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有些年头的小洋楼,被大火吞没,火光冲天。
管家在门外疯狂敲向晚卧室的门,“大小姐,着火了,快醒醒,醒醒啊!”
向晚被呛到一直咳嗽,打开卧室门,管家扔给她一块湿毛巾,“大小姐跟我走,赶快下楼,火太大了!”
向晚刚从噩梦中醒过来,有些没分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脚步慢了些,几乎是被管家拖着走。
管家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向东,受了他很大的恩惠,对向晚尽心尽力,哪怕拼了命也不会让她受伤。
两人在巨大的烟雾和火光中跑到了一楼,眼看着好不容易能安全跑出楼,向晚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大小姐,快走。”管家猛烈咳嗽了一声,一开口就被呛到了。
“你先走,我得回去拿点东西。”向晚推了她一把,转身冲上楼。
管家根本来不及拉住她,看着她的背影被烟雾吞没,顿时没了人影。
她着急地直跺脚,没有别的办法,迅速跑出楼去找人求助。
消防车来得很快,可是火太大了,小洋楼主体构造是木头,不到十分钟几乎已经全烧空了,摇摇欲坠。
消防员冲进楼里去救人,刚走到一楼,向晚从里边冲了出来。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刚出楼就晕倒在地上。
管家迅速跑过去,“大小姐,你没事吧!”
向晚手里紧紧攥着拼了命抢出来的东西,一本相册,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条紫色塔菲石项链,向晚拼命想把它救出来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而是因为这是今年她生日时,向东送她的礼物。
那本相册里有她和妈妈的所有照片。
可是经过这大火的洗礼,相册破损严重,里边的照片残缺不齐。
好几张妈妈笑靥如花的脸上也被烧出了可怕的痕迹。
向晚怔怔地盯着这些照片,表情从痛苦慢慢趋于平静,有一种可怕的平和。
管家蹲在她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小姐,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平安就好……”
向晚盯着眼前这片黑色的废墟,冷静到近乎压抑。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在她旁边站定。
管家回头,惊呼:“季……季少。”
向晚也回头,对上了季洲白的眼神。
她红红的眼眶惹人怜爱,可季洲白眼里不带半点同情,只是朝她伸出了手,把她拉起来。
“刚刚路过,看消防车都往这边走,又看到了烟雾,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向家着火了。”季洲白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向晚起身后,和季洲白面对面站着,她衣服被烧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脏得看不出模样,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半点示弱和屈服的意思。
“季少爷,有没有空,我们聊聊。”向晚主动发出邀请。
季洲白盯着她看了几秒,点了点头。
会所里,季洲白和向晚面对面坐下。
季洲白递给她几张纸巾,“擦擦脸吧,我和衣冠不整的流浪汉没话说。”
向晚无视他的羞辱,胡乱擦了擦脸,抬头看着他,“季少,我们结婚吧。”
如此直接干脆。
季洲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眸子微微收了收,“说说吧,想怎么利用我?”
向晚噎了一下,没打算瞒他,“爷爷的遗嘱里写明了,我需要结婚成家才能继承向氏集团,所以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季洲白身子懒懒地往后一靠,勾了下唇,“所以呢?”
向晚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很合适。”
季洲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冷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和别人男人上床,还闹得轰轰烈烈的女人?”
原来他也知道这事儿。
向晚心里咯噔一声,拼命保持冷静,喉咙一滚,扔出自己的最后筹码,“我是向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目前拥有公司最多的股份,如果我们俩联手,对奈棋香水来说绝对是好事,难道你不想要把奈棋香水抓得更牢些吗?”
听到这,季洲白磨了磨牙,没说话。
向晚接着说,“把受过的伤加倍还回去才是我该有的姿态,这是你告诉我的。”
她看了一眼手边那本破碎的相册,所有恨又涌了上来,“洋楼着火,旁边大宅子里的人竟然无动于衷,他们是真打算让我和这栋楼一起葬身火海吧。”
她很清楚,这场火灾不是意外,就是向家人放的。
季洲白突然身体往前倾,抬手捏住了向晚的下巴,打量着她,眼神里多了些玩味,“你对我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那一定还记得——要想嫁给我,得陪我慢慢玩。”
和一个变态慢慢玩,能玩什么?
向晚脑子里浮现出那天在那辆加长林肯上,季洲白对向琳琳做的事。
她打了个冷颤。
手再次放到那本相册上,所有恐惧都变成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仰头,拿开了季洲白的手,嘴唇轻轻一碰,“你想玩什么,我奉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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