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瑞还想再问,欣然冲着她摇了摇头,凭直觉,四爷听到狐小饶有孕,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连欣然都能感受得到的事,狐小饶作为当事人,自然体会的更深,尽管狐小饶这一胎接着一胎的生,四爷对于狐小饶有孕这件事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兴奋了。
可不兴奋总不至于变成冷淡吧,难道说她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希望别是四爷又在府里给她添妹妹了,要知道每年这些格格的花销还是很大的,多添几个当花瓶养着实在不太划算。
四爷和孩子们一路说个不停,独把狐小饶隔绝在世界之外。
她开始还能揣测一下四爷的用意,后来嘛,她的小性子也上来了,直接把四爷给无视了。
他不是不想搭理她嘛,好啊!她还就也不搭理他了。
“额娘,你和阿玛吵架了?”小春天善于观察人的情绪,小声地问道。
狐小饶握住小春天软软的小手:“我和他刚见面,话都没说上几句,算不上吵架!”
“完了完了!这才叫严重呢!”小春天苦着一张小脸道。
“为什么?”狐小饶问道。
“《玉娆传》里说,她最大的痛不是和宁采吵架,而是相对无言的沉默,这比判他死刑还要更为可怕!”小春天复述着书里的句子。
不用看都知道,这《玉娆传》绝对不是什么古代经典,一定是话本子无疑。
小春天还这么小,究竟是谁给她看这种情情爱爱的书,实在是太过分了!
狐小饶心里生气,嘴上却诱哄地问:“告诉额娘,《玉娆传》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小春天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下:“似乎是在额娘的书房!”
狐小饶一拍额头,她记起来了,为了打发时间,她让府里的下人去采买了一大批的书回来,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话本子。
她抽空还看过几本,讲的都是些痴男怨女的爱恨纠葛,文笔还说得过去,就是没什么营养,她粗鲁的扫了一遍,就扔到一旁了,没想到居然让小春天给找到了。
小春天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总有过目不忘这一项神技能,所以她对书籍的渴求度极高,不论好看不好看,能不能看得懂,她都能看得下去,并把里面的字全部背下来,然后慢慢揣摩。
这要是揣摩四书五经,狐小饶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要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孩去揣摩男女情爱,这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那个……春天,你能不能把《玉娆传》里的内容全部给忘了!”狐小饶和小春天商量道。
小春天试了一下,摇了摇头:“额娘,春天想忘,可是忘不掉啊!”
“这次就算了,不过你在及笄之前,不许再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知道不?”狐小饶说道。
“春天知道,可是书里有很多啊。”小春天依依列举,“像《诗经?木瓜》里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关雎》里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
“好了!”狐小饶做了一个静止的手势,“你以后想看什么就继续看吧!”
顶多她回去之人,吩咐下人将话本子之类的书籍全部藏起来好了,这样小春天找不到,也就没事了。
唉,生孩子像小灵瑞这般不喜欢读书是个问题,但像小春天这般太聪慧了,还是个问题,这天下间真没有两全的。
转眼,四贝勒府到了!
四爷率先下马车,狐小饶让孩子们先下,自己则留到了最后。
马车旁,苏培盛早就备好了姿势,等着搀扶狐小饶,可狐小饶的视线却看向了四爷。
四爷的视线和狐小饶的在空中相遇,一个清冷,一个执着。
最后,还是四爷先败下阵来,冲狐小饶伸出了手,狐小饶嘴角翘了翘,将小手放入四爷的手心,借着四爷的力,从车上款款而下。
随着狐小饶的脚步落在地上,候在门口的一众格格下人恭敬地甩帕行礼:“福晋吉祥!”
狐小饶的视线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几位格格面上拂过,说了一声:“起!”
狐小饶跟在四爷身后进府,尽管她离府两月有余,但是格格们却很懂规矩,没有一个乱说话的,乖乖地跟在四爷和狐小饶两米远之后。
反常即为妖,狐小饶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对劲。
不过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狐小饶便也跟着沉默。
孩子们见大人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原本雀跃的心情,一下子降下去了不少,都努力摆出皇孙、皇孙女该有的大家风范来。
四周的下人都暗道,几位小主子出去了一圈,更有皇家风范了,看来五台山,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五台山:这和本山有什么关系?
到了雅居,狐小饶和四爷与格格们分开,狐小饶让孩子们去洗漱。
等孩子们都被嬷嬷们领走了,狐小饶坐到椅子上,问道:“楚恋呢?她进宫了?”
“没有!她病了,还没有痊愈彻底,爷便没让她出来!”四爷解释道。
“什么病?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狐小饶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四爷见狐小饶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沉声道:“御医说楚恋思虑过度,加上中了毒,这才忽然病倒的,不过现在毒清的差不多了,再休息个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我去看看!”狐小饶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四爷给按住。
“她估计现在不想见你!”四爷说道。
“我是她额娘!”狐小饶强调。
“爷知道!”四爷叹了一口气,“这和下毒的人有关!”
“谁下的毒?”狐小饶厉声问道。
要知道楚恋这个位置和谁都没有冲突,谁那么丧心病狂的连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四爷吐了两个字:“诗儿!”
“我的大丫鬟诗儿?”狐小饶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四爷点了点头。
“她背后的主使呢?”狐小饶继续问道。
“查到她时,她自尽了,只留下一封信。”四爷徐徐说道。
狐小饶抓住重点:“信里可有蛛丝马迹?”
四爷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说愧对于家人,并说她也是迫于无奈,希望能对她的家人从轻处罚!”
狐小饶觉得诗儿的遗书非常奇怪:“诗儿不是因为在老家活不下去才被卖的嘛,就算想处罚,可上哪里找她的家人去!”
四爷拧起眉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狐小饶被问得莫名其妙。
四爷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她的家人就在你的别院里,每天帮着你染布!”
“不可能!”狐小饶一口否定。
把诗儿提拔成大丫鬟,虽然是狐小饶一时兴起,可事后她是派人将诗儿这些年的一言一行都打听过了,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差错。
“事实摆在面前,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四爷也不想承认这是事实,可这的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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