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罂瞧了花痴的玉竹一眼笑道:“吃饭?我们的饭,太子殿下吃得下吗?”以往玉竹还总笑花椒,百合,和半夏是花痴呢。没想到,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玉竹见了太子殿下也思春了。
可见,这男子蓝颜也是祸水,犹其身家背景天下第一的太子,就更加是蓝颜祸水了。
玉竹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是啊是啊。人家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呢,御膳房的东西那么好吃,当然不会留下来吃我们的东西了。太子殿下的东宫一定宫女美婢如云,伺候得妥妥贴贴,自然不愿意在我们这里用膳的。”
夙罂狠狠敲了一下玉竹的头:“瞧你!我们罂花庄园的东西就那么不好吃?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你何用?”
玉竹委屈地伸了一下舌尖:“噢,不是。我们罂花庄园的东西都好吃,最好吃的就是小姐做的饭菜。太子殿下不吃,那是他的损失呢。可惜,小姐不留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就算是想留,也不好意思留嘛。”
玉竹觉得太子殿下简直就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可是,那又如何?她家小姐也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啊。
白牡丹听说罂罂明天要上学,来见罂罂时,不知说什么好,拉着罂罂便有些泪眼凝噎。得知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也没能为她做些什么。但是,她很高兴太后的这道懿旨。
她拉着罂罂的手说道:“罂罂,你就放心进书院读书去吧。为娘对不起你,生而不养不教,倒是女儿护养了娘亲那么久。从今以后,娘亲会给你照顾好那几个孩子,照顾好你的夙嫣娘亲,你只管放心读书就行。”
夙罂笑道:“谢谢娘亲!其实,我不需要进书院读书,我从小跟外公学的,已经胜过入学读书了。”
她可不能说,她前世读了十几年书了。太后的懿旨,她也找不到借口抗旨,只好进去浪一浪吧。
白牡丹一听,更是心酸不已,更想将女儿送进书院:“罂罂,能在圣女书院学习的,都是贵女。能读圣贤书,那是世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圣女学院的院长和夫子们都是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你可不能错失了这个良机。”
“好吧!我听娘亲的。”有娘亲唠叨的孩子就是好啊,罂罂看着白牡丹时,高兴地点了点头。
晚上,窦牧和徐长卿也过来了一趟,知道夙罂要进圣女学院,徐长卿特别内疚:“小师妹,对不起!我怎么就没想过,要送小师妹进圣女学院呢?我觉得,我就是太自私,从未为小师妹着想过,只想着自己有书读。师兄就算是做了国子监的祭酒又如何?终究是个只顾自己的自私鬼。”
夙罂还没说什么,窦牧便横了徐长卿一眼:“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见不得人还不算太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如,你马上辞了国子监祭酒一职,回家带孩子吧,嗯?这样,就能说明,你是真的大彻大悟,说的就是真心话了。不然,那都是屁话。”
夙罂拿着纸扇狠狠敲了窦牧一下:“就你废话特别多。你这是眼红我大师兄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做了祭酒,你拍马都追不上了吧?想让人心里有负罪感,专戳人背脊,这不是君子所为。我师兄他天生是栋梁之材,不是椽角瓦楞,你让他带孩子,那叫大材小用,开大炮来打蚊子。”
窦牧摸了摸被敲过的头,认真说道:“罂罂这是担心我不长进吗?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但是,罂罂也要对我有耐心,说好的时间,可不能改变。至于你师兄这个栋梁之材,不打蚊子,那就是打老鼠吧。反正我家罂罂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听罂罂的。罂罂说的,都言之有理。”
夙罂突然被窦牧那个眼神灼灼,一口一个“我家罂罂,叫得心里“怦怦!”乱跳,心跳莫名加速,她说道:“谁管你长不长进了?那是窦侯爷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别胡扯瞎叫,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窦牧连忙委曲求全说道:“罂罂,我说错话了吗?如果说错了,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夙罂被窦牧这种有意显得他们之间很暧昧的说辞气得冷哼一声,懒得理他了。
徐长卿说不出象窦牧这种妖里妖气的话,只是双手一套笔墨纸砚送给夙罂:“小师妹,这些是文房墨宝,小师妹上学后会用得着。虽然小师妹一定也是有的,但师兄还是想送一套给小师妹。”
“谢谢师兄!”夙罂接了过来。
窦牧赶紧儿也递给夙罂一个包袱:“这些,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既然你收了他的,就不能厚此薄彼,不能不收我的。”
“谢谢窦公子的厚爱!”夙罂愣愣地接过。
待这俩个人走了之后,才打开窦牧送的包裹。原本,她以为窦牧送的东西也是一些笔墨纸砚之类,上学用的。没想到,里面却是两套衣裳和一支簪子。
他送她簪子?上次,他已经送了一大车的东西进罂花庄园,说是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她也收下来了。不过,这两套衣裳比上次那些布料还要好得多,绣工一流,还是这个时空现在最流行的款式——苏绣蜀锦流仙裙。
女子都爱美服,她也不例外。这么美的衣裳,她也忍不住穿上在镜子前试试,转了一个圈。这还真是合身极了,象量身定做的一样。
昱日。
夙罂起得很早,她打算先送三七去白鹿书院,自己再去上学。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出大门,便看见大门外除了她们自己的车马之外,还多了两辆华丽丽的车马正在门外侯着。
而这两辆车马的主人竟是太子和贤王殿下。他们的马车都等在罂花庄园的门外,华丽奢侈,引人注目。俩位皇子更是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般,站在马车旁边太过骚包招摇了。
“罂罂,罂罂,他们是谁?”三七一见太子和贤王殿下,因为他们的尊贵,竟不敢象平时那么调皮捣蛋,只是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