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管,这两位贵客你可认识?”凤倾妆蹙眉问道
“回二小姐,其中一名贵客老奴到是认识,是清王殿下至于另一位贵客,老奴并不认识”秦忠如实说道
“上官玄清,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出去了,不在院里”凤倾妆面容微冷,心情不爽地吩咐道
“这,恐怕不太好”秦忠一脸的为难,瞅了瞅屋子里头也没有别人,这才大着胆子凑到凤倾妆面前小声道:“二小姐,刚才我去前厅的时候,瞧见另一位贵客坐在主位上,相爷和清王殿下都坐在下首,可见此人的身份贵不可言”
闻言,凤倾妆凝眉思索了片刻,便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为了不让她的臣相老爹为难,起身对着秦忠吩咐道:“你先过去,我梳装打扮一下就过去”
“那老奴就先出去了,二小姐也不要耽搁得太久”秦忠告安退了出来
“残云,银筝”待到秦忠走了之后,凤倾妆喊了二人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我这儿有几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一下”凤倾妆边说边走到屋内的书桌边上,拿起狼毫挥舞了几笔,便将那张纸条递到了残云的手中,接着又拿起昨儿晚上自个儿编写的宣传册子递给银筝,继续说道:“残云,你等会一儿跑一趟,去订做几个木牌,按照纸上写下的地址,给我把‘知晓天下事’的牌子给挂到院门口去”
“属下这就去办”残云脚下一动,快疾如风地走了出去
“银筝,你拿着这本宣传册子,去找几个说书先生,给他们几两银子,让他们照着册子上的内容给我好好宣传宣传,我要在三天的时间内,让耀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知晓天下事’是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凤倾妆满目光华,宛若宝石一般璀璨,想到即将重操的旧业,心中豪情万丈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银筝说完,将宣传册子收入袖中,转身也疾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交待完二人,凤倾妆唤了翠儿进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主仆二人朝着前厅走去
臣相府前厅,奢华大气,兽脑镂空的铜炉内,轻烟袅袅
凤倾妆领着翠儿一踏入前厅,就看到上首主位坐着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此人一袭华贵不凡的浅黄色织锦常服,绣金描银,头上金冠束发精雕细琢的面容肌肤保养得极好,吹弹可破他风目剑眉,周身渲染着霸气唇角那一抹似笑非笑,却又给人一种捉摸不透,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人便是星耀国的皇帝,上官玄承
左边下首,清王上官玄清一袭紫衣,金线滚边,潋滟华贵凤眸如墨,内敛深沉
“倾妆见过皇上,见过清王殿下”
走入前厅,也不用臣相大人提醒,凤倾妆并未行跪拜大礼,她面容沉静淡然,不惊不惧,而是微微福身,盈盈一拜,态度不卑不亢,行了个女儿家的常礼
“凤爱卿,这就是口中那个一脚踹到你的脸上,玩劣的女儿”
上首,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的上官玄承故意刁难,并未让凤倾妆平身,而是端起一口茶细细品尝了一口,才眸光一转,看向凤臣相缓缓开口道摆明了要给凤倾妆一个下马威
“正是小女其实那一脚也是误踢,怪不得她”凤臣相站在下首,诚惶诚恐地回道心中暗忖,这皇帝今儿抽得什么风,居然也关心起臣子的家务事
“凤倾妆,为人子女,你不守孝道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脚踢亲爹,这可是大不孝,你可知罪?”上官玄承放下手中茶盏,声音隐然间提高,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与霸气
凤倾妆眉头紧蹙,瞧了一眼上首之人,心中疑惑道,我只不过没有给这皇帝行跪拜之礼,不会这么小器,一上来就给她扣上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不过,当凤倾妆看到凤臣相脸上那未曾消退的红色鞋印,非常明显地印在脸上,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愧疚,遂也没有出言反驳上官玄承的话毕竟她也有理亏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表示承认自己的错误来人,凤倾妆为人子女,不知敬守孝道,反而脚踢亲父,拖下去重则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上官玄承面色一冷,深不可测的风目拢上寒霜,冷声下令道
靠,这死皇帝,给他三分颜色居然开起染房来了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给她定罪,还要下令杖则,摆明了今日是来找她的晦气
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下首的上官玄清,内敛深沉的凤目晦暗不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同时,小金子从心底传来一道声音,“主人,上官玄承今日来者不善,只怕你从上官玄清那里揩来的五万两黄金要如数奉还了”
凤倾妆顿时恍然大悟,想来那皇帝定然是听说了她的所作所为,揩了上官玄清五万两黄金,损了他们皇家的颜面,且五万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正好借由她误踢臣相老爹的事情,借题发挥,想以此惩戒她再逼她退回黄金
“皇上,这件事情不怪小女,是老臣自己不小心,凑过去的小女身子娇弱,还望皇上收回成命,饶了小女这一回”
一听皇上下令要杖打爱女,凤臣相心头一慌,双膝一软,赶紧跪在地上救饶他自个儿跪下也就罢了,还拉着凤倾妆的手,轻喝道:“倾妆,还不赶快给皇帝跪下,求他饶恕”
凤倾妆哪里肯依,为了不让凤臣相为难,一直保持着福身动作的她,挺直了腰杆漆黑的眼眸浮现出浓浓的不屑,瞥了一眼上首的上官玄承,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地上,一脸惶恐,战战兢兢的凤臣相,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对于皇权,古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盲目的尊崇与恐惧,连她那位高权重的臣相老爹也不例外
“父亲,今日皇上摆明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认为我跪下的话,皇上就会收回成命,放过我”凤倾妆面容清冷,笼罩着一层薄霜黝黑的眼瞳阴骜森寒,宛若一汪千年寒潭,寒气缭绕,冷气森森
“这?”凤臣相跪在地上,皱眉想了想,觉得凤倾妆所说的话也挺有道理,故松开了她的手,自己独自跪在地上
上首,上官玄承挑眉打量着厅中挺直如竹的身影,清艳的脸庞流露着一抹傲气与不服在看向他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他深邃如海的眼瞳闪烁着兴味,第一次有人敢当着面挑战他的威严,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凤倾妆,如果你肯跪下向朕求饶,朕就收回成命,饶了你这一顿板子”上官玄承威严慑人的声音响起
“抱歉,恐怕要让皇上你老人家失望了我凤倾妆从不跪人,也不喜欢向别人下跪求饶如果皇上你老人家想要别人跪你的话,那么请你找个公公开路,去大街上蹓跶一圈,大喊一声‘皇上驾到’,想必定然有成千上万的百姓会匍匐在你的脚下,大大地满足你那高高在上的虚荣心”
凤倾妆满身傲气,语气嚣张狂妄,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特别在说道皇上老人家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跪在地上的凤臣相脸色异常难看,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直冒,赶紧磕头,开口想替女儿求饶,“皇上,小女……”
话到嘴边,便被上官玄承一声怒喝给制止了
“大胆,朕不过才三十出头,什么时候就成了老人家?”上官玄承阴沉着脸,双目如炬,怒气腾腾喝道
凤倾妆翻了个白眼,这皇帝看着一副深沉睿智相,原来也是忌讳别人说老的她启了启唇,刚想开口说话,不想上官玄清低沉的声音响起
“皇兄……”
一声轻喊顿时提醒了上官玄承,心中懊恼,枉他乃九五之尊,今日居然被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人给教训得动了真怒,真是失败
上官玄承清了清嗓子,收敛怒气,风目锐利如箭,扫向厅中傲然而立的凤倾妆,沉冷威严的声音在厅中荡开,“凤倾妆,你以下犯上,藐视君威,朕今日要重重的治你的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过就是不满我从清王那里索要了五万两黄金今日才特意驾临臣相府的”凤倾妆坦然迎上上官玄承的目光,直言不讳地说出上官玄承此行的真正目的
话落,转眸扫了一眼坐在左下首的上官玄清,眼中的轻蔑与嘲讽不言而欲上官玄清唇角溢出一丝苦笑,这件事情他也很茫然,不知道是谁透露皇兄的
上官玄承听到凤倾妆如此直白的指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威严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朕了来意,那你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