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使用技能蛛丝马迹,将整个楼房的断裂处缝合,来拖延楼层断截的时间。
大量的蛛丝涌出,凌晨只觉得自己全身体力都被抽离,全部用来修补缝合。
小狗小跑着跨过那些裂痕处,而凌晨他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每一次奔跑都要带着技能使用。
人的重量和机器人的终究有差距,很多小狗能够跨越的地方,凌晨他们却因为体重限制,刚一落脚,水泥地就开始坍塌。
整个楼房几乎已经摇摇欲坠。
倒塌的速度非常快,凌晨不断的释放着技能,也仅仅只能够缓冲一点点。
很快,整个房子就接近了六十度的倾斜。
快要继续倒塌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楼房似乎砸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倒塌的趋势停了下来。
凌晨往前走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是被惯性带着下去的。
小狗跑到了六楼的尽头,冲着房门叫了两声。
凌晨抓着门把手,才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再往下落。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除了被凌晨拉着的秦好,另外三个人就直直的往走廊尽头划去,根本刹不住车。
黄新撞在了走廊尽头的玻璃上,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黑蛾子红彤彤的两双提子一般的大眼睛,整个人吓的破了音:“啊啊啊!”
姜明月反应迅速,拉着姜成月便带着他往上面走。
凌晨从傲虎背包里找出一个绳子,迅速地往下面投掷。
姜明月迅速抓住,和姜成月一起把黄新拉了上来。
凌晨趁机用卡片撬开房门,所有人手拉着手,一起进了房间里面。
小狗继续往房门里走。
姜成月愁的直挠头:“这小狗能行吗?”
“能不能行也只有十分钟了。”姜明月吃力的抓着身旁可以支撑身体的东西,让自己不至于往下滑落。
但家具也在往下滑,所有东西堆积在房子的一侧,让他们无从下脚。
小狗还在风雨无阻的往前跑着。
“这家伙脚底板上是装磁铁了吗?”姜明月扶着一旁的桌子,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凌晨轻笑了一声:“总归是好事。”
时间还剩下八分钟。
小狗走到了其中一间卧室里,照着房间门口叫了两声。
凌晨先是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那声音非常低沉,在这么多断截声中,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呼……呼……呼……”
一吸一呼都像是耗费了巨大的力气,很想是濒死之人发出的挣扎声,但又像是太过于激动而导致的呼吸紧张。
凌晨抿着唇。
还剩下七分钟了,他们没有思考的空间。
凌晨抓着一旁倾斜的沙发,三步做两步大跨步走进了房间门口。
他拧开了门把手。
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子戛然而止。
凌晨几乎也要跟着呼吸暂停了。
他看到了卧室里的床上,放置着一个巨大的茧,整个茧体呈现纯黑色,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七彩光泽。
整个茧还正在结丝,还有一部分没有覆盖。
凌晨看到了其中一颗烧焦的头颅,他的眼睛都是红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突出来,那双眼睛透过茧层的缝隙,死死的盯着凌晨看去。
“男主人?”
凌晨快速往房间里去,他从背包里拿出美工刀,丝毫没有犹豫的插进了茧层里。
男主人惨叫一声,始终没有挣扎,他一脸愤恨的看着凌晨,嗓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泡沫声。
很快,他看到凌晨无法把蚕茧划破,整个人都兴奋的尖叫起来。
他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一个人形鬼怪能够发出的了,很想是有无数只巨大的黑蛾子寄居在他的嗓子里。
他的声音近乎癫狂的兴奋,整个茧也因为他的兴奋,开始微微的颤抖。
越来越多的茧丝覆盖上了男主人。
背包就在男主人身上,或者说,最后一个背包就是男主人!
凌晨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把抓住了正在结丝的茧,随后,剧烈的灼热感从凌晨的手臂传来,直冲脑门。
那种剧烈腐蚀的感觉,让凌晨差点儿松手。
但他没有放弃。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五分钟……
如果他放弃了,所有人都会死在这个残破混乱的世界里。
凌晨借着力,用另外一只手伸进了茧层之中,直直的抓住了男主人的脖颈。
还有四分钟……
男主人咆哮一声,迅速做出了反抗,他一口咬上了凌晨的胳膊。
同一时间,凌晨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幸运卡使用。
凌晨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张幸运卡到底变成了什么类型的卡片。
他只感觉到男主人的牙齿像是蛇的毒牙,深深扎根在凌晨的血管里,不断地释放毒液。
先是感觉到非常灼热,巨大的,凌晨从未体会过得热量,从手臂传来,凌晨亲眼看着自己的手,在注射过毒液之后,化成了一摊黑色的血水。
秦好扶着门框,看着眼前的画面,已经惊呆了:“凌晨!”
她的嗓音接近于歇斯底里。
凌晨被莫大的疼痛冲击到嗓子发干,耳朵嗡鸣,喊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实在是太疼了。
整个胳膊都像是有无数只酸蚁在密密麻麻的啃食着,明明已经完全液化的手掌,居然还会有还在存在的感觉。
凌晨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手臂被一点儿一点儿融化的痛苦。
秦好已经被吓破了胆,蹲在地上,拽着门框,嗓子破音了,从喉头里发出挣扎的呜咽声。
她只是看着,就感觉到了莫大的痛苦。
液化的地方从手臂一点一点的向身上扩散。
凌晨疼的冷汗一个劲儿的往下冒。他没有停歇,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男主人的脖颈,用尽全力把他往背包里塞。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一分钟……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液化已经扩散到胸口和脸部了,凌晨先是感受到了窒息,一点儿都呼吸不上来。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硬着头皮,几乎出于肌肉的本能,把男主人塞进了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