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棠轻拍了拍我的手,自己走了过,而我站在他的身后,警惕着四周。
我惊讶的发觉,这应该也是幻境了。
忽然起的风甚是奇怪,风力之大让我忍不住挡了挡眼睛。
但就是这一瞬间,我被用力的拽了一下,跌入顾西棠的胸膛。
他伸手将我拦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轶岩他们也从地上起来,围拢了过来。
但仅仅是刮了一阵风而已,却是一会的功夫,风便停了。
“看好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便把她弄来了。”
竟然是苏幻的声音,但他的话什么意义,看好了谁?他要谁?
而且怎么会是苏幻,他已经是许久未曾出来了,怎会清白无故的出来这一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顾自的蹲在地上,是幻境还是现实?
顾西棠伸手将我抱住,“我定会护你周全。”
然后他伸手将我拉起来,“别想了,你信我,这是现实。”
顾西棠伸手,轻轻的掐了掐我的耳垂,这是私下里没人时他时常做的小动作,借此来告诉我,这是现实。
“那五重幻境,我定然会给你查清楚的。”
“五重幻境?你说五重幻境?”
戈天突然开口问,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
我点了点头,又将我刚刚经历的幻境同他们将了一遍。
戈天摇了摇头,“以往他只能做三重幻境的,没想到,在魂隙待了这数万年,没有消磨了他,倒是让他又强大了。”
他同我们解释,排生确实是极善创造幻境的,而且也喜欢进入别人的幻境中,但他的幻境却同别人不一样,与其说是他创造出来的幻境,不如说是自己创造出来。
他的幻境大多是随入境人的心意,而不会去费心的再去创造出什么,所以我在幻境种经历的,都是我心中所想。
那他知道玄珠在我身上,也是我想出来的吗?
但这话我没敢问出来,玄珠在我身上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幻境中他来抓我,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
我换了一个问法,看向戈天。
他又摇了摇头,“不是,他以前总喜欢进到人的幻境中,杀人于无形,你在五重幻境中,还能出来,也确实是难得了。”
他又说,这个制造幻境极其耗费灵力,他费力的造了五重,现在定然是没有余力再去管其他了,现在正是对付他,正是最好的时机。
但他在哪里呢?
戈天极其肯定的说,排生还在阴阳谷中。
阴阳谷?我听着这个名字便不自觉的厌烦,真真的不想进去第二次,那里头的东西想想便让人极不舒服。
“进不进谷,找回去找到其他人再说。”
轶岩说着,想来他也是不愿意进谷的了。
而且赤飞他们在谷外受到了袭击,不知现在如何了。
“你的鉴水镜裂成那样,还能不能用了?”
我凑向戈天,那样神奇的一面镜子,若是坏了当真是可惜了。
戈天摇了摇头,从袖中把镜子掏出来,没想到原来裂了三道的镜子竟然消失了一道,只余两道横贯着镜面。
我甚是惊奇,没想到这个东西还能自己愈合。
“与其说这是一面镜子,倒不如说这是个人,就如同他受伤了,他在自己疗伤。”
说着又将镜子重新放回袖中。
现在他们的打算是先回鬼族,然后再商议要不要进谷的事情。
我无奈的看了顾西棠一眼,十分不愿意再去鬼族了。
“白泽还未找到,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顾西棠在我的耳边低语,她总能找到我的软肋。
“等我一下,我去找样东西。”
白泽以往受了伤的时候曾要我给他找灵芝疗伤,现在这山上倒是结了不少的药,我先去寻一株灵芝草给他带上,到了鬼族,可是没有这东西的了。
顾西棠不放心,同我一同前往。
这灵芝草倒是好找,只是品相都是不大如意,最后,勉强入眼了一株,采下来放到了顾西棠的乾坤球中。
这里也不晓得是哪里,要去鬼族又该往哪里走。
轶岩摇了摇头,他们要去鬼族,完全不用同我们一般的麻烦。
他挥手,虚空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黑洞,往外森森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轶岩看了我们一眼,丝丝鬼气将我跟顾西棠缠绕住,然后便扎进了那个黑洞之中。
“莫怪,进到鬼洞,身上没有点鬼气,怕是会被吞没了的。”
詹苾对我们说完,也跃了进去。
“你们先进,我在后头把鬼洞收了。”
我不自觉得咽了口唾沫,手朝顾西棠伸了过去。
他抓住我伸过去的手,“莫怕,我同你一道。”
然后紧紧的拉着我进到了黑洞中。
里头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跟一阵阵的呜咽之声,像极了有人在低低的啜泣。
若不是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我定然是认为我自己在这里头了。
但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我的脚便落到了实处。
虽然眼前依然黑暗,但好歹是能看到东西了。
“这是到了哪里?”
像是一间大房子,里头空荡荡的,只在角落里放了一个大大的口袋,极是醒目。
轶岩拍了拍手,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我惊奇的发现,屋子里原来还有不少的活物,刚刚太过黑暗,竟是没有发现它们。
那是一些如同凡间的黄鼠狼一般大小的东西,但是却同人一般直立行走,屋里有不少,都是在忙忙碌碌的干活,见我们站在那里也不害怕,也不奇怪。
“这里是我的家,这些都是鬼鼠,被我训了来,在这里做些杂活的。”
轶岩坐在座位上,已经有鬼鼠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这些鬼鼠极是可怜,便有些反感,所以拉了顾西棠便往外走。
“你们若是不着急,便在这里慢慢饮茶吧!我倒是着急想知道我那坐骑到底如何了。”
这个轶岩也当真是随性,这都火烧眉毛了,怎还有心情在那里喝茶。
他听我这般说,面上有些赧然,放下茶杯,也跟着我一道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