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白巧起了个大早坐上马车,头昏脑涨地出发去往昼城。
黑溟不在其中,他要提前去到现场。
出宫途中,遭到守卫拦截,询问二公主出门要干什么,她嫌解释麻烦,统统用鬼术控制滚一边去。
她答应了大师兄去看他比赛的,地点就是天北国的首都昼城。
孙使节在公主府标志的马车外驾马护送,通过车窗望向昏昏欲睡的人儿,道了句:“殿下,节制。”
白巧:“?”
节什么制?她困成这样是昨晚修炼太晚了好吗!
自从大师兄成了她名义上的“男宠”,个个看她的眼神都不对!
昼城为人流最大城镇,眺望而去,外围堵满了人。
擂台在室内举办,普通人进入赛场观赛必须要买票,参赛修士可就不一样了。
孙使节搀扶白巧下车,他早混熟了天北,摸清每个城镇的特色,“殿下出示弟子腰牌,可以走专属通道,不用和普通百姓挤一块。”
白巧按照他所说的做,赛场守卫一看腰牌玄浮宗,她又拿着剑,气质出众,直接叫人带她去观赛区。
被人引进最高层的观赛区,白巧左右瞧了瞧。
她只能说造化弄人。
玄浮宗左边天合宗,右边无痕宗。
两方都有过纠葛的白巧正襟危坐。
好家伙,戴帷帽的风镜、陌辰……
全都在!
星长节是剑修榜二,二师兄都收到邀请,他没理由会被跳过,风镜可能陪他一起来。
感觉每次见到风镜她总在遮遮掩掩,看来神光教无处不在。
可是。
怎么两宗席位挨一起啊!不知道的以为玄浮宗和天合宗合资来天北国玩了呢!
“二姐!”活跃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许灵欢抱上女人胳膊,露齿一笑,“听说你也收男宠啦?我今天就和大哥哥回宫,父皇设接风宴,到时候带上你的男宠一起来呀!”
“……”
这待遇。
她白巧回宫屁事没有,许晔、许灵欢一回归,全家宴。
见她不语,许灵欢再问:“你新收的男宠皮相什么样?体力怎么样?身材如何?”
提到男宠,白巧瞅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挑眉,“要不你本人亲自去问他?他正好在这。”
“哪呢?”
“喏,”卷发少女伸出手指了指透明玻璃外下方的男人,“他就是我新收的男宠,要下去问吗?”
“……不问了不问了!你千万别告诉百里师兄!!”
开什么逆天玩笑!他不是二姐的师兄吗?!
问剑尊这种问题?嫌命长啦!
参赛人员休息区
白玉打造的圆台旁,红衣少年抱着阿喜。
垫了两层手绢才敢拿起地上屎黄色的邀请函,嫌弃质问,“大师兄!看看你干的好事,上边的‘黄金’门卫问我是不是有点特殊癖好,我都不好意思答!”
黑溟看了一眼,抱剑甩锅,“明明是阿喜干的好事,我连一根狐狸毛关系也没有。”
江淮:“……”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反驳不了!
黑溟对阿喜勾勾手,狐狸弹出江淮手臂,跳进主人怀抱。
他翻了个面,轻轻按压狐狸白绒绒的小肚子,鼓鼓胀胀的,“出宗偷吃了什么,还有你消化不了的东西?”
阿喜叫了一声。
黑溟听闻,心中警铃大作,锐利的眸光扫视右上角衣冠楚楚的男人。
卜沅笙在这?
男子如同清贵的世家公子侧脸如玉,长睫垂下阴翳,金瞳仿佛是一温泉水的静,谦和温润,与女孩说话。
他身侧的少女娇小玲珑,秀美的娥眉淡淡蹙着,细致脸蛋白皙无瑕,宛如未经红尘沾染。
“溟哥你望什么呢?”
白巧的目光、江淮的声音一同来袭,黑溟立刻转回。
“没有什么。”
巧巧和卜沅笙相识?
对了,她和卜沅烟似乎有碰撞,那么认识卜沅笙不奇怪。
银色的擂台中央,主持人千篇一律开场,后台人员跑来,“排号抽到拾的剑修跟我过来,你的对手已经到了!”
他们这间休息室为排号壹到贰拾的人,黑溟拿到的就是拾号,江淮则是柒号。
黑溟放下阿喜,转身要走,江淮叫住他,“不戴面具了?万一有神光教......”
“不戴了。”他认为这已经没必要了。
不怕死的尽管来。
包括卜沅笙。
这种模式的擂台比,互相行抱拳礼是修士最基本的尊重。
黑溟报出他的姓,场面一度失控。
“百里?这个复姓是剑修榜一啊!只有他是这个姓!”
“靠,榜一好像是第一次露真容啊!”
他一出场,风镜拉下帷帽,猛地握上围栏,望眼欲穿。
帝砚又整的哪出?不遮脸?!
卜沅笙就在大师姐旁边!
主办方早就疯了,发狂一样催促人手,“快去加大力度宣传!说我们擂台请到了榜一,百里那位!”
大神就是大神,来得那么低调,那群饭桶也真是的,到底有没有认真看邀请函,竟然没一个人通知他!
要知道除了沧耀本地的赛事,国外没有谁能请到他啊!老高冷了!
“赛票现在起价格翻倍!开启全场押注!”
主办方赚钱的机会来了!
玉简押注一开,场上热血沸腾。
白巧两手托住脑袋,看着影像石投射出来的荧幕上蹭蹭上涨的押注数。
还是大师兄厉害,威名远扬,一会的功夫押注数过万。
可惜,距离万宗会比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她要符修榜上有名还得等。
“巧巧,有在听我说话吗?你好像一直在看那个剑修……”她的爱搭不理,卜沅笙显得有些不满。
他知道白巧在修真界是高岭之花,任是对谁皆一视同仁,不是冷就是淡。
本想,她清醒退婚陌辰,她怎么也会注意到旁人。
被挤开的许灵欢无语望天,拿起玉简悄悄下注,点上百里的名字。
讨厌的男人,旁边空位那般大,非要横插她俩中间!
白巧睨了睨卜沅笙,不知怎的,她和卜沅笙没仇,甚至天庭时对她万分关照,可莫名地从心底讨厌这男人。
他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白巧俯视台上创造冰雪的男人,一身白袍穿出惊艳之感,一招将对手打下场,弯唇浅笑,“是啊,他长得比你好看,我不看百里师兄难道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