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选择吗?
云安安被浴室里热气蒸腾得湿润的双眸越发迷惑,她只是觉得龙枭的身手厉害,选教练就该选厉害的,才是正确思路不是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得古古怪怪的了??
……该不会霍司擎的意思是,她为什么不让他来教自己,反而选了龙枭吧!?
想到这点,云安安登时怔住了,看着镜子里倒映出她背靠霍司擎胸膛,被他紧紧拥入怀中的画面,眸光晃了晃。
她确实没有想过要让霍司擎来教自己这些。
首先他会不会同意还未必。
其次……
“就算不是龙枭,我也不会让你来教我。”云安安慢慢仰起脑袋,与镜中霍司擎凝着自己的目光相对,红唇绽开一抹笑,“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身体好转还是恶化都无所谓。”
“那么为什么要来管我选择了谁做我的教练?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似乎没有资格质问我这些吧?”
“哦我倒是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不如你看哪天找个时间我们把婚离一下,以后各别两宽,我不管你怎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也别管我和小鲜肉双宿双飞最好。”
离婚。
各别两宽。
双宿双飞。
这三个词如同某个开关,浴室里带点热的温度顷刻间跌至冰点,森寒的凉意蹭蹭地往人骨子里钻,连呼吸都凉。
最为骇人的却是男人那双充斥着狠戾与暴虐的眸,以及萦绕在他身上,愠怒之下不断暴涨的杀意。
云安安却只是静静地笑看着他,丝毫不惧。
就算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因此云安安自然毫不惧怕。
从知道他的身体又恶化之后,她心底的怒气就一天天地越积越多,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可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她迟早得憋死……
打她,却舍不得,心疼。
骂她,同样不忍心,头疼。
打不得也骂不得,便只能……
与之抵死缠绵。
“霍司擎,你大爷的!”
“有本事动嘴,动手算什么君子!”
“呜——我要跟你离婚!”
落地窗外昼夜更替,夜色深浓,房间里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走到了十一点的位置。
浴室门打开,霍司擎抱着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云安安走出来,径直走到床前,连她放在了那张大床上,盖好被子。
孰知他刚要直起身,衣领就被从被子下伸出的小手攥住了。
“霍司擎,我要跟你离婚!”云安安艰难地睁开眸子,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凶狠地道。
可她嗓音有气无力,说出来的话都是软绵绵的不像威胁,更像是……
撒娇。
霍司擎眉梢微抬,冷眸中连一丝怒火也无,俯首便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下,“还想要?”
“谁想要了!”云安安气急,用力地攥紧了他的衣领,恨不得直接给他勒死算了。
但却因为使不上来力气,直接把自己给急得眼眶泛红。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凝着娇气包脸上羞愤欲死的表情,霍司擎眸底掠过一丝无奈,嗓音沉沉地叹息了声,“若是我答应你会好好调理身体,那么你能承诺我什么?”
云安安双眸不经意地亮了亮,然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承诺?”
“你觉得呢?”霍司擎挑了挑眉,没有言明。
云安安忽然间便福至心灵,“不要龙枭,我想要你来教我!”
话音落下,霍司擎薄唇缓缓勾起,睨着正在为自己的计划成功而沾沾自喜,却全然不知自己早就落入套中的娇气包,低低地笑了一声。
猎人可并不是只会铺设陷阱。
“对于诚安……”霍司擎正欲再度开口,却见云安安已经把脸蛋藏进被子里,一本满足地睡着了。
他止了话音,长指在她似牛奶般柔滑的肌肤上轻碰了下,磁性的嗓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宠溺,“笨。”
“敢问您这是把我妈咪给打晕过去了?”幽幽怨怨的小奶音忽然间从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