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云安安连下厨都没有心情了,往沙发上一摊,拿起昨天没看完的医书继续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云安安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她扔下书,趿拉着鞋子快速跑去开门。
谁知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白色饭盅,旁边围着好几碟小菜。
餐碟下压着张便条,云安安拿起来一看。
【谢谢你的蛋糕。】
见状,云安安不由笑了声,这个邻居倒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
想了想,她将托盘端起来,转身回了屋里。
…
第一医院。
“你工作那么忙,还要花时间陪我过来做检查,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身穿香槟色套裙的女人朝莫聿修含蓄一笑,然后接替了沈诵的工作,推着他的轮椅往电梯走去。
莫聿修笑意温润,“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是个合格的未婚夫,相信你以后也会是个好爸爸。”女人冲他眨眨眼,笑得越发妩媚了。
苏酥侧身站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直到那几道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她才转过身来。
她抬头看着他们出来的那个诊室,“妇产科”几个字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以后也会是个好爸爸?
苏酥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小腹上,眼眸恍惚,脸色惨白得堪比墙壁。
原来程乐潇怀孕了……难怪小叔叔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跟她订婚。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当着那么多家人的面,给足了程乐潇名分和脸面。
既然他那么喜欢程乐潇,为什么又要和她……
苏酥的手指猛地收紧,嘴角扯开一抹苦笑。
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还是她天生就和姓程的人不对付?
一个程乐音结束了她长达七年的暗恋。
一个程乐潇,让她好不容易萌芽的喜欢,再次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真是讽刺啊。
另一边。
电梯里,程乐潇按下楼层键,想到刚才偶然一瞥到的熟悉身影,皱起了眉。
刚刚那个人……身形看起来怎么那么像苏酥?
可那里是妇产科科室,她没事跑去那里做什么?
“乐潇。”莫聿修静静地看着电梯上跃动的数字,忽然开口。
程乐潇回过神来,柔声回应,“怎么了?”
“冒充我的未婚妻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事后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这是当然的。”程乐潇笑说,“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莫聿修微微颔首,“多谢。”
…
云安安起初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有问题,所以不管查谁的资料,界面都提示出错。
可她试着查了查国内几个知名人物的信息后,结果别说基本资料了,对方出过几次轨,有过几次失败的婚姻,孩子是不是他们本人的……都查得一清二楚。
这就见鬼了不是?
正当云安安困惑之际,就感觉到小腹忽然一酸,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热流淌过。
她赶紧从电脑前起开,翻箱倒柜的找到小面包,拿着去了厕所。
从厕所回来后,云安安整个人都不好了,额上冷汗直冒,疼得浑身蜷缩。
她回到电脑前,手指颤抖地输入一行字。
她原本只是想查查什么止痛药吃了好,不会有副作用,谁知道界面上给她推了一堆痛经贴的链接。
云安安蹙着眉就要点叉网页,结果鼠标一滑,不小心点到了那些链接上面。
【我吹爆皇荣的痛经贴!简直就是痛经人士的福音啊!我爱云总一辈子!】
云总?
云安安的注意力被这两个字吸引住,忍着小腹的酸痛,往下浏览。
——痛经贴的确很好用。不过我家是香薰球的死忠粉,现在没有它们根本不行,不管是在家还是外出,都要随时备点在身上。
——楼上活像是推销的。话说皇荣什么时候推出新产品?这都几个月了,yunanan在戈塔森旅游是迷路了吗??她还记得自己有个公司不?
——刚想骂你不识字打拼音的,结果卧槽了,我也打不出来yunanan那三个字。
——云总人生中第一部电影处女作就快要上映了,产品什么时候都能买,云总的第一次不能错过啊姐妹们!!
——我怀疑你在搞颜色,并且掌握了证据。
……
帖子到底,云安安把页面滑上去,停在了最上面那几条评论上。
yunanan?
这不是她名字的拼音吗?
云安安心中惊疑不定,立刻退出了这个界面,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皇荣”二字。
出来了很多信息,但没有一条,和帖子里提到的“yunanan”有关。
而且当云安安再次去找那条帖子的时候,就发现帖子已经被删除了。
“巧合么?”云安安蹙着眉,唇瓣微微抿紧,转瞬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相同拼音的名字并不多,帖子里的网友还提到了戈塔森,就更不可能是巧合了。
云安安趴在电脑旁,手心紧紧地捂住腹部,试图缓解一些那股酸胀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
云安安浑身虚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奈何门铃声一直在响,只得压着不适站起来去开门。
她算是明白小美人鱼走路的艰辛了。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磨一样,云安安崩溃的心都有了。
推开门,外面的光线从云安安眼前闪过,她眯了眯眼,大脑忽然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昏倒前云安安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刚才没有下单帖子里说的痛经贴?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云安安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努力地想要去分辨,却仍然听得模糊。
“呜呜,爸比,等妈咪醒来之后景宝再面壁思过好不好?”带着点委屈的小奶音从墙角里传来。
景宝绞着小胖手,委屈巴巴地站在墙角,时不时哀怨地瞅自家爸比一眼。
霍司擎神色淡定地坐在床沿,拿着一块手帕替云安安擦拭着额上的细汗,闻言眉眼未抬。
“谁准你给你妈咪吃冰淇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