,步伐不停,进了自己的行政办。
坐在熟悉的电脑前面,秦然开了机,简轶珩的头像在线,她沉吟片刻,决定和他开个会议,发送视频连接过去,两分钟后对方接了。
荧幕微微一闪,就变成了简轶珩那张生人勿进的俊美脸孔。
秦然忍不住笑出声音,“老简,你居然在。”
后来秦然都称呼他为老简。
简轶珩跟以前也似乎不一样了,工厂扩至了一千多人,他的办公室变得高端而明亮,冷冰冰的坐着,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来。
他虽有一副极好的皮囊,却基本没有表情,成日不苟言笑的,难以接近。
“你居然在。”简轶珩的头颅从文件中抬起,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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