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前座的乔牧差点被呛到,用力地咳嗽好几声,僵硬地道,“云小姐,您需要醒酒药吗?”
“不需要,我没有喝醉为什么要我吃药,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酒量?”
“不敢不敢,您没醉您肯定没醉!”乔牧连忙否认,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但是醉鬼会承认自己醉了吗?
云安安梗着小脖子就吼,“我当然没醉!醉的是霍司擎!他已经醉死在温柔乡了!你快点把他扔水里醒醒酒!”
“不是,云小姐,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云安安气冲冲地捶了一把抱枕,红扑扑的脸蛋上凶巴巴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对那些女人笑!”
说完,她就毫无缝隙地转换成了一个低沉的嗓音,模仿霍司擎的语调说:“呵,这与你何干?”
“王八蛋!”
透过后视镜看见被云安安捶得棉花都瘪下去的抱枕,乔牧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关键是不管他怎么喊云安安,云安安都不理会他,彻底把手上的抱枕当成霍司擎来暴打一顿泄愤了。
看得乔牧都替这个抱枕可怜默哀。
好不容易等云安安打累停下来,打了个酒嗝就迷糊地往抱枕上趴,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还在嘟囔什么。
“其实您可能对霍总有什么误解……”乔牧试图为BOSS挽回在未来总裁夫人心目中的形象,“霍总向来洁身自好,身边出现的异性屈指可数,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所见即事实!”那股气刚蔫巴下去的云安安顿时又精神了,纤细的双臂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卷翘的眼睫上还挂着打嗝时渗出的晶莹。
看起来娇小又惹人怜爱,让人即便有所不满也舍不得说她什么。
“我才不在乎呢。”云安安桃腮微鼓,水波潋滟的眸子里满是气焰,“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也不在乎他对哪个女人温柔,对哪个女人笑,就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在乎!”
越说,云安安心底就越像是打翻了陈醋瓶一样,酸的冒泡泡。
“我也早就有深爱多年的人了,就算没有他我也会和我爱的人好好过一辈子,至于霍司擎就和他的鲜花美人过去吧!”
车厢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
就在云安安自认为自己酷的不得了,并且骄傲地挺起胸脯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乔牧颤巍巍的声音提醒说:“云,云小姐,其实车上的通讯一直连接着霍总的手机,您刚刚说的话霍总一直能听见……”
轰!
云安安大脑里轰然炸开一声响,浓重的酒意都有些散去,整个人都僵硬了。
所以,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被霍司擎全部听见了?!
该死的乔牧为什么没有早点提醒她!!
乔牧心里苦啊,他想说的,可是每次都正好被云小姐打断,他没法说啊。
不过转瞬间,云安安通红的小脸上就接连闪过纠结,复杂和无措的情绪,大脑飞速思考该怎么办。
然后下一秒,她闭上双眼直接往后座一躺,没了动静。
“云小姐?”乔牧见状,试探性地叫了云安安一声,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好压抑着想笑的冲动,对着通讯设备汇报,“霍总,云小姐睡着了。”
然而,从接通的通讯设备里却缓缓地传来了声低沉冷冽的嗓音,“呵。”
凉飕飕的像是深冬的寒风,让人止不住要打个寒战。
躺在后座上的云安安被冷得缩了缩小脖子,怎么也没敢睁开眼睛。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
有的人死于话多。
……
霍家别墅,窗明几净的客厅里,犹如寒风过境般,到处都充斥着被暴风雪肆虐过后凛然的冷意。
而风暴的正中心,霍司擎修长的双腿交叠起坐在沙发上,手腕一转,指尖的黑色手机就被他准确地扔进了客厅垃圾桶里。
早就有深爱多年的人?会和他好好过一辈子?
瞬时,挡都挡不住的燎原怒火自霍司擎胸腔里燃起,携着要烧毁一切的架势,几乎要烧空他仅存的理智。
即便早已经知晓这个事实,但亲耳从云安安口中听到,远比自我猜测的威力更甚。
霍司擎重重地闭上了寒眸,周身冷戾骇人的气场仿佛要化为利刃,再度掀起血腥。
她云安安是不是吃定了他离不开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站在客厅随时待命的佣人们越发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就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
“司擎,你回来得正好。”刚好下楼的戚岚看见正坐在客厅里,神色极差的霍司擎,想起刚才的事情,沉着脸走进来,“我要给你看样东西。”
霍司擎狭眸微睁,方才酝酿在眸底的漆黑风暴还残留其中,让人望而生畏。
在想其他事情的戚岚只觉得客厅有些冷,让佣人去检查制暖后,这才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
这些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大多是从远处或者侧面进行拍摄。
至于照片上的画面,赫然就是云安安抱着景宝从幼儿园,或是公寓出入的画面。
“这个女人竟然已经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却还心思不清地想要勾引你,简直不知羞耻!”戚岚冷着张脸,目露厌恶,“让她继续留在帝都还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妈有个想法。”
霍司擎粗略地扫过一眼那些照片,神色漠然。
虽然上面的孩子只有一个侧脸,但景宝的模样天生生得好,跟个瓷娃娃似的,见过一次就不会忘。
每次看见景宝那张软萌傲娇的小脸,霍司擎心底便会滋生出一丝异样。
但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尚且不甚明朗。
“把云安安也送去浊洲,她父母都在那个地方,她过去了刚好一家人团聚,算起来我们还算成全了她,总比放在帝都整天给我心里添堵的好。”戚岚决定道。
霍司擎闻言勾了勾唇角,浅笑微凉,“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不过问这些东西从哪儿来。”
“一切也并非母亲所想,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请您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