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姐的话,我那些委屈竟是烟消云散。
“大姐,我同顾西棠同食了雪莲,有了同命之结,我多方打听,都不曾有人知道如何解开,大姐您游遍五岳,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同命之结怎么解开。”
大姐挑眉看着我,“你如何打算。”
我站在山顶,遥望着整个青丘,“我若是去封印了苏幻,我怕他也失了性命。”
“玥姝。”
我身后蓦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身,不知顾西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你……都听见了?”
“该听的都听见了,我说过多次了,同命之结,休想解开。”
大姐看了顾西棠一眼,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只剩下我跟顾西棠。
“既然你都听见了,那索性便把话同你讲清楚了,我这样的身份,随时都可能去封印了苏幻,但我不能连累了你,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而害了他的性命。
顾西棠冷冷的看着我,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这些话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若是没了,我怎肯独活。你若是执意要解开这结,也非不可,那你封印苏幻的那日,世上绝没有顾西棠。”
他说的决绝,神情冰冷,却极是认真。
我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不知觉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渗进他的衣衫中。
“但是我不舍得啊!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我呜呜咽咽的带着哭腔。
“能同生,却不能共死,未尝不是一种煎熬,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他突然退了刚刚的那番疾言厉色,小声的说,但这话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我一时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答应我,我要你亲口答应我。”
顾西棠扳着我的双肩,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原本的坚持,碎了一地,只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我要你发誓,你跟我说。”
他执起我的手,另一只手三指指天,“我顾西棠起誓。”
说着手拉了拉我的手,让我跟着他,学他说话。
“我玥姝起誓。”
我跟着他说道。
“绝不解开同命之结,生同寝,死同时,此生不负。”
“绝不解开同命之结,生死相随。”
说完,顾西棠才满意的看着我,“既已起誓,便不能再去打听法子了。”
如此,他倒是极为放心的样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我乖巧的任由他将我拥在怀中,刚刚起誓,不过是给他一个安慰,我还是会去找法子的,最起码,大姐就应该知道的,找机会再问,我是决不能让他消失不见的。
顾西棠牵着我回去的时候,黎勋已经回来了,我十分惊诧为何他会回来的这般快。
他却直接说,天帝并不知晓能有什么东西会克制玄珠,玄珠蕴藏的是天地间最为精纯的灵力,怎会同什么东西相克?
天帝对这个无能为力,他亦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同他们一起打斗的时候,我并没有那行感觉,我们曾猜测那东西是针对火灵力的,所以你们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压制火灵力的吗?”
我回头看向大姐,她知道的多,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个。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确是有这么个东西,叫馥焱子,生在极寒的冰溏,结出之后如同烈火,却必在一瞬间落入冰溏才能称之为为馥焱子,这个东西确实是会克制火灵力的。”
“不过这东西要取到却是十分困难,产生的条件极为苛刻不说了,但要得到一颗馥焱子却是要同它有缘的。”
玥娇摇了摇头,她说已经有十来万年世上没有馥焱子现世了。
但问题是,苏幻本身也是火灵力,他拿着馥焱子,便不怕克制了他自己的灵力?
玥娇同黎勋对视了一眼,看向我,“若他拿的真的是馥焱子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了,那颗馥焱子是他找到的,他们有缘。”
这种天材地宝,怎会同苏幻这样的人有缘,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宝贝了。
“天帝可还有别的话说?”
我看向黎勋好好奇的问他。
他摇了摇头。“天界是不会派人下来的,一切全靠自己了。”
“为何?”
为何从苏幻出世,到现在,天界从来没有出面过。
“这是命数,必得经历的一场浩劫。”
不管是命数也好,不是也罢,对他们天界来不来人我倒是看开了,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看向众人。
“既然苏幻开始同魔族勾结了,那我便要去一趟魔族了。”
“但若是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那你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宇泽从地上站起来,有些忧心。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你没看见吗?我的修为可是很高的了。”
我爹摇了摇头,“你若是去魔族,非是修为高低的事,魔族人人皆想诛杀,但为何却一直存在?因为人人皆是魔,人的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心魔,只看你意志够不够强大,能不能抵抗了这自己心里的魔。”
“魔族人最高明的便是发现你情绪里的不甘,不平,然后让你自己失控,最后入魔。所以你要去魔族也非不可,先把心里的杂念通通去除,不然这趟魔族,我定然是不让你去的。”
“对,刚刚你的那个态度,便有可能让魔族趁虚而入,若是你不能好好的调整自己,这趟魔族,还是不去的为好。”
我娘也是这般说我。
“你们放心好了,大姐刚刚已经把我的心魔给除了,而且这一次我们偷偷的过去,只是去看一下他们到底合作到了何等地步,不会轻举妄动的。”
顾西棠上前走了一步,同我并肩站着,“我会照顾好他的。”
宇坤在昆仑修道,我同他见的次数少,相比较而言,他们同大姐更是亲厚,他看了宇乾一眼,走出来,“这个你拿着,是我们在昆仑自己练出来的,你们去魔族,或许用的上。”
他的手里是一枚透亮的珠子,躺在手心里,几乎同手融为一体。
他们两个是双生,长的一模一样,但我们总能将他俩分出来。
我伸手接过,“多谢二哥。”
他却轻弹了我的额头一下,“我是大哥。”
我撇了撇嘴,大哥才不会这般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