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落落与皇室中人交好又如何?
这种时候,她到底是姓顾,皇上怎么可能会去怪罪自己的二儿子?
独孤殇听到了想要听到的话,脸色终稍缓。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否则……”
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直接离开。
顾落落软瘫在地上,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她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刚刚那样可怕的场面。
她是丞相的女儿,千金大小姐,她有出入皇宫的自由,自小就与各个皇子公主一起长大。
她从来没有被人重话说过一句。
而现在,句句重话,都是出自那个人的口,她从小就喜欢的人。
她的心,就好像前一刻,还在云端,下一秒,就被他重重的打到了地上。
除了怕,还有恨,还有妒。
是的,她怕了独孤殇,她真的从来不知道,他也有那样可怕的一面。
被自己所爱的人,轻视辱骂,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
可是她也恨,恨风浅夏,嫉妒她。
独孤殇说,你不是她,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独孤殇说,顾落落,你配么?
她最后扑倒在石桌上放声大哭,没有比这些话更让她伤心难过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坚持,就一定能得到他。
可是看看现在,她连自尊都没有了,他彻底把她踏在了脚下,甚至把顾府的安危操纵在了手上。
她设计风浅夏的事,怎么敢让爹爹知道?
她那样的一面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让爹爹打消了那个赐婚的念头。
其实心里真正除了他用相府一家人的性命威胁外,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话,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呢?
“这段时间派人盯着相府,顾落落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报告,其他的事情,配合八皇子就好。”
出了相府,独孤殇边走,边向恨玉吩咐道。
在这里耽搁了点时间,他的脚步很快。
恨玉垂着眸子,也只能答应,公子的决定不容人反抗,况且,到了这时,也已经多说无益。
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站定脚步看她。
“贺轻衣现在到了哪?”
那个丫头一心想要夕暮剑,却不曾料到,持此剑的人,恰好就是曾经教过他们武功的师父贺轻衣,只是当时,她不爱练剑,更对贺轻衣从未出过鞘的剑不感兴趣。
“据说已经到了金初。”
“飞鸽传书给他,让他速与我汇合。”独孤殇皱了皱眉头,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
两人匆匆赶回殇王府,落尘早已安排好一切,他进府换了身衣服,又戴上了那半张银色面具,从唯独山庄出发。
俨然,已是江湖上的独倾城。
暗中带了不少人马,一切,皆是秘密进行。
风见愁在路上向他说明了近日江湖上的动静,最大的,无非就是残月教向武林中人所举办的示剑大会。
由此一说,浅夏去那里的机率很大,只因,是夕暮剑。
独孤殇只想冷笑,夕暮剑——
冷残月怎么会有,看来这一次,要有大多数的人上当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