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心里不由的有些慌乱,因为落落现在就在浴室洗澡,他要是知道我和林启盛联系了的话,一定会气得火冒三丈的。
我给刘炳灿回了短信,问他林启盛的新号码,他没一会儿就回了过来,还带了大一串字:嫂嫂,本来盛哥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问你的消息的,然后我告诉他说你找他了。把他给乐坏了,我把你电话给他了,他给你打没有?他要是没给你打,就是在傲娇呢,你赶紧打给他吧,他现在绝对在眼巴巴的等着你呢,嘿嘿。
刘炳灿这人就是幽默,而且什么事情都替林启盛着想,我看着他的短信我都能想到他眉飞色舞的得瑟模样,只可惜沈煜身边却没一个这样的朋友。我想到孙子洋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我还是紧紧盯着浴室的门,然后快速的删掉了和刘炳灿的消息记录,并在最短时间内把林启盛的电话给背了下来,这招落落特地给我培训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这种人重要人的电话最好记在脑海里面,才能尽可能地避免悲剧出现的蛛丝马迹。为了速记电话号码这件事,落落不知道说过我多少次笨。
然后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林启盛,我是陈桑,收到请回复。
结果我短信刚发过去,林启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前后就间隔了几秒钟而已,我怕落落听见,于是快速挂断。刚想给再他发短信。一个字还没来的急打,他就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我挂断,他又打过来,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我终于给他发过去一个“你烦不烦啊”。
‘陈桑你他妈脸皮怎么这么厚,明明是你先骚扰爷们我的。’
‘短信聊。’
‘老子偏不。’
‘这段时间你别一个人外出。’我发出去了一会,没有得到回音,于是又发了一条:‘林启盛你听见没有!’
‘老子他吗嘘嘘呢。。。。。。为什么。’
我愣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后只好说:‘听说这几天,有龙卷风……’
‘想老子就直说,龙卷你妈个嗨!’
短信刚发完,我就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响声,吓的赶紧快速的删短信,手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点,就在删完最后一条的时候,忽然来了电话。因为不断的点击屏幕,没有注意到我的手下意识的又点了一下,就在这时。落落在浴室里对我说道;“陈桑你去给我拿条新内裤,这条湿了。”
“哦!好!”我把手机仍回了沙发,然后去更衣室给落落拿内裤,打开门的时候,他竟然浑身赤条的站在镜子前仰起头,一手扶住下巴,紧抿起嘴巴用剃须刀刮胡子,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啊!”我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慌忙背过了身子,窘迫的大声责备他:“你为什么不围着啊!”
落落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带着水汽的胳膊忽然绕过了我的身子,我立马提起脚后跟,脊背贴着门框,浑身紧绷,紧紧的攥住落落的内裤,他扯了扯,眉头微皱的说:“松手。”
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像抓着一团脏东西似得赶紧松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就像天花板快要掉下来似得。落落拿回内裤后,砰的一声关住了门,还有些不乐意的说了一句:“只给看一次。”
这话听完之后,我内心是狂躁的,但是却没处抒发,喂!我根本……就不想看好不好!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从沙发那边传过来的,落落穿好睡袍后走了出来,他耳朵尖,一出来就听到了沙发处传来的声音,随即慢悠悠的走到了沙发边,林启盛的声音清晰入耳:“陈桑!你房间里是不是有男人!老子他妈的要干死你!你他吗不守妇道啊!啊啊啊!你他妈现在在哪!给我说话!陈桑!!!”
我惶恐的站在落落的身边,没想到他只是提提眼角,然后拿起手机,把话筒靠近唇边。嘲讽似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这位朋友,我们要开始上床了。”
说完,他优雅的按了挂机键,然后关了机,做完这些之后。他便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解释。
“和他说了什么。”落落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微微眯着眼问我。
“没说什么,我只是对他说,让他这几天不要外出,我没有提你的事。”
“你知道为什么霍二爷每次都会留下一个黑色卡片,而不怕自己被冒充么。”我摇摇头,他接着说道:“因为冒充他的人,下场都很惨,所以没人敢冒充。”
“如果龙黑组织真的敢大张旗鼓的去找霍二爷算账。那么这事就不难查到我们头上,所以你现在知道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我们才是一队的,如果我遭殃,你会死的更惨。”落落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特别严肃,但是我却从他的眼神里面看不到一点的担忧之色,我猜想到,他一定是给自己拟好了退路,所以才会如此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他在赌,赌龙黑组织不敢去找霍二爷的麻烦。
“其实,我刚刚不该说那句话,这种时候,应该哄着他。”他揉揉眉心,有些自嘲似得哼笑一句:“我真是糊涂了。”
我站在他面前半天,他才对我说:“回去睡,记得我交待给你的事。”
我点点头,发现落落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也没敢去拿自己的手机,便回了自己的卧室,落落似乎在思考什么,客厅的灯亮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拖鞋踩地的声音,然后落落打开了那间暗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开了灯。也没有把门关死,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偷偷摸摸的支起耳朵,窃听着落落的一举一动,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的,就在我准备放弃偷听,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那房间里传来一句压抑的声音,轻轻地好似叹息:“阿辛……我好像……”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又短暂。尽管我极力的想去听清,却只能听到这么几个字,然后一切又回归到了平静。
困意来袭,我没有力气再去探寻阿辛是谁,是男是女。更没有精力去想象出他没有说完得那句话是什么,便回到了床上,呼呼入睡。
第二天我回到了学校,被孙子洋给围堵了,我冷眼看着他问他想要干嘛,他低声下气的让我救他一把,不要把他往深渊里推,说他真的只是为沈煜好,此时的孙子洋,看起来是那么的丑恶。丑恶的让我打从心底替沈煜不值,竟然交了一个这么人渣的‘兄弟’!
“孙子洋,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别在提什么沈煜,现在这种结果,已经是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了,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觉的你现在还有力气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我一想到那张消费单,就更加的火冒三丈:“你每次来问我拿钱的时候,都在那旁敲侧击的挖苦我,你这种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一边嘲讽别人,一边用各种理由逼别人拿钱,自己兄弟的救命钱。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拿去捧柯之柔的脚?!”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孙子洋的脸拉了下来:“陈桑,你真的不要逼我,我要是真走投无路了,只能拉沈煜给我当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