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就发现有那么一丁点的暧昧是存在的。
再看她娘曲朝朝,她在床边坐下,随手挽起了一头白发,看上去是那么的老态,但一张脸却又那么的年轻。
浅夏从前不知道,两个人也可以长的这么相像,让人不相信她们是母女,都难。
而现在,她确实发现了。
“啊,对了,娘,我们去外面找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会,师傅,你照顾下我娘。”
她想,他们是师姐弟,又有那么久没见,肯定是有话要聊,便拉了独孤殇要出去,曲朝朝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浅夏离开了屋子,她才又看向了贺轻衣。
原来这些年,他并不是一直没有踏入中原,他还是有去祭拜师傅。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
毕竟从前,觉得亏欠了他许多。
可是,有些事的确是无法将就与凑和的,当年萧哥遭人迫害,她又怀了身孕,那种情况,她也无法再去想别的。
“曲师姐,你放心吧,萧师兄的肉身,一直是我安排的,不用再费力去打听,等你身子好点,我们便可以直接去塞外雪原。”
“你是指,萧哥在雪原?”
曲朝朝听他提起这个,也立刻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问。
贺轻衣默然的点了下头,果然,只有在听到萧师兄的名字时,她才会有些人气。
否则,一贯的淡漠,无喜无悲一般。
“贺师弟,这些年多谢你了。”
“不用,我并没有做什么,如果早知道你会在墓中那么多年,我不会还——”
“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想的,就是见到他。”
曲朝朝轻轻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怅惘之色。
是的,对她来说,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因为她这样一个观念,当日才会告诉浅夏,不要执着于报仇,只要活得快乐就好。
只是她没有料到浅夏后来还会失去一个孩子。
贺轻衣不再说话,他拿起腰间的葫芦,习惯性的想要喝酒,这才发现,酒早就被喝光了。
就像誓去的时光,也已经回不来。
……
浅夏拉着独孤殇到了茅屋外,看了眼荒郊野外,天色也越来越黑。
她有些微汗的转脸看他。
“这个,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找吃的啊。”
独孤殇满腹心事,听她这么说,只是轻摇了下头,带她向远处走远了几步,打了个口哨,立刻就从黑暗中奔出两个人来。
“公子!”
“准备些吃的吧,今晚可能在此过夜。”
“是,公子!”
那两人来无影去无踪的,答了独孤殇的话,又立刻退了开来。
“不是人都回去了吗?”她还以为,早就没人跟着了。
“他们是暗卫,随时要跟侍在我们身边,浅浅,现下,你是不是该说了?”
他指的,自然是毁灵剑和救她爹的事。
浅夏其实拉他出来,就是有心告诉他这些的。
本来还很是犹豫,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能再隐瞒下去。
更何况,看到曲朝朝当年为了救她,而让自己变成一头白发,她心里便更是歉疚不已,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撒手离开。
于是,她将曲朝朝告诉她的那些事,全部都说给了他听。
末了,忍不住叹道:“独孤殇,所以,我先前的那封信,并不是一时冲动写的,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