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黛儿消失在围墙之后,李淼离开了乌蛇小巷,往折府的方向而去,路过秦红的那小面摊之时,刚好是开张,便在那里要了一碗三鲜面。
回到折府的大门之时,刚好是看见折心怡身披着战袍,牵着她的那一匹战马走出了大门。
折心怡故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来,说道:“李先生,你怎么这么早就从外面回来了,这是去做了什么事情?”
李淼心不跳脸不红地道:“刚去外面小跑锻炼一下,嗯……顺道吃了一碗三鲜面。”
然后,生怕折心怡会继续问下去一样,连忙把话题转移到了折心怡的身上:“折小姐,看你这一身打扮,这是要去折家军的营寨吗?”
折心怡心中忍不住一阵的好笑,这人装得还挺有模有样,要是让他知道她其实是知道他大致去做什么,不知道他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惊慌?
不敢置信?
亦或者是......
这般一想,不知为何,折心怡心中便有一种说出来想看一下他表情的冲动,但理智上还是把这冲动给压下去了。
她知道......挑明了,对两人都是不好的。
定了定心神之后,回道:“是啊,军中有些事务,需要今日去处理一下。”
目送折心怡离开之后,李淼这才踏进了折府。
他没有第一时间朝账房所在的位置而去,而是先回到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柜子,那张被子的下面果然是有一本不大不小的书籍。
翻开了这书籍,根据上面的字迹可以显然看得出来是刚写上去没有多长时间的,而除了文字之外,每一页几乎都有相应的图画,结合起文字来,让人更容易与更快速的了解,足以看得出来这本书籍的作者很是用心。
李淼的心不禁微微一暖。
……
不知不觉之中,又是过去了十来天的时间。
在这十来天的时间里,李淼渐渐地习惯了林黛儿不在的日子,每一天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日子倒是过得安稳与平静。
每天早上天还未亮之时,就起床来到小院子里独自练林黛儿交给自己的剑术,然后吃了早餐之后,再去账房,在工作之余,不是读着圣贤书就是练习编写策论。
夜晚,送走了折心怡与包子脸丫鬟这对主仆,回到房间里面先是温习了一遍今日所读的圣贤书。
然后,这才研究起了林黛儿给他的内功秘籍,尝试着练这吐纳之术。
然而,让他比较失望的是,除了因坐姿而腰酸背痛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收获,要不是这本内功秘籍是林黛儿给他的,他都要认为是假的了,是五块钱的那种。
其实,在这段日子,另一边的折心怡内心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与欣慰的。
这段时间,李淼比较老实,没有再去找那女贼,似乎已经与那女贼断了联系,她可是较为认可李淼的,认为其以后大有前程,自然是不希望李淼与那大逆不道的女贼有太深的瓜葛,进而自毁了自己的前程。
这天傍晚,李淼、折心怡、包子脸丫鬟如同往日那般在李淼的那个小厨房里吃着晚餐。
见李淼放下手中的碗筷之后,折心怡与他说道:“李先生,可否方便出去走一走?”
闻言,李淼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迎上了折心怡的目光,随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两人离开了厨房,走了出去。
至于……包子脸丫鬟则是负责消灭剩余的饭菜,然后收拾。
此时,太阳早已经完全落山,夜色笼罩在了整个京城的上空。
两人绕着李淼的小院的附近边走边聊,因为李淼的这小庭院位处于折府较为偏僻的地段(这也是为何当初林黛儿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所在),所以这倒也没有几个人经过,只有时不时有一、两个侍女或厮役经过,见到折心怡便要连忙欲要上前行礼,然后被折心怡提前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李先生,腾虎腾将军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他叫我向你表达谢意。”
“腾将军倒是客气了,他的那伤口有没有化脓的迹象?”
“刚开始之时,有一些化脓的迹象,不过,被军中的郎中给化解了。”
“那便好。”
“还有一件事情,那武国的奸细终于松口了,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不过只是十来天的功夫罢了,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一般。双眼通红,仿佛要随时陷入疯狂一样,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许多,明明是每一天都给他足够的食物与水,我思来思去都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是什么?”
折心怡看向李淼的目光充满了求知欲。
李淼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一副煞有介事地道:“我们人类终究是群居的,当一个人处于一个封闭黑暗的小空间,只有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完全得不到交流,除了黑暗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就会感到压抑。”
“这压抑使得人渐渐地开始产生焦虑与恐慌的情绪,短时间内还好,但一旦长时间处于这种心理上的压迫,是个人基本上都会受不了,使得人往疯狂接近......”
听着李淼的这一番长篇大论,折心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然后,不由得赞叹而道:“想不到李先生你对于人的心思这一块也颇有些不同寻常的见解,不知道有没有意向来我们折家军担任一职位,专门负责审问犯人?”
闻言,李淼不禁一怔,然后委婉地拒绝道:“倒是多谢折小姐的好意了,但会试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要开始了,恐怕没有什么时间。”
折心怡本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把李淼弄来折家军任这一职位,是以,听到李淼拒绝,倒也没有在意,轻笑着道:“这倒也是,以李先生的高才应该是要在朝堂上大展身手才是,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屈于负责审问犯人的职位。”
李淼谦虚地道:“折小姐,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贡士的名额还不一定能拿得到,还朝堂上大展身手呢。”
“呵呵......”
折心怡呵呵地轻笑了起来,道:“李先生,你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以你的才能必然是能拿到贡士的名额,说不定还是名列前茅呢。”
李淼也是呵呵地轻笑了起来:“那就在这里借折小姐你的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