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的看向落落,他没有看我,不过一定察觉到了我眼底的讯息。
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那些男人便把辛微给放了,辛微由于在突然间失去了拉伸力,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神紧紧的盯着落落,落落也这么直视着她,我看不懂他们之间流露这什么样的情愫。
我乖乖的闭嘴,站在一边不插话,尽管心里郁闷至极,落落倒是没有计较我擅自做决定,这让我心里舒坦不少。
他看向辛微,片刻之后,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捅了霍启盛。”
“我没有。”那女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有点不服输的样子,嘴硬的说。
可是我没想到,落落竟然转头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她没做。”
什、什么?
落落是在帮面前的这个女人说话吗,果然,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他根本就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早就已经忘了辛微。
他抬脚,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半府下身子,对她伸出了袖长的手指,甚至嘴角边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对地上的辛微柔声说:“起来吧。”
辛微抬头,她有些似梦非梦的看向落落,表情还有点点惊愕,落落见她发愣,把手往前伸了伸,辛微这才缓缓的把手放上去,那张看起来有些冰冷的脸,竟然染上了一层羞赧。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起疑,根据落落的故事来看,她不应该露出这种的表情啊。
她站稳,身子晃了一下,一声带着女孩子的羞怯的谢谢还没有说完,声音便忽的戛然而止了,我看向落落,眼圈都不由得扩大了好大一圈。
只见落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把刀,这一刀不偏不倚的插到了辛微的肚子里。
辛微疼的皱起了眉毛,落落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连眉毛都不带抖的看向她,淡淡的说:“这一刀,是告诉你,不要再拿刀指着她,如果我现在再往里面进一点,你必死无疑。”
我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我,难道他这一刀是在为我抱不平么,可是……可是面前的这个人是辛微啊!他怎么可能下的去手?!
辛微弓着腰,嘴巴抖得就像是被捅破的窗户纸,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
她眉头朝下弯去,眼睛里面因为疼痛满是雾水,可是她却无法挣扎,在没有丝毫戒备心的情况下遭人暗算,也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得。
落落冷冰冰的盯着她,说出的话就好像带着从地府传来的回音:“滚回你该去的地方,否则下一次,我绝对让你死!”
他话毕,猛地抽出了刀,辛微捂住自己血留不止的伤口,就好像被抽了中枢神经一样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四肢抽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落落。
落落再次看向我,收起了那股嗜血的神色,对我说道:“走吧。”
我哑然,落落便直接一把牵起了我的手,将我给拽走的,他的手极其热乎,就好像冬天里的,一个小暖炉。
我一直这么僵硬的被他给拽走了很远,手下们一眼不发的跟在我们身后,这可为难了司机老杜,踩着油门,慢悠悠的不敢走的太快,像只乌龟一样的在我们的身边挪着。
不知道离开那地方多久,她现在受了重伤,应该不会再不识相的派人追上来,可是这叫什么事啊,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凶手,话还没来的及问,就被他的一刀给打散了计划,就算是捅她刀子也该我亲手去吧,既然都选择动手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卷土重来的机会,下一次,她再整装待发的时候,只怕目标会扩大到把我们都给囊括进去吧!
于是我甩开了落落的手,有些闷闷不乐。
落落将手中还带着血迹的刀子递给了我,说:“拿去做个dNA检测,你不是说莫维找你要过辛微的头发么,去从她那里拿到检测报告,比对一下,就知道她是不是辛微。”
他说的随意,显然这种做法不过是给我点心里上的安慰。
他见我不接,把刀子放到了我的手里,忽然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一个赝品,有什么好失落的。”
我被他这样自然的动作给惊住了,要是放在之前,我还在叫他老公的日子,一定不会觉得奇怪,但是现在,这可以说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了,当然,行为上的震惊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真正让我震惊的是他所说话,他竟然告诉我面前的这个辛微,是……是假的?!
这么说夏优其实是在骗我!
我接过刀子,有些半信半疑的将它递到了陆虎的手里,他用棉签将上面得血沾下来,然后放到密封袋里。
我想,落落会不会其实是没有把握,所以才留她一条命。
他上了车,我立马给刘姿琳发了个短信过去,让她帮忙从莫维那里把这个东西拿过来,如果莫维要钱的话,就把价格谈的低一点。
毕竟这是落落的钱,他现在没有soso这个赚钱机器,估计是处在一种吃老本的状态。
等等被一个下人抱在怀里,见我进去之后,便把等等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抱着他,问落落:“现在怎么办,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辛微的话,我们不就被她白利用一场吗,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帮她摆脱这个女人的压迫,我不想把等等还给她,我不甘心!”
“不还给她,难道留在这里和你培养感情么。”他的声音忽然阴霾下来,以至于我闭着嘴巴,不敢反驳。
他继续说:“久千代当了霍二爷的义子,夏优和久千代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他们现在是同一个阵线的,无论真正下手的是谁,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同谋,包括沈煜!”
“你说什么?”我忽然像是触电一样的抬起头:“沈煜?你的意思是,沈煜也是那天的参与者吗?!”
“想要打倒他们,必须先将他们拆散。”落落说,故意回避我的问题。
我想起沈煜从香港回来之后的反常,再和落落的欲言又止联想在一起,越想越觉得心凉。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咄咄逼人,落落却将手指头立在唇边,对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他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路,像是本就属于黑暗那样的挑挑唇,说:“看来如果孩子不还,我们就别想出去了呢。”
我闻言,也跟着抬头,只见我们的车队,被层层的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那辆林肯我认识,从车里面走下来的人,更是前不久才刚刚到过别,那个想要用枪指着我的头的男人。
落落用眼神示意我下车,于是我便抱着等等,从车里面走了下来。
我刚一下车,夏优那表情,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祖宗的骨灰坛似得,朝沈煜的身上软软一靠,她拉着沈煜的衣服,流着眼泪,哭哭啼啼又怕我听见似的小声的对沈煜说:“煜,你看看我们等等都被虐待的不成样子了,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她和电话里那个只知道苦苦求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估计是觉得自己此时站了上风,所以一直收敛的尾巴又翘了起来,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想要让沈煜将我就地正法。
“想要孩子回去么,如果想——”我将眼神冷冰冰的投向夏优:“就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
夏优一听,好似觉得自己遭受到了羞辱,于是抬起头,委屈的看向沈煜,寻求他的帮助:“煜……”
沈煜用手轻轻的推掉了她挂在他胳膊上的上肢,凝着我淡淡的对夏优说:“照她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