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倾妆面色阴沉,漆黑如寒星的黑瞳拢上清寒,冷语轻吐,“刘公公,这件广袖孔雀羽衣太过珍贵,穿在我身上着实浪费烦请刘公公将广袖孔雀羽衣端到前头,退回给皇上就说倾妆身份低微,无福消受这件华贵美衣”
说完,凤倾妆朝着银筝递了一个眼色银筝会意,将手中的托盘又塞回了刘公公的手中,还不忘调侃一番
“刘公公,这华服可是贵重得很,你得小心端好了,要是一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皇上怪罪下来,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
主仆二人推门跨入了空置的房间,后面的银筝顺手将门栓上,独留刘全一个人端着托盘,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真是要人命啊!好好的,转眼间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让他如何是好,怎么交差?
呆愣了片刻,刘全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硬着头皮,抱着一颗赴死的心,端着那件比他命还珍贵百倍的华服朝着御书房走去
“主子,刘公公走了”房间内,银筝走到门边打开一缝朝外边张望了几眼,又栓上房门说道
“知道了”
凤倾妆神色淡如清水,看不出心中所想只见她意念一动,从墨隐云凤中取出一件样式普通的黑色长裙套在了身上
“衣服换好了,我们直接去重华宫”凤倾妆临时决定道
听过刚才刘公公一番话,她终于意识到上官玄承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定然与寿宁宫那一推有着莫大的关系她觉得还是避着上官玄承比较好
“主子,我们直接过去重华殿,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藐视君威,定我们一个大不敬之罪?”银筝乌黑的双瞳流露出担忧
“怕什么,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藐视他了,再多几次也无所谓”凤倾妆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御书房内,当刘全战战兢兢地端着托盘回来的时候,上断玄承面色一沉,阴云密布,漆黑幽深的瞳眸拢上一层森寒,喝道:“刘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广袖羽衣又原封不动地端回来了?”
“皇上饶恕,凤二小姐说这件广袖孔雀羽衣太过华贵,她身份低微无福消受”刘全跪在地上垂着头说道
“该死的凤倾妆,居然敢无视朕的好意”上官玄承气怒,大手一扫,御案上的奏折一骨碌全扫到了地上,“摆驾,朕亲自去暖阁,到要看看当着朕,她敢拂了朕的面子”
“皇兄,依臣弟之见,凤倾妆定然会猜到皇兄会亲自前去暖阁,估计人早已经离开了”上官玄清突然开口道
可是此刻的上官玄承怒火正旺,又岂会听信清王劝解
抬脚刚起到御书房门口,太后身边的一名公公过来询问道:“皇上,太后让奴才过来问一声,什么时候去重华殿?”
“摆驾寿宁宫,朕亲自去接太后,一同过去重华殿”上官玄承压下心中怒气,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寿宁宫而去
凤倾妆与银筝二人离开暧阁没多久,小金子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它,便偷溜到了凤倾妆身边二人一鼠朝着重华殿方向快速走去
明月寒白似霜,宛若薄纱轻笼着整座重华宫重华宫门前的花园中,金菊盛放,花影扶疏寒凉清爽的夜风抚过,馥郁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令人沉醉
凤倾妆抱着小金子,与银筝来到重华宫的时候,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亮如白昼,喧哗热闹各家受邀之列的臣子极其家眷子女在太监宫女的安排下,早已经按照各自等级排列的座位入坐
高座上摆设着一把金灿灿的龙椅,两边分别设有几张铺着锦垫的交椅应该是太后,以及上官玄承的几位位份较高的妃嫔所坐
高座之下左右两边各自空着几套桌椅,应该是各国使者的座位左右两边再依次往下便是臣子的座位左右下首后面一排则是安排给各臣子家眷所坐
凤倾妆清冷的寒眸一扫,瞧见凤臣相坐在左首边第四张椅子,他的身后安排有一席,凤思眉与凤思雨二人已经坐在了席上
凤倾妆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向凤臣相微微福了福身,喊道:“爹爹”
“倾妆,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过来?”凤臣相地拉着凤倾妆的手坐到自己的身边,惹得身后两名娇柔美人妒忌不已
“一时闷得慌,去御花园逛得久了一些”凤倾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
“二姐姐,你这园子逛得的确是久了点”凤思眉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呀,久得连衣服都给换掉了”凤思雨接口道
“四妹妹一说,我也想起来,二姐姐出门穿得那件黑裙可是出自云裳坊的手艺,裙摆处还缀了好些颗珍珠,与身上这件黑裙完全不是一个挡次不知道二姐姐这园子逛到了什么地方,逛得连衣服都给换下了”凤思眉冷嘲热讽完,便捂着嘴娇笑道
这姐妹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间,意有所指
“倾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凤臣相似是也想起来,凤倾妆出门的时候穿得的确是另外一件黑裙深幽暗沉的黑瞳流露出关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前在寿宁宫的时候,有刺客行刺,女儿推了一把皇上,才险险避过暗箭不过,女儿的衣袖也因此划破,便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让银筝找了这么一件黑裙换上”凤倾妆半真半假道
“那你可有受伤?”凤臣相眼睛扫向凤倾妆的手臂,关心道
“父亲请放心,女儿并未受伤”凤倾妆微微一笑,还晃了晃手臂让凤臣相放心
父女二人正说着,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大喊
“东启国使臣狄赫将军、狄芸熙郡主驾到”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重华殿门口望去,想一睹东启第一美人与杀神战将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