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黯淡的双眸微微一亮,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在看到电梯里的人时,眸底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失望。
“安安,你怎么会在这里?!”沙琪玛脸色古怪地走出电梯,看着云安安的目光就像在查验什么,“你刚刚不是在……”
看着沙琪玛仿佛不认识自己的警惕神情,云安安细眉轻蹙了下,“怎么了?我刚刚才从研究所回来。”
“从研究所?”沙琪玛的声音一下拔高了许多,“你刚才没有去过工作室?!”
听到这里,云安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俏脸冷凝地问:“是不是有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去过工作室?她找你说了什么?”
沙琪玛这才发觉自己被人骗了,脸色有些沉重:“她给了我两张邀请函,还有,她说忘记把药方放在哪儿了,让我拿给她。”
“你给她了?”
“幸亏你昨晚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把药方都带了回来,所以我没有给她,但是……她拿走了工作室仅剩的两瓶外伤萃取药剂,和三颗熏香球。”
就连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的沙琪玛都被那个女人蒙骗了……
云安安抿紧了红唇,眸底划过一抹冷意,顶着张跟她很相似的脸利用她来坑蒙拐骗,当她是死的么?
“邀请函给我看看。”
沙琪玛连忙把邀请函拿出来,递给了云安安。
邀请函上“雪馨馆”几个字是纯金镀成的,十分的奢侈高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背后的老板地位不凡。
云安安飞快扫了眼雪馨馆为了开业而举办的宴会酒店地址,红唇微微勾起,“明晚我过去一趟。”
“那个女人特意给了两张邀请函,很有可能就是想引你上钩,你去做什么?”沙琪玛有些不赞同。
“做什么?”云安安抬眸,眼底泛着清凌凌的冷意,“自然是,教她们做人。”
……
翌日。
云安安大早上就接到了邵信的电话,大意是想让她再考虑一下辞职的事情,并且他已经调查清楚是谁在研究所里挑起事端的人查出来,处以辞退了。
而被QY研究所辞退的研究员,这辈子在研究事业上,都只能止步于此。
有这个结果是云安安全然没想到的,她原以为口头警告就足够了,更何况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追究,就更不可能重罚。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直接辞退。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挺随性,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对于主动凑上来找茬反而送了人头的,她半点都不会同情。
云安安也没问是谁,婉拒了邵信的提议,然后挂断电话,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等低头看着桌上的未来规划表,云安安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方面的东西恰巧是她根本不擅长的,磕磕绊绊也才整理了一个大概雏形出来。
江随沉虽然能给她意见,但要一个拿枪站在鲜血顶端的大佬来弄这些,也真是为难人,所以她只能自己慢慢磨了。
要不要……
云安安瞅了眼手机,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但是出现不到两秒就被她给扼杀了。
不行,霍司擎已经够忙了,这点小事没必要打扰他。
心想着,云安安深吸口气,再度投入到了规划当中。
临近五点的时候,沙琪玛才来房前敲门,“安安,那个宴会六点半开始,你别忘了。”
听到提醒,云安安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短信和微信消息不断叠加起来,看得她有些脑仁疼。
可那个人,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发来一条消息。
云安安抿着唇点开了备注“大魔王”的聊天界面,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打字。
“你今晚有时间吗?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做的规划表?”
“我昨晚说错什么话了吗?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研究所里的贝茹被辞退是因为你的关系吗?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辞职的。”
逐字逐句打出来后,云安安又慢吞吞地按着删除键给删除掉了。
到最后连一句话都没有发出去。
她的手指停在删除键上,看着那句自己无端打出来的“算了,你多气气说不定就气饱了”。
真是火上浇油……
她干脆把手机一扔,起身拿了今晚要穿的礼服,走进浴室里。
云安安前脚刚进浴室,后脚景宝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妈咪?”
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景宝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在房里溜达了一圈,小鼻子嗅了嗅。
很好,那个可恶的男人今天没有来过。
景宝一边想着,一边爬上椅子,看着桌上云安安没做好的规划表,小眉头皱了下。
唔,怎么说呢,他家妈咪虽然各方面都很完美,但是商业头脑几乎为零啊。
不过还有一个现成的劳动力,怎么用得着他妈咪费心呢?
景宝嘿嘿露出一个小恶魔一样的笑容,罪恶的爪子伸向云安安搁在一边的手机,打开微信。
小恶魔看见上面云安安打好的那行字,给删除后,重新发了一条新的过去。
他就不信看见这个,大魔王能扛得住?
……
夜幕降临,坐落在帝都中心四面环湖的帝宫酒店。
雪馨馆开业不足半月,但其名声已经传遍了帝都的上流圈子,原因无它,雪馨馆背后的老板据闻是时家刚寻回的三小姐。
前阵子时家举办的认亲宴会上,时家家主时肃华一出手便将时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赠给了这位三小姐,更别提附带的房产和珠宝名车。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时肃华这是把时家的好东西都搬空了给这位三小姐。
但知情的人却都知道,这些都只是时家的冰山一角。
然而仅仅如此,便已经令大多数人艳羡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可见这位三小姐在时家有多受宠。
因此她开的医馆,前来捧场的权贵名媛自然不在少数,就是为了能和她攀上关系。
就在宴会即将开始前,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霎时间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到了那个冷峻矜贵的男人身上,让人只敢远观,却不敢靠近。
恍若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