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武一下子哽住了。
这次的确是祁修武的大失误,虽然赵荣说人是他推荐的,但真正的审核却是他祁修武,只有祁修武审核通过,才会对章凤再次推荐。
赵荣因为边飞能吃苦,灵活,才会提议给祁修武提拔的。
究其原因,祁修武审核不认真,也是因为他虽然与赵荣那时候有意见,但还是信任赵荣的,所以并未再核查。
谁知道边飞会在军规上,这么敢违背,还是杀头的大罪。
祁修武挨十板子,已经很轻了。
祁修文见被噎住的弟弟,怒其不争气,被首长噎住也是活该。
他踢了祁修武一脚。
祁修武嗷一声,瞬间冷汗流了下来:“大哥,我的屁股刚被打的,你又踢我!”
疼的呲牙咧嘴的祁修武,十分的委屈。
祁修文瞪了他一眼:“你下去吧,上点药,好了就好好带兵,长点心眼,别再让人忽悠了。”
沈溪望了望房辰彦:“辰彦,你给他们看看吧!”
然后对着章凤和祁修武道:“你们先去上药,上完药来会议厅开会!”
“是!”
两人下去上药,沈溪看了一眼郑安康:“你去看看她吧!”
不用说是谁,郑安康便知道首长所说是潘若巧。
“谢首长。”
郑安康心里已经犹如火烧,一听沈溪让他去看潘若巧,马上便去了部队医疗所。
潘若巧已经上完了药,单独在一间房子里休养,正常情况,观察半天没问题也就回去了。
郑安康见到依旧脸色有些苍白的潘若巧,心疼坏了。
“阿巧,疼坏了吧!”
他的阿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至少跟了他后,他没让她受过这种伤。
“康哥,没事,没那么疼。”潘若巧在部队,她的训练并不重,每天跟着出操以及做些基础的训练,她的主要任务是照顾这些女兵的日常生活,但因为基础训练,她的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抗住十板子没什么问题。
“还能不疼?”郑安康自然是不信的,重板十板子,也是会皮开肉绽的。
“真没事。”潘若巧动了一下,嘶了一声,真的是不疼是假的。
郑安康马上扶住她:“别乱动,伤口崩开怎么办!”
潘若巧趴着不动了:“康哥,阿巧任性,你别在意。”
郑安康知道她所指的是她非要留在部队的事情。
“不怪你,你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你,才是我喜欢的阿巧。”
潘若巧脸上有着红晕,嗔怪道:“康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转而,眉头锁了一下:“是不是康哥这些天去风花雪月了,才会如此!”
郑安康憨厚的脸上,呈现着认真:“阿巧,我说过,这辈子只有你一人。”
潘若巧脸上更红了,康哥比她大了些,但认识她的时候,依旧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两人在一起多年了,还是恩爱如初。
“康哥,只可惜,我没能为你填上一儿半女。”
“又说这话,只要阿巧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郑安康说着,凑近潘若巧的脸侧,轻轻亲了一下。
潘若巧脸色灿若云霞,娇嗔满面:“康哥......”
郑安康脸色去变了:“阿巧,你起烧了?”
他伸手触摸她的额头,真的烧了起来。
“没烧吧,我没感觉到热,相反感觉有点冷。”
郑安康马上叫来医护人员:“阿巧烧起来了。”
医生花荠,仔细为潘若巧检查一番:“没事,这是正常的伤后起烧,回头吃两副药就好。”
郑安康其实知道这样现象也算正常,只是关心则乱,他需要医生来确定。
花荠的父亲曾经是村医,她虽为女孩,可依旧学了父亲的医术,自觉此生难以有她发挥医术的时机了,谁知道逃荒至此,首长招收医护人员,她报名还被录取了。
经过层层考察筛选,她成了一名部队的医生。
这种最简单的棍棒伤,又不严重,完全是她可以处理的。
她开了两副药,交给护士,让护士抓药煎药。
潘若巧继续趴着道:“康哥,你小题大做了,我这样的伤,就是不吃药,上药就能好的。”
郑安康却不依:“还是吃药吧,万一烧大了呢。”
潘若巧知道郑安康对她的固执,不再反对,而是转移话题:“齐大妞的事情,我的确有错,竟然没发现她的变化,实在是我的失职。”
郑安康没有说话,已经定论的事情了,阿巧说的对。
“只是,康哥,今天你的表现,却有失护卫长的职责。”
郑安康一愣,怎么会呢?
潘若巧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并未觉得自己不妥,便解释道:“身为首长的护卫长,就是在首长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分心,要一直以首长为主。”
“可首长今天并没有危险啊?”
见郑安康依旧不懂,潘若巧拉住他粗糙的手:“这与首长是否有危险无关,而是身为护卫长的职责所在,便是今天我死了,康哥都不应该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郑安康有些急色:“阿巧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会长命百岁地陪着我。”
潘若巧轻笑:“好,我长命百岁,只是我说的话,康哥一定要记住。今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分心护卫。”
郑安康已经明白了,心想,若以后只要不是阿巧的事情,都不会分心。
郑安康等到潘若巧喝药后,沉沉睡去,才回转沈溪这里。
沈溪这半天,与上完药的祁修武和章凤挨个梳理部队的展露头角的人。
本来,这些展露头角的人,沈溪是交给他们自己提拔任用的,可今天的疏漏,沈溪才决定再次审核一遍。
这是她的精锐部队,任何疏漏都不能有。
祁修文在旁边整理着这些人的资料,这是回去后要挨个根据新建立的户籍来核实的。
需要再次详细了解每个人的来历,性格以及人品等。
虽然参军时候已经审核了一遍,可那时候时间紧,审核的比较粗糙,这次却是要细细查了。
尤其这些展露出来的人,以后可能就是军中的主要领导,更不能有所忽视。
郑安康回来时候,沈溪他们已经整理好了,这时,已经傍晚了,一天的工作,沈溪稍显疲劳。
可她见郑安康回来了,便没有直接去用餐,而是对郑安康问道:“若巧如何了?”
郑安康如实回答:“已经上药了,起了点烧,医生开了药,已经无碍了。”
沈溪点头,潘若巧毕竟没有学过真正的功夫,不像章凤以及祁修武这般皮实。
“那就好,安康,与你说件事。”
郑安康站着行礼:“首长请说。”
“你与若巧是夫妻,关心则乱,是人之常情。可,安康,你是我的护卫长,这样的情绪和行为却是极大的不妥。”
郑安康虽然憨厚,但并不傻。
他只是难以接受,他的阿巧,也不能让他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