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脸上的表情特别冷漠,甚至让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在演戏,而是落落真实想法。
我冲落落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那么接下来呢,我需要做什么?”
落落拉过我,让我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在我的耳旁,用极小的声音把计划托盘而出,我越听越觉得,我确实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因为这个计划,随时会为我带来杀身之祸!
落落的手搭在了我的腰上,他已经没有方才那么醉了,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无比冷静。即使在酒精的麻痹下,他也不会忘记如何利用我。
可我需要钱,需要保护沈煜,这是我最大的弱点,于是我对落落点了点头,对他保证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落落放心的盖上了眼皮。又回归到昏迷状态,翻了个身,侧着把我抱在了怀里,话外有话的对我:“睡吧,聪明一点,不止为了你自己……”
我沉沉的嗯了一声。躺在落落的怀里,直到身体僵硬,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落落已经走了,他就像个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的。大海敲响了我的门,说要送我去上学。
当听到上学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我这样,天昏地暗的,还算是个学生么。
可是落落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不让我上学的事。或许他觉得,黑暗的人生里,总要给我点光明和希望,这样,我才能支撑下去。
我洗漱完之后,去换衣间换了衣服,白天的夜场漆黑一片,没有声音,路上只有安全照明,一切都显得阴森森的。
打开手机,发现里面都是孙子洋的未接电话,然后我打开了短消息,里面也有孙子洋的信息,他用特别急切的语气对我编辑下了这么一行字:“陈桑,你怎么没有接电话,我就只能给你发短信了,你那里钱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现在真的到了非常困难的时候,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要是再不讨好寻少,我们真的会死的很惨,你能不能弄到钱给个准信好不好,要是没把这事放心上我也就不指望你了,总比现在这么遥遥无期的好,看到消息的时候给个准信吧。”
紧接着,中间隔了一个小时,是他的第二条消息:“真的,要不是为了沈煜,我也不会这么死皮赖脸的问你要钱,要是饭碗丢了。我倒无所谓,可以回家让我爸妈管我,但是沈煜呢,他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我真不知道他这种时候还能不能撑下去,而且他在道上有得罪的人。他可再也住不起第二次的院了,你自己决定吧,然后给我个回复。”
我拿着手机想都没想,就给他打下这么一行字:“再等等。”
忧心忡忡的上完了一天的课程,晚上回到Soso的时候,去找红姐结了工资。红姐说我真厉害,不过是亲亲嘴,昨天一晚就赚了将近两万块,我有些诧异的看向红姐,她向我解释道:“昨天那个小正太没把钱拿走,我叫他的时候。他说是给你的小费,本来妈咪是要抽钱的,但是你是老板特别关照的人,所以红姐一分钱也不会拿你的。”
我让红姐给我两千块的现金,然后剩下的打到我的卡里,红姐弄好之后。我抽出了一千块钱的现金,交到红姐的手里对她说:“红姐你也是要吃饭的人,以后大家一起共事的日子还多着呢,总不能占用红姐的名额,还让你没钱赚。”
红姐不收,我劝她收下我的开门红。以后才能步步高升,红姐不再推脱,收下了。
钱不多,但是这已经是我所能承担的极限了,我现在有多缺钱,只有我自己知道,虽然事成之后会有丰厚的酬劳,但是有命挣,不一定有命花,结果会是怎样,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我再也没有昨天的那种气概。让林启盛把他的钱拿回去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借林启盛的钱,我先借用一段时间,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林启盛他,就是故意来给我送钱的吧,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感动他的用心良苦。
夜场再度开启,热闹不减,底下群魔乱舞,灯光闪烁,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其实夜店没有想的那么丑陋。当然也没有那么清白,这只不过是一场舞台,大家都各自为着自己的利益而拼搏,为自己虚构表演一个适应的角色而已。
就像是可拉,在舞台上卖弄风骚的她其实并不高兴,她越不笑。底下的人越是要给她砸钱让她笑,谁都不知道她在背后其实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她之所以做这些,就是因为落落。
她跟大海一样,都对落落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一般这样的人都是真性情,落落一定做了让他们感恩一辈子的事。
张寻的人混进了夜场,他们或许随时准备砸场子,当然,凭我这样的眼力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告诉我这句话的人,是大海,毕竟他常年混迹打手圈,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他的法眼。
那么落落的计划,开始了。
大海对我说了一句忍着点,随即揪起我的头发,把我拽到了外面的一个隐蔽的地方。而这个隐蔽的地方,恰好停着张寻的车,虽然他车窗上的玻璃是全黑的,但是他的人,铁定在里面,他自以为他做的这一切没人发现。其实都在落落的掌控中。
大海身边的人对着我一阵猛扇,拳打脚踢的,没有丝毫的留情,红姐紧随其后,指着我的脸就破口大骂:“坐台还不出台,当自己的处是有多值钱?!我们soso不需要你这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人,妈了个b,还把我的客人给得罪了,你这么清高就不要给老娘出来做,去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吧!你不干,多少人抢着干,别想在踏进Soso!!!给老娘往死里打!”
她话音落下,我就被人扇了一巴掌,我捂住脸,大声的哭着说我要见老板,红姐双手叉腰,言语尖锐又难听的冲我说道:“见老板?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那天在muse老板只不过是为了面子,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攀上点关系?不要脸的骚货!”
说完。红姐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我的嘴角都被打的出血,真是演戏要演足啊,真的疼的要命,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挨过这么狠的打了。
她用力拽我的头发,我边尖叫边大声的哭道:“你们会后悔这样对我!你们给我等着!”
“还敢跟我呛声?看来还是打的不够狠啊!”红姐挥挥手。让身边的人继续对我左右开弓,我胃里的酸水都被打的吐了出来,红姐仰着脸,得意的笑着说:“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我看你还能有什么能耐。”
我直接跪倒在地上,双手伏地,这时候,那辆黑色的奔驰终于扭动了轮子,打亮了车灯,朝红姐照了过来,用力的按响喇叭,红姐用手遮住眼睛,语气不悦的说:“谁在这多管闲事,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车内的人从车窗里把手伸出来,说要报警,结果红姐骂了他两句,然后眼神闪躲的叫我小心点,今天没时间和我计较,然后和大海一行人,边扭头看着车,边走掉了。
我捂着肚子,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为什么那个说要报警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呢。
待红姐他们走后,轿车的后车门被推开,随后穿着酒红色,梳着二八分背头的张寻就从车里走了下来,我胆小如鼠的往后躲了躲,鼻青脸肿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
然而身后,却藏着响尾蛇的毒尾,它幽幽的移动,一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