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一道身影缓步走到了那正坐在椅子上那道小小身影后。
眼前明明看上去只有几岁大的孩子却正拿着此刻公安行动的包围的地形图。
而也正是这么大的孩子,在工藤优作带来后,却是在他们眼中一次次展露锋芒。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和计划一样,有个疑似是雪树的人进入这处地方了。”
柯南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指向了地图上的一处。
“他们应该会来到这里。”
他之后的话没有说,哪怕是到了如今这种情况,他也并不想将人彻底杀死。
该审判他们这类人的应该是监狱,而不是他们这类所谓的侦探。
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在转身离开后,抬手对着身旁的人吩咐了几句才是离开。
……
被枪指着的人迟迟不走。
琴酒暗骂了一声。
明知道是陷阱的家伙来到这里就是送死。
这次公安的部署与以往更加缜密,很明显有一个公安以外的人在后面指挥。
然而这个蠢货还是来了。
在谷原爱的傻笑里,他垂下了手,将枪收回。
“蠢货。”
“嗯,我就是蠢货。”
“无可救药。”
“嗯,我无可救药。”
“……”
那个人影没有再说。
也没有力气再去睁眼。
地上的血流至了脚尖又被土地包容。
她的鼻子突然酸的有些发疼。
谷原爱抿了抿唇,看着那道没有力气再睁眼的人,眼角泛红了一瞬。
这个世界总是不断把她熟悉的人剥夺。
最后告诉她,她从未拥有过的事实。
“我们走。”
谷原爱背起了地上那道身影。
再次将人扶起时,那人的身体已经完全靠在了她身上。
抬脚,她走向一处。
“别死啊,琴酒。”她说。
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我的面前了。
那种感觉太过痛苦。
每当出现,都会让自己感到窒息。
天空出现了一抹抹红光。
顺着小白的声音抬头,是向他们炮火打来的方向。
知晓自己到来的公安不可能让自己活命,这是她早已清楚的事实。
它们
在谷原爱的身旁炸开。
灰白的天空映照着他们的命运。
漫天的火光吞噬了一切,也包括那两道若隐若现的影子。
……
“死了吗?”
那个总爱划水的家伙伸手戳着他的脸。
通宵时的困意还在。
刚刚才合上的眼睛又是睁眼。
“闭嘴,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他冷漠的吐出几个字,想开枪的手几次想拿起,又几次忍住。
眼前的人聒噪的令人心烦。
迷糊中的人影做着抹脖子的手势。
来来回回了几遍,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似乎说了什么,但他已经记不清了。
一直以来任务堆积的压抑让他在此刻的面色发冷。
“滚。”
他说。
别来招惹自己。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先生想要培养的人。
都和他无关。
然而哪怕他这样说了,那道人影还是凑近。
很模糊,甚至不知为什么,连声音也不太能听清了。
就好像他刚刚所能看见的光景一般。
最后能看见的,只有一道影子在自己眼前晃动。
一次。
两次。
……
不知道自己醒来时是多久,只是他的脑袋被人用绷带缠了几圈。
那眼中充斥着的血液消失。
他抬头。
那道身影坐在了那里。
少女的手里捧着蛋糕嘴里叼着根勺子,看向他时笑容灿烂。
“早上好呀~小琴酒~”
声音很清晰。
不知为什么,这次的他可以听清了。
……
身体随着她的移动而一次次起伏。
耳旁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意外的,少了往日那些虚伪的眼泪。
“混蛋琴酒,平常没时间花钱也不把卡给我,现在死了我还怎么拿。”
背着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着。
那些欠扁的话一句句从她口中说出。
似是平常。
话语哽咽了一声。
谷原爱咽了口唾沫,却一时间无法再说出口。
抬头,那最后的突破口也似乎早被人预料到一般,增派了人手。
‘是他吧。’
那个小侦探。
谷原爱看着眼前的那些公安,一时间只能想起在这个世界里,会不断拥有变数的人。
【宿主,怎么办?】
系统看着眼前的场景。
还有一口气的人宿主不可能会放弃,但两个人离开就像天方夜谭。
“或许……”
“真的会死,也说不一定……”
她不会将活着的人放进那个只会让人窒息的空间里。
什么都无法舍弃。
又什么都无法拥有。
似乎,她总是如此。
“对不起。”
她咬牙。
走进这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的惩罚让她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为什么,又是这样?’
记忆中闪过的人影太多。
因自己而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什么都拯救不了的自己真的可以继续活下去吗?
她自嘲一声。
数不清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袭来。
(放弃吧。)
黑影不急不缓的走到她的身边,眼神中带着怜悯。
这是黑影对她所说的最后的话。
它说完,便消失了。
或许她应该死去。
“胆小的兔子。”
那道原本在心中预告死去的身影似是回光返照般醒来。
他伸手,推开了那道来拯救自己的影子。
“最后掩护你一次,给我活着。”
被自己血肉粘连的手雷被他拿起。
扯开,他丢往了一处。
谷原爱抬头,那张被灰尘扑满的脸在这一刻被照了个清晰。
“你……”
她垂眸。
耳边的警报声在减弱。
像是生命的流逝。
“不杀我吗?”
她似乎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脑袋被一顶礼帽压住,遮掩了谷原爱大半的视野。
再次抬眸间,却只能看见那道白发的背影。
“最后一次。”
“下不为例。”
他说着这一句最后的话语。
在琴酒的突围中,本来还要受伤才能离开的人潜入了深林。
从硝烟中走来的男人最终回到了硝烟里。
不知是多少次枪声过后。
那里迎来了寂静。
……
“这帽子有什么讲究吗?”
少女低头,看着那被人取下的礼帽。
手捧着,一时间有些想丢。
“没有。”
银发的家伙瞥了少女一眼,淡淡回复了一句,又是继续转头做起手中的事。
拿着手电筒的人影凑近,少女看着那在拆弹的人挑眉。
“这技能不错。”
和那人一样。
“想学?”
“不想,”少女果断摇头,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手脚不灵活,反正不适合。”
“懒就直说。”
“欧,那我懒。”
没有半点辩解的,她承认了。
手电筒照去的光线被那散发的长发遮挡了许多。
看不过去的少女伸手,将他垂下的头发攥成了一团,也因此引来了他带着杀意的眼神。
“我说要不你扎个头发吧。”
“……”
“就马尾,应该会很酷。”
“滚。”
“好嘞~”
拿着手电筒的少女刚一转身,衣领在这一刻绷紧。
像是被谁拽住了后脖颈,少女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倒去。
原本半小时后爆炸的炸弹在那动静下数字发生了跳动。
眨眼间,那十秒钟的时限出现在两人面前。
还没站起的少女被人拽了一路。
当然,又是那该死的领子。
仿佛在窒息的前一秒,少女看见了有太奶在朝自己招手。
脑袋被人敲了个大包。
少女撇嘴,一脸委屈的看向那道身影。
“这次又不是我的问题,我要抗议!”
“我买了蛋糕。”
“其实再怎么也是我没站稳的错,总是不小心帮倒忙。”
少女诚恳低头。
“我错了,我深刻反省。”
银发的少年轻笑一声。
那因为拆弹而取下的手套在这一刻再次戴起。
“那好,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