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的一番愤怒的吼叫,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此时的纳塞尔等人脸上更是带着得意,留奕他们越是愤怒,就说明他们当初做的决定越是有用,他们现在受到的待遇也就会越好。
反观元朝商人们,面色变得有些灰败起来,这事说起来他们还真不占理,这让他们心中对于死去的周管事更加恼怒,都是那个家伙怂恿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如今尴尬的局面。
但是这些人也不好好想想,就凭借一个周管事怎么可能说服所有人,而且这里面不乏比周管事权势要大的多的人,还是这些人当时心里存有捡便宜的心里,再加上瞧不上留奕他们这一帮海外贱民,才使得他们选择资助伊洛克人。
夹杂在元朝商人中的越南陈朝商人和高丽小国商人,他们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似乎在考虑什么,他们可没有掺和到这里面的纷争,当然他们当时想要掺和,但元朝商人嫌弃他们力量小,没带他们一起玩,纯碎是他们自己贴上来的。
现在元朝商人似乎在这劳什子大都督府里不吃香了,这两国的商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站到一边,默默地挪到远离元朝商人的之外,现在的场面很是混乱,倒没有人注意着这几人的小动作。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这些元朝商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虽然他们很是愤怒,但真要让他们永远立刻汉城,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开什么玩笑,前段时间都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可以进入到汉城,现在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出去,丢不丢人先不会,这个损失的利益谁来赔给他们啊!
最后,还是从这群元朝商人中,走出一人,他的年龄到不是很大,但整个人却很气派,看周围的目光对他很是尊敬,肯定是在这群元朝商人中很有威望的一个人,而威望往往就代表着权势。
这个人的来历不小,他本名叫李通,是现今元成宗皇后卜鲁罕娘家的家奴,而皇后卜鲁罕的老爹是驸马托里思,可以想象这一家子是多么的有权势,而李通在这群商人中有如此的威望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张管事,以前我们做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这其中也都是误会,我们也是被那个周崇所蒙蔽,我们也对贵都督府做出了让步和赔偿,以前的事不如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能够再次来到这里,也代表着我们对于贵都督府很是尊敬。
以后贵都督府不管有什么事,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绝对不会让贵都督府失望,但眼下色目人这个优先权,对于我们的伤害确实很大,您看是不是可以也给我们同样的权利,您放心,拿出什么诚意我们都愿意,您尽管开价。”李通客气地道。
李通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他知道想要让留奕取消掉色目人的优先权有难度,毕竟做出的承诺再收回来,换成任何一个势力也不会轻易做这种打自己脸的事,但他可以换一种方式。
那就是让他们和色目商人也享有同样的优先权,这个优先权大家都有了,那就是相当于大家也都没有,谁也不能优先谁,这个算盘可谓很是精明,而且自己打算出一笔钱来买这个优先权,相信这劳什子大都督府不会放着钱不赚。
李通的话音刚落地,纳赛尔就急忙站了起来,他也听出来李通话里藏着的阴险之意,这不是拐着弯腰取消自家的优先权吗,以前不知道这个优先权有这么好处的时候,倒也无所谓了,但现在发现这个优先权是他们压制元朝商人的利器时,他们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张管事,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最坚实的盟友,以后大都督府有需要我们帮助的事情,我们还会痛快的伸出手的,而这些人都是言而无信的,他们怎么配享有优先权哪?”纳塞尔说着,还用手指着李通他们。
“你们都坐下,这个事情我无法做主,我去请示我们的大都督,各位请在这里等候片刻。”张义说道,说实话他还真有些心动,趁机敲诈这帮蒙古人的走狗,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他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手下的人盯着这些商人,防止这些人在他这里打起来,看着张义的离开,李通他们脸上浮现出笑意,他们怎么会看不出张义脸上露出的异动之色,觉着这个事十有八九能成,但纳塞尔他们脸上就难看了,现在他们很担心留奕会变卦。
留奕听着张义的禀报,他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等到张义说完,他才抬起头盯着张义道:“你觉着我们该不该给他们优先权?”
“大都督,这些商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连色目人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咱们实力足够强大,估计色目人也不会向着咱们,不如就把钱收下,但优先权的事就找个借口拖着,吓一吓那帮色目人,让他们再交些钱。”张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张义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拿钱不办事,以这个优先权通吃两家,反正这帮商人都是坏人,怎么坑他们都不为过,他的想法也代表了留奕手下大部分人的想法。
留奕摇头道:“没必要如此,咱们既然当初把优先权给了色目人,就要遵守承诺,但也不能轻易便宜了这帮色目人,这次交易就先这样,下次咱们把优先权弄成临时的,谁想要有优先权,那就是必须满足咱们的条件,咱们的条件就是看谁能够带来咱们需要的货物,按照这个原则你看着办即可,但色目人的优先权一直给他们保留着,等到他们以后有了过错,咱们在取消他们的。”
简单点来说,留奕就是把优先权作为了一个临时许可证一般,任何人都不能永远持有,这很不符合留奕的利益,要想保住这个优先权,就要卖给留奕指定的货物,比如说硝石、铁器等。
“是,大都督,我明白了。”张义嘴角挂出笑意,他知道自己想简单了,还是大都督想的周全,反正当时这个优先权许给色目人的时候,没有规定时限,现在再把时限规定下来,也没有毛病啊,谅那些色目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其实留奕把优先权许给色目人,他也有些后悔,但既然许诺下来,也不能轻易改变,但稍稍变通一下方法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