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是真的想打他了。
奈何她站在高处,实在是不敢多动,而放眼望去,整个京城都俯瞰在眼下,包括那京城中心的皇城,一抬眼,仿佛能触摸到天上的星星,孔明灯也像是一盏一盏的从眼前飘过。
这景象的确是很美,美得她都觉得有几分恍惚了。
言执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取出巧果来喂她吃,棠晚都下意识的张口吃了。
好半晌她才转头看他,“你怎么那么喜欢爬到屋顶上啊?”
“可能我们长在土里的,都想去高处看一看?”答案当然是屋顶上安静,屋顶上只有他和她,屋顶上她会依赖他,屋顶上他能好好的看着她。
他给出的说词,棠晚也不知是真是假,却是没再多问。
晚风轻轻的自面上拂过,棠晚的心境也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今夜的一切都是她没有经历过的。
而经过这么半天的散心,苏沐积压在她心间的郁气也慢慢散了开来。
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站起身来,在高高的城楼上试着走了两圈,衣袂飘飞,很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羽化成仙的恣意。
言执时刻注意着她,“现在就不怕了?”
“很好玩。”她难得像个孩子般开心,撇去了平日里的温婉还有那自小藏着的自卑。
“你要是喜欢,下次带你玩更有趣的。”
“那是什么?”棠晚好奇。
“骑马打猎,下河捞鱼?或者,去野外夜宿。”他随口道。
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只要她愿意,游遍这人间的山河都不在话下。
棠晚愣了愣,目光里渐渐升起一丝向往,他所说的情景,似乎离她的生活很遥远,几乎是不可能之事,却又莫名的让人心之所向。
对凡人来说,还没有十六岁的她,人生还很长。
而自从她种了一个人后,她的人生,好像才刚刚开始。
*
楚白芙在家中休养了两天,她的右臂软绵绵的痛了两天,使不上力,她爹连宫中的太医都请来了,但偏偏所有人都说她的手臂好好的,没有异样,更没有断。
楚白芙哭叫着痛,楚候爷只觉宫中都是一群庸医。
他家芙儿的手要是好好的,能哭成这个样子,连云贵妃的七夕花宴都不能参加吗?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皇上没有下旨为九皇子赐婚,这让楚白芙稍感安慰。
坏消息就是苏沐那个蠢货,就这样自己毁了自己。
楚白芙自然是不喜欢笨蛋,认为苏沐已经不可能再帮到她。
她这两日都只能靠太医所开的安神药和止疼药来度过,然一醒就疼的要哭,又抽抽噎噎的请父亲为她作主,一定不能放过棠晚,就是她让人弄折了她的手。
楚候爷也怒,可偏偏太医检查不出她的手臂出了什么问题,又怎么能把此事安在棠家头上?
最后不知是谁提了京中最近渐渐声名突起的无名药庄。
“候爷,据说那卫光卫大夫,医术高明,方圆百里,找他看病的人争相夸赞,连棠相家的老夫人都去过无名药庄,听说那棠家小姐的口吃,就是卫大夫给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