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很是严肃，“陈灿，有一个问题我想质问你很久。你哪里来的自信，以这样随心所欲的行为，也可以取得事业成功？”
这是一个好问题。
陈灿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做事，似乎总带有某种优越感：这些都不是事，老子站着也能把钱给挣了。
这种底气从何而来，他自己清楚；可别人不清楚。就好比，你知道前方柳暗花明又一村，可与你同行的人只看到周边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怎么会不担忧呢？
沈醉指着自己和何雨晴，道：“现在是只我们几个和你的利益连在一起。且不说以后了，就说目前。”
“雨晴跟着你从花样娱乐出来，你不能让她赚得比以前少吧？公司目前能挣钱的艺人有几个？只你。你若是挣得少，那整个公司就挣得少。如果我们只是给别人做音乐，那么能赚多少钱？赵健老师，刘志刚，干嘛要在你这拿工资？”
沈醉又道：“你不能因为分手这种私人事情，影响到工作。这不专业，懂吗？你去欧洲，公司的事情可还要继续？为了公司，你也必须得出一张专辑！为了这张专辑赚钱，你就得去讨好挽留你的粉丝，懂吗？”
“说完了？”
“你如果没懂我可以继续。”沈醉的态度很强硬。
陈灿示意沈醉坐下。
为了保持对陈灿的气势优势，沈醉拒绝。
“第一，音乐会出，不过不会在唱片市场。需要音乐的地方有很多，戏剧、影视、游戏。之所以让你大规模招人，不是盲目，是以后真的有这么多事情。影视圈的业务也不说，单游戏上的业务就足以让灿然活得很好。”
“哪家游戏公司？哪款游戏作品？”沈醉不听虚言。
“零点游戏，N款游戏。”
沈醉简直想笑，“你在搞笑？你有多少钱？你搞游戏？”
陈灿很坦然，“现在没钱，甚至游戏项目还在策划。之前我们谈过这个问题，不是不让你搞游戏，是目前没有这个资源。”
沈醉感觉很好笑，“你没钱让我搞游戏，自己有钱去搞？你是不信我的能力？”
“我是没钱，但是这个世界有钱的人还不多得是。”
沈醉很快理解，“有点懂了，那么你有什么优势能拉到投资？”
“所以我要去欧洲，所以我要尽快去欧洲。”
虽然陈灿没钱搞3A制作的游戏，但可以搞定一款“小游戏”。此时马库斯开发的我的世界这款游戏，还很小众，市场价格并不高。
陈灿有信心，把这款游戏尽早成型，然后在市场上取得成功。
其实陈灿可以挣钱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从这款游戏出发？因为陈灿真的很喜欢这款游戏。有什么比一边赚钱一边参与自己热爱的作品更能让人幸福的呢？
大约就是美女如云。
利用穿越的优势，赚钱于陈灿来说并不困难；甚至就是没有那些优势，单以明星的身份打拼，也能挣不少钱。
问题是挣钱之后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喜欢的事情。
那么干嘛不现在就做呢？正好也可以挣钱。
沈醉妥协，“好吧，我等着。”
在陈灿的规划里，游戏、影视、投资三者应该是分开的。他不太愿意让沈醉过问游戏方向的事情，虽然他在这个领域尚未得力干将，很多事情必须自己出面。
沈醉示意何雨晴先出去。
不能何雨晴听的，又要和陈灿说的，那大概就是女人问题了。
“你让我找的那个女生，找到了。”
陈灿心中欣喜，表面不露声色，“哦，人在哪呢？”
想了一想，沈醉还是道出实情：“本来那个女生是不打算联系我的，大约知道是你委托我找的她。今年早上突然联系我了，说愿意和我的老板谈一谈。”
陈灿皱眉，“不是提醒你不要以这边的名义吗，怎么让她知道是我找她？”
“这不是以哪边名义的问题。”沈醉解释：“没来由的一家公司招她，姑娘家的，总会有所怀疑吧。”
“联系方式。”陈灿只要重点。
一会儿沈醉也出去了。
陈灿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清脆如莺歌的声音。
陈灿咽了咽口水，“张心怡同学吗？”
急促的呼吸声：“陈，陈先生？”
陈灿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言语。说什么呢？貌似自穿越以来，所接触的人都是之前陈灿的人际关系，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张心怡了。
张心怡语气挣扎，“陈，陈先生，我，我本没打算再联系的。就，就是，那篇文章让我很伤心，我想你，你也很伤心吧。最艰难的时候，说好要同舟共济的蚕丝却选择离你而去。明明你这个时候最需要我们。”
“粉丝并没有错，是我造成的如此局面。我难受的也不是离去，而是礼物。”
张心怡认真道：“联系陈先生，是想鼓励你，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粉丝会继续支持你的。陈先生也不要放弃我们，好吗？”
“不如这样，我们公司正缺少一个懂得粉丝心理熟悉粉丝文化的人，张心怡同学有没有意愿进入我们公司？”
应天大学的毕业生，应该很好找工作吧。
借口，赤裸裸的借口。
张心怡微喘：“陈先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验吗？”
什么经验？约~炮，草~粉？陈灿苦恼，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是打算包养张心怡还是再来一波肉体与肉体的交流？抑或两者兼而有之？你把别人当什么。
张心怡平息：“陈先生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吧，既然在音乐艺术上有这么好的才华，何必浪费。再者，以陈先生的条件，赵倩儿不就是先例吗。陈先生此时的重点不应该在别处，而是要尽力挽留粉丝吧。”
“不是正在挽留你吗？一个都挽留不得，其它更不必说。”
之前喊人家陈公子，这张口就是陈先生，意思还能不清楚吗，脱粉了吧。
“你也是类似的心态吧，我终于懂了。”陈灿低声：“最后的告别。为自己逝去的青春，划上一个句号，不，是感叹号，用那么激烈的方式。”
张心怡的情绪因“激烈”二字而变得激烈。
“只是，不觉得不值吗，之前的陈灿值得你如此吗？或许在他的视线里，你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经历，甚至炫耀出口的机会都不会有，太过平常。”
“不值。”
陈灿愕然。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说什么“我自己乐意的，怎么不值，我还觉得能和陈公子共赴巫山甚是幸运”之类的话吗。
因为一般来说，偶像可以和N多粉丝，而某个粉丝和偶像的机会并不多，也只是这样的偶像经历的N多人中的一个。
张心怡道：“我现在很后悔，恨不得穿越到那一天，掉头就跑。不，我根本就不该自作聪明地上门找你。”
陈灿有点不服了。怎么滴，第一次了不起呀，反正都要出去的。
张心怡语气激动：“因为我发现自己太不自量力了！以为自己可以改变陈公子的心态和认识，不会再把那个事情看得那么重，会重新振作起来！”
“什么意思？我难道没振作起来，没在认真工作？”陈灿纳闷。
张心怡喊道：“那算什么！那值得什么！就是出轨了又怎么了！不说别的，花少五人就没别的人干过这事？不过是没被爆出来，我们群的人都清楚！那又怎么了！”
喘息一会儿，张心怡又道：“你这算什么？就想逃跑？不行！你得弥补我们，你得把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陈灿冷静：“不用你教导，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弥补你们，不过不是现在。至于失去的东西何必再找，让它随水流吧。”
“你知道个屁啊你懂个屁啊！”
这么吼自己的偶像，真的好吗？就是脱粉了也不用这么“平常心”吧。
张心怡怒道：“我们辛苦追你追了这么多年，喜欢你喜欢这么多年，你一点旧情也不念吗？就打算弃我们而去？凭什么呀！你得补回来！”
还能有这样的道理？追星而已，干嘛那么上心用情，多伤自己。
“直说吧，怎么补？”
张心怡缓缓，“我们想看你继续唱歌跳舞，想看你继续活动。见面会、演唱会、击掌会、签名会一个不能少。”
提到击掌会陈灿就头疼，这种从RB引进的偶像文化，最是辛苦。一天站在那里，和上万名粉丝击掌，手都快被拍肿。不是夸张，是真的有上万人。记得最多的一次，花少五人一天搞定10万名粉丝。
那可是10万人呀！陈灿人气最高，差不多3万多人前来击掌。从早到晚，陈灿感觉自己像是大型展馆的保安，看着一个一个的人从自己面前飘过。
“说笑了吧，你觉得以后还会有多少人来看我的演唱会？击掌会不用说，估计大部分都是来恶意击掌的吧。签名会、见面会的可以。”
反正以后，先答应再说吧。
“还有。”
“什么？还有？”陈灿失声。
张心怡道：“当然还有！你让我们失恋，让我们这么痛苦，总得弥补吧！”
“好，都补。以后我拍部喜剧片，让你们乐呵乐呵。”陈灿承诺。
“不是说这个！你得对我们好！”张心怡气道。
“什么意思？”
张心怡无语：“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如果唐然闹着和你分手，你就这样看着她离去呀！你懂不懂什么叫心口不一！”
我去，又被教训了。念在你是个粉丝的份上，我忍。
真打算和你彻底分了，干嘛最后还要便宜你，不还是心存一点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