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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自报名号之后,以为对面的土匪听懂了,下巴微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正等着对方乖乖过来伏低做小,恭维讨好他的奴才样。

以往齐山十八寨的土匪,见着他们这些官兵都是这么干的,渭阳的官兵都习惯了。

土匪:“……”这怕不是个傻子!

“哪来的二傻子,哈哈哈,笑死老子俺了。渭阳的官兵了不起吗?老子抢的就是你们渭阳的东西。”

土匪“呸”了声,目光凶残地盯着他,大刀指着他,目光同情又好似在看傻子一样。

埋伏在上头的土匪们,等得不耐烦了,听到下面兄弟的笑声,就像个暗号一样,煞气冲冲地喊着“杀”,然后全都冲了下来,将车队团团包围起来。

这情况不对啊!

小将军傻眼了,目光呆滞的扫了眼包围他们的土匪,尔后反应过来他的威严被人挑衅了,怒火滔天,大吼道:“放肆!你们是哪个山寨的?让你们当家的滚过来见我。”

什么玩意!

反了天了,不过一群下三滥的玩意,竟敢如此对待他。

小将军要气疯了。

土匪的反应就是冲着他,跟看狗屎似的‘呸’了口口水,然后目光冷冰冰的盯着他。

还当家的出来?

他们当家的就在车队里头,同行一路也没见他认出来,那对招子长了有什么用,白瞎了。

“老子还放五放六呢!老子抢你们东西是看得起你们,不想死的话,放下东西滚。别不识抬举啊!

就你那熊样还想见咱们当家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花楼里的龟儿子都比你好看。瞪什么瞪,再瞪挖了你的眼!”

土匪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官兵,还是平民百姓?态度嚣张得很,侮辱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官兵不动气还好,越是生气,土匪说话更是百无禁忌。

青云站在板车上,正好瞧见了此幕,勾唇笑了下,吹了声口哨,在对面的土匪看过来时,扬手一挥,吐了个字:“杀!”

青云话落,土匪齐声大喊“杀”,拎着大刀然后朝着官兵冲了过去。

小将军眼都气红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气得发颤,手一挥,两腿一夹马,大喊“冲啊”,带着官兵也朝着土匪冲过去。

与此同时,跟官兵们站在一起的田多良跟镖师他们也动手了。

“啊~~~”

车队里,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吓了官兵们一跳,个个往发出惨叫的方向望过去。

“你...你们...偷...袭...为什么?”

官兵低头看着胸口刺出来的凶器,嘴里喷涌出血来,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然后死不瞑目。

他们不是同伴么?

所有官兵往前冲,谁也没防备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齐山县令的人跟镖师,结果被田多良他们轻易得手了。

成功来得太快了,没什么成就感啊!

“你们……跟土匪一伙的?”

这一变故,惊呆了官兵们,有人傻傻地问出口,然后凶狠地看向齐山及镖师一行人。

田多良镖师他们可没惊呆,下手又快又狠又毒,一刀一个,跟土匪里应外合,白刀子捅进去血刀子出来,地上全是官兵的尸体。

青云歪靠在货上,笑眯眯地看着兄弟们杀戮。

…………

“青爷,所有人清理完了。老实点!”

田多良押着唯一的活口——小将军,来到青云跟前汇报。

山道上全是官兵捕快的尸体,而土匪们跟镖师们,逐个检查地上的尸体并补刀,补完刀之后再扒尸。

田多良回头喊了句:“衣服也扒下来。”

好歹也是块布。

“你……你不是齐山县令。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小将军青白着脸,颤栗着看向这个所谓的‘齐山县令’。

上当了!

上当了!

李大人他们上当了!

小将军就是个棒槌也看出来了,齐山县令跟这些人是一伙的,他脑子还有些懵,没听见田多良喊青云那声“青爷”。

这些人根本不是齐山十八寨的土匪,十八寨的土匪头目跟当家都认识他。

这是个局,说不定这个齐山县令也是假的。

“你猜!”青云眯着眼,一脸的和善,说出来的话一样能把人气得吐血。

猜你娘……

小将军差点破口大骂出来,他不过稍微过激一点,架子脖子上的刀锋割开了皮,瞬间一条红线冒了出来,什么话也骂不出口。

李府台是什么人?

孬种一个还贪生怕死,跟着他混的人都跟他一个德性,贪生怕死还欺善怕恶,也就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遇见青云他们这种煞星腿软。

落在这群土匪手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青爷”

“青爷”

土匪跟镖师头目两人走过来向青云行礼,然后傻乎乎地看着他笑,蠢懵蠢懵的,一点也没刚才杀官兵凶残狠辣样。

“幸苦了,兄弟们!”青云点头。

小将军这次听清了,震惊得瞪大了眼,看看少年又看看土匪跟镖师。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土匪喊齐山县令“青爷”。

“你们……”小将军先指着镖师跟土匪,然后指着青云的手发抖,“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才看出来啊!忒笨了点!”田多良拍了下小将军的头,然后看向青云,“这人怎么处理?”

田多良特意留着他没杀,想着放他回去跟那姓李的带话。

小将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他不想死。这些人一看就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不知道从哪里流窜过来的,亮李大人的名号不管用。

十八寨的名号,估计也不管用。

“好好审审,看能不能审出点东西。主动交代的,让他少受点罪,要是嘴硬,往死里整。爷手里不留没用的人。”青云漫不经心地道。

“没问题,看我的。”田多良拖着人就要下去了。

“青爷,青爷,别杀小的,小的有用,有用。”

小将军奋不顾身地挣扎,没想到竞然被他挣脱了田多良的手,奋力一赴,抱着板车的车轱辘不撒手,抬头看向板车上的少年。

“青爷青爷别杀我,小的知道很多秘密,李大人的,十八寨的。”

为了活下去,小将军可以背叛出卖任何人。

“哦,是吗?”青云挑眉轻笑,手点着田多良道:“放心,我不杀你。你跟他去,好好交代清楚。”

“真的?”小将军不放心地追问。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青云郑重承诺,她可没失信啊,她不杀他,田多良会杀他的。

田多良憨憨笑看着官兵,眼底布满了阴霾。大意了啊,都到手上了还被人逃了,要是这人行刺青爷,岂不是让他得逞了。

“好兄弟,走,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

进了齐山,青云让兄弟们带着粮食回山寨,她跟田多良几人回县城。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开城门。”

青云田多良他们十几个刚从出现在马路上,城墙上哨台上的官兵立马看见他们几个,激动的大喊。

城门原就没关。

很快有两队兵马从城门内跑出来,训练有素地在城门口站成两排,个个面目冷肃,怀着激动高昂的心情,恭迎青爷回城。

有那机灵的官兵,已经跑回县衙去报信了。

一走大半年,县城大变样了。

青云田多良进城后,发现原来破烂的土坯房,全变了一栋栋的新楼房,街上的行人百姓也多了,街道两边也有铺子了。

“大人”

“大人”

“大人回来了。”

齐山的百姓没哪个不认识青云的,见着他笑着打招呼,态度随意又自然。

“回来了,你家开铺了?卖啥营生?改日来你铺子买东西啊!”

“这个是你家小子,好家伙,又长高了啊!”

“干活去嘞!庄稼长得怎么样?”

青云咧着嘴笑,一路回应过去。

青天小朋友听到青云回来,银子都不数了,撒腿往大门口跑过来迎接他。

杜淳安领着马主薄及一干兄弟们,也在大门口迎接青云。

青天小朋友在大门口没等一两分钟,待不住,扒腿往城门口冲去,见着人群里的青云,像炮弹似的冲过去。

“哥,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青天小朋友紧紧抓着青云胳膊,似抱怨的话听在青云耳里就是在撒娇。

大半年不见,青云小朋友也拔高了一截,快有青云肩膀高了,人也壮了,不适合骑高高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我没在家没调皮捣蛋吧?有没有听宋老的话?有没有好好念书?”青云跟以前一样,揉了把小孩的头,小孩的眼立马就亮了。

“我可乖了,天天要忙的事太多,哪有空闲干无聊的事。哥,京城好玩吗?人多吗?有没有见着皇宫?”

“京城啊……”青云摸着下巴,斜睨着眼巴巴看她的小孩,恶趣味地敲了下他的头,“你哥我是去干正事的,想知道京城好不好玩,以后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青天:“……”

青云干瞪着看他哥,想气都气不起来,鼓着腮绑子像条金鱼,逗得田多良他们哈哈大笑。

“我好伤心啊,青天眼里只有你哥看不到我,亏我还大老远从京城给你带了礼物。”旁边的田多良捂着胸口作怪,哎哟哎哟喊心伤。

青天眼珠子一转,甩开他哥扑过来抱着田多良胳膊,甜甜一笑,“呦,这不是我田哥嘛!田哥,田哥,你跟我说说,京城好玩嘛!”

一行人嘻嘻哈哈到了县衙门外。

“大人,田捕头,一路幸苦了!”

杜淳安马主薄领着兄弟们向青云行礼,门口的青云瞅着一板一眼的杜淳安笑。

“淳安啊,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可爱。马主薄也是老当益壮啊,可喜可贺啊!”青云手中的扇子敲了下杜淳安的肩,当没看见他抽搐的脸,回头轰兄弟们,“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我可没糖给你们吃。”

兄弟们笑呵呵地散了。

“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洗漱休息,有事等明儿再说。”

“是累了。”青云揉了揉酸酸的脖子,随口问道:“县衙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些许小事,下官跟马主薄处理了。”杜淳安回道。

“淳安啊,有你在真好。”青云难得煽情了一回,眼泪汪汪地表现表现她的感谢,当初这个墙头挖得太好了。

可杜淳安不是这么想,受不了他的肉麻话,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下官还有公务要办,先回公堂了,大人慢走。”杜淳安行礼之后,转身就走。大人出去了一趟,行事更邪性了。

青云眨了眨眼,一抹脸,白感激了,人不领情。走去宋老头院子,没进院子,在门口喊:“老头,我回来了,我来跟你说一声,我回了。”

………………

青云用过早餐,没有去公堂办公,而是四处溜达。先去看自家小孩开的饭馆,饭馆生意不错,店铺从哪里原来的一间扩展到了两间。

李叔李婶他们在后厨忙活,青云没进去,打门口看了眼走了。

街道从原来的两条,扩建了十几条条,当初青云圈出来的地方,开发了五分之一。

除了原来的那两条街,住的原来的百姓,其他街道大部分是空的,没什么好逛。

青云溜达了一个时辰,转完了所有街道回了县衙,杜淳家马主薄等他很久了。

“大人,你们从京城带回来的种子,全登记在册,请您过目。”杜淳安递给青云一本帐薄。

青云打开帐薄扫了眼,心中有数了,扭头问马主薄,“马主薄看过吗?”

“回大人的话,卑职已看过。有了这些种子,齐山百姓能多种粮食出来,往后再也不会饿肚子。卑职替齐山的百姓谢谢大人。”

马主薄冲着青云深深一鞠躬,激动得眼眶都湿了。马主薄没想到,县太爷能为齐山百姓做到这种地步,跋山涉水,去万里之外的京城买种田子。

青云杜淳安两人没想到他老人家会这样,愣了一瞬,青云忙扶他坐下。

她去京城是去救黄昆家眷的,买种子是顺便的事。当然了,这种事不用告诉马主薄了。

“马主薄折煞我了,齐山百姓的事也是我的事,身为齐山的父母官,为齐山百姓做事,义不容辞。马主薄不要多说了,只要齐山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青云淡然的接受了马主薄的崇敬,然后一本正经的你老人家不用如此感激,都是她的本职工作,应该的。

马主薄又被县太爷的话打动了,再次感叹县爷是个好人,是齐山百姓的福气。

杜淳安早清楚县太爷的真面目,无动于衷听他不要脸的自夸,心里没起一丝的波澜,也就不了解县太爷真面目的外人才会被他忽悠住。

比如:马主薄。

再比如:齐山百姓。

“这些种子有没有找种地的好手看过?”

白少杰买的种子,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能不能种出来,得种地的说了算。

青云虽是农村人,常见的也就那几种,她不认识的更多,有些连菜名都不知道,看见那菜知道能吃,种子长什么样,呵呵,不好意思,不知道呢。

她农活干得最多的就是插秧,撒花生种撒黄豆种撒玉米种,蔬菜种她就从来没粘过手,老头子自己干了。

“没有,种子都在仓库。”

杜淳安没干过农活,不知青云的用意,以前在关山县,种子放在仓库,到日子就放出去,从没听说种子还要人看过。

“买回来的种子种类繁杂,你跟我都不是种地的人,看不出种子的好赖来。

种子好不好,能不能种作物出来,得种地的说了算。万一发下去,没种出来,百姓岂不是白干一场。”

青云解释了一遍,杜淳安才明白,意外地扫了眼他,县太爷也不像表面那样看着不靠谱。

“马主薄,你认识的人较多,帮忙找几个种地经验丰富的,来县衙认认那些种子,看看哪些适合咱们齐山种的。”

“大人想得周到。这种子真不能乱种,除了季节之外,还跟土壤有关。卑职还真认识几人,种地种了几十年了,种地的手艺在齐山也是有名的。这事交给俺,俺现在去办。”

青云头一次明确的交待马主薄任务,让马主薄非常激动,哪里还待得住,就想立马去办事,并要办好它。

“那就麻烦马主薄了。”青云看他老人家真待不住了,不留他让他走了。

“马主薄还挺精神的。”

目送着像打了鸡血一样,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抖了的马主薄的背影,青云笑道。

杜淳安没吭声,马主薄在县衙闲了快一年了,月月领着二两俸禄,老人家心得慌啊!

这不有事情干了,肯定精神啊!

“猫头鹰带回来的那些人,怎么安置的?没带进山寨吧?”

马主薄不在,有些话就好说多了。

“没有。下官跟初五了解了他们的情况,这些百姓性子纯善,不适合进山寨,县城人口太少,下官全留在了县城。

东北边那边地方够大,土地也肥沃,这批人好几千,下官安置去了那边建村,分成三个村庄。”

“干得不错,山上有没有动静?黑熊黄昆他们有没有传消息回来?”县衙的事有杜淳安在,青云不担心,她担心山寨那边。

他们杀了边关来收粮的军队,边关那边不可能没动静啊!钱老贼可不是什么善茬,失去了齐山这块大蛋糕,钱老贼肯定心疼死了。

“没有,山上半个月送回消息,一切正常。”杜淳安没进过山,山上的消息都是猫头鹰送来的,县太爷他们在山上干了什么,他不全清楚。

除了剿匪的事他知道的。

青云挑眉,没再询问山上的事,山寨的事等她去了再说,然后听杜淳安汇报这半年的事。

“……大人提倡的学堂已建立了,先生暂时有三名,形势不太乐观,半年才招了十名学生。

下官跟马主薄了解过其中内幕。对百姓们来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生存。家里的所有劳动力都得下地干活,人都要饿了,谁会白白浪费一个劳动力去读书。

只要勤快干活,半年就能看到收获。越勤快收获越大。

而读书是长远的事,几年或十几年都看不到收获,没有收获不说,全家人还得饿着肚子,勒紧裤腰带赚银子供子孙读书。

十年寒窗苦读,不一定榜上有名,有些人读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中,拖累了一家子,还不如种地。出于以上原因,没几个百姓送孩子来读书。”

青云也没想到这个结果。

“有没有跟百姓说,如果考了举人能当县太爷。”

“说了,衙役捕快挨家挨户劝说,嘴皮子说干了也没用。”

百姓们一听好几年没有收获,还得掏银子进去,个个退避三舍。

青云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不知琢磨什么,目光落在杜淳安身上,杜淳安顿时头皮发麻,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青云咧着嘴笑,悠悠地道:“你说的对,读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咱们身为朝廷的官员,必须做个好榜样。

淳安啊,你家有几个小子,放到学堂去吧!我家青天也一起去。我记得马主薄家也有几个孙子,都去学堂念书。明儿,你通知他。

你派人再次宣传一遍,这么跟老百姓说,咱们这个学堂跟外面的不一样,每天上半天课,还有半天回家干活。一边读书一边干活,两不耽误啊!

一年考核一次,成绩优异者有优待。比如前五名免掉所有的束修,前六到前十,免掉一半的束修。三年一次大考,考过的可以分配进咱们县衙做事。

县衙慢慢走上正规,光靠你跟马主薄忙不过来,缺的那些职位,早晚要补上的,朝廷不用指望了,还是咱们自己培养。

除了衙门这一块,什么司农啊,司水啊,凡是需要人的地都可以塞。百姓们看到有盼头了,自然而然就会送孩子们读书了。”

青云还打算,人品好,学识渊博,胆子又大的往山上送些。山上那么多的人,全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也不行。

杜淳安稍一琢磨会,觉得这法子非常可行。在外面中举人进士,没有门路的话,照样混不上官职。

如果在齐山,一年之内就能看结果。有利益在前,又有大人这个招牌,自然有很多人来读书。

杜淳安笑着拱手道:“大人英明。下官立马去办此事。”

…………

青云一出公堂,外面一兄弟过来说:“青爷,宋先生让你过去一趟。”

青云一听这话,头皮都是麻的,她都想转身进公堂再看会公文算了。

大半年了,鬼知道落下多少功课?

青云唯一的优点,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宋老头是她的老师,青云不想去又不得不去,再说宋老头教的东西也有用啊!

青云一脸的生无可恋,慢慢磨蹭去了宋老头那,从那天起,青云又过起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苦,忒苦!

…………

且说那天初五他们带着黄鹏飞他们家眷没进县城,往山里去,黄夫人她们瞧着远离大道,越来越偏僻,不由忐忑起来。

“初五哥,咱们这是往那去?”黄鹏飞收到自家娘亲的眼神,走过来问。

另一伙衙役捕快带着难民,在前一个路口跟他们分开了,听说那条路才是去县城的。

“你爹他们不在县城在山寨那边,咱们先去见你爹,你爹会安排你们的。放心,有青爷在,不会卖了你们的。你爹肯定等急了。”初五笑笑,能猜到黄鹏飞他们焦虑什么。

“山寨啊!我知道了,多谢初五哥。”

黄鹏飞没再询问,转身回了。他爹身陷土匪寨的事他听说了,县太爷不是剿灭土匪了,为什么他爹还在山寨?

黄鹏飞跟他娘蒙夫人她们说了这事,两位夫沉默了。他们都走到这里了,就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她们几个女人的也跑不掉。

“即来之则安之,先这样吧!县太爷不是坏人,有什么事等见到你爹再说。”黄夫人沉思了会说道。

几个女人哪从遭遇过这种罪,自认为强壮的黄淑婉也吃了一番苦头,到达山寨时,个个像盐水泡过的花,焉巴巴的没水分还难看的要命。

山寨大门敞开,门口焦虑等待的黄昆他们,盼着车队快点到,左等右等不见车队到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好像有一生那么久。

车队来了,他当即冲了出去,冲到门口了又慢慢地停了下来,眼里不知不觉漫上了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心酸,愧疚,痛楚,悲伤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脚似有千斤重,模糊视线里车队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他跟前。

黄昆整个人都在颤栗,抹了抹脸,目光紧紧盯着车厢门口,忐忑又紧张,颤抖着手伸过去,手快碰上厢帘时,好似触了电又缩了回来。

他没脸见家人啊!

这时,车厢里出来个姑娘,那姑娘看到他目光一滞,然后转身扶了名夫人出来,那夫人一出来,立马看见了车厢边的男人,怔了怔,眼泪“涮”的一下子流出来。

黄夫人推开扶着她的闺女,朝着男人扑过去,狠狠捶打他,边捶边哇哇大哭。

黄昆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双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心像钝刀割似的,撕心裂肺的痛。

“你死去哪里了?你怎么才回来?爹娘去的时候,你在哪里?婉姐儿英哥儿飞哥儿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那里?”黄夫人像个疯子,抓着他的衣服又骂又打,一点贵妇的形象都没有。

黄昆抿着嘴,面无表情地默默地挨骂挨打,目光瞅见旁边三个出色的儿女,眼里慢慢有了笑。

黄鹏飞记得的爹,还是小时候他见过的那个威风凛凛的爹,眼前这人瞧着很陌生,又老又沧桑,没有一点记忆中的人。

黄淑婉黄展英姐弟俩个,早不记得他们爹的模样,姐弟俩见着他又纠结又紧张还有点小激动。

“大哥,”

黄石安在后面车队里眯着眼睡觉,听人喊到山寨了,醒过来听到前面的哭喊声,那声音是他嫂子,愣了愣,猜到了什么,忙跳下板车,朝前面飞奔过去。

瞅见前面活生生的大哥,眼泪也流了出来,又激动又失态,冲过去大喊。

“娘,咱们进去再说,车队的也要进山寨。”黄鹏飞黄淑婉两人过来扶着她劝说,他们一家停在这里,导致整个车队也进不了山寨。

后面车厢的蒙夫人蒙素清母女俩也下来了,看到黄夫人他们一家团聚替他们高兴,想到蒙家的情况,心里说不尽的悲凉。

黄昆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有个青年从人群里,慢慢走了出来,往车队后面张望,看到对面互相搀扶而来的母女,嘴角直哆嗦,忙朝着她们俩跑过去。

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吓了蒙夫人母女一跳,母女俩还在惊吓中,却听跪下的青年喊:“不屑子蒙沂浩拜见阿娘。”

蒙沂浩?

“沂浩?浩哥儿……”蒙夫人捂着嘴,默默地流泪。

“阿娘,是儿子。”蒙沂浩抬头望着母亲。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活着太好了。”

蒙夫人悲凄一声,抱着儿子痛哭流涕,紧紧得抱着他,好似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苍天有眼啊!

蒙素清同样默默地流泪,又惊又喜,喜大于惊。人人都说她爹是叛贼,死有余辜,她几个哥哥也死有余辜,蒙家上上下下的男丁被朝廷杀光了,只留下她们祖孙三人。

大庸朝的人都知道,蒙将军绝后了,蒙家将永远背负着“叛贼”的耻辱苟延残喘。

谁想到,蒙家还有概香火在,蒙家的传承有血脉继承下去,背负的耻辱,早晚有一天洗涮下去,还蒙氏一族的清白。

蒙夫人蒙素清从没有像此刻,感觉又活过来了,母女俩感激黄昆将军,齐山县太爷为她们所做的一切。

黄昆那边在哭,蒙夫人这边也在哭,等两边哭得半个时辰才进山寨。

…………

山寨大堂

屋里只有黄昆和蒙夫人两家人,其余人非常识趣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两家。

“黄将军,我代表蒙家列祖列宗感谢你,感谢你为元帅留下了血脉,感谢你这么多年保护着沂浩……感谢嫂夫人及侄儿这么多年照顾我们孤儿寡母,要是没有她们的照顾,没有今天的蒙家。”

蒙夫人母子三人起身,对着黄昆及黄夫人深深弯腰行礼。这份天大的恩情,他们母子三人永远铭记于心,余生将不遗余力回报。

“夫人,快快请起,您如此做可折煞卑职了。元帅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年是将军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

卑职没用,元帅含冤而死,卑职无能为力,救不了他,只能救下沂浩一人……卑职愧对元帅及蒙家军诸位兄弟。”

黄昆哽咽,而后狠狠一拍桌子,目露冷芒道:“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奸臣掌控朝证,才会让元帅含冤枉死,此血海深仇,早晚让他们血债血偿。”

蒙夫人点头,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突然问道:“对了,当年我们收到消息,元帅跟你们所有人全军覆灭,你们怎么逃过一劫的?

县太爷从没跟我们提起过,浩哥儿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你都请县太爷来救我们了,为什么还瞒着沂浩还活着的事,你不知道嫂子她们,因为这事寝食难安。”

黄夫人没好气的瞪黄昆,这么大的事不说,害得嫂子她们祖孙三人愧疚,认为是她们的错,没能给蒙家留条血脉,愧对蒙家列祖列宗。

老太君宁愿自焚也不肯离开蒙宅,最大的原因就是蒙家绝后了,没有希望了。

“沂浩身份非同小可,我们这些昔日的蒙家军又陷进土匪寨,步步惊险,万事要小心谨慎,钱老贼又不死心,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元帅的血脉,一直隐瞒直到现在。

县太爷不知道沂浩的事。当初县太爷剿匪后,收复了齐山十八寨,我怕他是钱老贼暗中派来的人,演戏给我们看。

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得不小心,因此沂浩的身份一直瞒着他。等县太爷来了,我会亲自向他请罪。”

“县太爷不是那样的人。”黄夫人蒙夫人齐声反驳,而后俩人相视一眼,觉着黄昆太过谨慎。

“是,大人是个好官,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蒙家军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大人,救了我们,也救了你们,才有今天的团聚日子。”这是黄昆的肺腑之言。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朝廷说元帅是叛国贼?事实的真相是什么?”蒙夫人抓着椅背的手死死地攥紧,十来年了,这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当年……”

黄昆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

青云日夜不辍,埋头苦哈哈读了一个月书,脸都读得腊黄,终于将落下的功课补上了,跟杜淳安打了声招呼,后面跟有什么追她似的,跟田多良麻溜进山了。

黄昆在黄泉寨,他的家眷跟蒙将军的家眷接去了黄泉寨,两家已在山寨里安顿好了。

四个山寨发展得差不多,人口相差不大。青云半年多不在,每个山寨都要去检阅一番。

每个山寨的兄弟,包括寨长,在黄昆的训练之下,像模像样了,看着有点军队的风骨了。

岗哨设置得越来越隐蔽,巡逻的队伍紧密,通向山寨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看似轻松简单,实则内紧外松。

光路上的陷阱不知道多少,埋伏在山林里的兄弟好几队,还没算最厉害的地道战。

青云一行人已到了黄泉寨外围,再往前走一点,岗哨的兄弟就能发生他们的踪影。

田多良是黄泉谷的寨长,青云扭头朝他挑眉一笑。

“大良,你带兄弟们进林子,试试兄弟们身手,让我来看看黄昆训练过的兄弟们,进步到什么地步了。”

“青爷,你这是拿我黄泉寨开刀啊!”

田多良痞笑道,他也半年多没训练了,也想试试山寨的水准。跟兄弟们商量了计划后,他们一行人悄无声息潜进了山林里。

青云扫了眼四周,跟着进了林子,避开暗处的岗哨,飞上了树上,看着下面的田多良他们,小心翼翼地边观察周边地形边往前潜行。

避过了两道暗哨,在过第三道暗哨时被兄弟们发现了,抓个现行。

田多良他们十几个被拿着大刀的兄弟包围了,兄弟们看清抓到的人后,立马高兴的大喊:“是寨长,兄弟们把刀收起来。寨长,你啥时候回来的?寨子里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然后往田多良他们身后看去。

押粮回来的兄弟们说了,寨长跟青爷一块,如今寨长回来了,青爷肯定也回来了。

兄弟们心里有点懊恼,亏他们训练了这么久,竞然被寨长摸到了第三哨才发现,说明他们训练的还不够啊!

可不能让青爷失望,往后要更加严厉的训练,训练的内容要翻倍,必须达到一有人进入岗哨范围,立马发现。

“不错,不错,兄弟们表现得非常不错!看来昆哥没少训练你们啊!”

田多良被抓心情照样特别好,兄弟们训练下了大力,依他的身手,能在第三道暗哨发现他,这个结果他非常满意。

兄弟们嘿嘿地笑,没见着青爷人,有点小失望啊!

“是不错。”

青云从树上飞下来,满意地扫了眼兄弟们,跟剿匪时相比,整个队伍跟整容了一样,完全大变样了。

青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有信心,有底气跟钱老贼干一仗,谁输谁赢真不好定论。

兄弟们听到青爷夸赞,个个挺直了身板,像杆标枪一样,冷肃着脸,齐声大喊:“青爷好!”

青云笑着点头,鼓励他们继续加油,跟美滋滋的田多良他们走了。

黄昆接到消息,带着家眷跟兄弟们在山寨门口迎接青云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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