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叶晴亲自来接我出院,她说她哥本来要来的,但因为有工作没法过来。
其实我觉得,他不来还好,省得惹我生气,看到他我就心烦。
医院门外,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围上围巾。
不过是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医院是个阴气深重的地方,夜里总能看到有些东西飘来飘去,我都不敢上厕所,几乎憋到天亮,即使如此,那个叫白静的女鬼,仍缠着我不放,总说她死得好惨。
昨晚好在护士吴小琴及时出现,不然我一定会被她勒死,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院,至少在家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安全感。
正要上车的时候,叶晴好像看到了什么,我顺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只见沈天一扶着杜珊走出医院,杜珊一脸苍白,神情恍惚,然后叶晴对我说:“你先在车上等我,我过去一下!”
叶晴走过去慰问杜珊,杜珊只是露出苍白无力的笑容,这时沈天一朝我看了过来,虽有些距离,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异样的目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因为刘梦婷,上次刘梦婷趁机侵入我的身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他有可能知道,只是我醒来问沈仲凌,他始终以我精神失常回避问题。
尔后,叶晴回来了,我上了车,车行驶的时候,我有意睇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沈天一和杜珊,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杜珊,不让她受半点风寒,看到这里,我心生讽刺,替死去的刘梦婷,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值。
不过,自那次沈天一到仁德公寓,刘梦婷出现过一次后,我就没再见到她的魂魄,一般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死者放下了曾经的爱恨情仇,原谅了对方,故决定重新投胎做人。
路上,叶峰打电话给叶晴,问我的事,后面叶峰想跟我说几句话,但我拒绝了,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仁德公寓,叶晴在小区门外停了车,下车的时候,她再次叮嘱我注意身体,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他们,我扯了扯嘴角冲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便下了车。
叶晴开车走了,我走进小区,区里冷清萧条,外加天气寒冷,整幢公寓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森的感觉。
正当我走进楼道口的时候,“砰”一个花盆就在我的面前从天掉下来,砸得粉碎,我完全吓住了,愣站在那里,如果我再快两步,岂不是被砸中。
住在6楼的赵阿姨,刚好走出楼道口,也被吓住了,然后冲着楼上破口大骂,“是谁这么缺德啊,想砸死人啊……”
整个小区都听到她尖锐的声音。
我看着那花盆里的花,那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黑色曼陀罗的花语,则是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小的时候,我见过曼陀罗花,在外公外婆老家,家的后面有条小河,河的那边有片湿地,生长了一大片白色似百合花的花,外公告诉我,那是曼陀罗,有毒。
听到声音的标叔跑了过来,赶紧收拾残局,赵阿姨口沫四溅的叫他好好管理管理,标叔点头说是,我抬头望向楼上,就6楼摆放着一盆月季。
有可能是别人无心撞到的,也有可能是风太大的缘故,花盆才会坠落,我也没怎么在意这事,只是不解那些人为什么栽植黑色曼陀罗,那是有毒,且不吉利的花种。
走上楼,刚到4楼,就被一个身着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撞了一下肩膀,我纳闷地摸了摸肩膀,现在有些人走路不长眼睛,横冲直撞。
辉仔不在家,家里一片寂静冷清。
我刚坐在沙发上没几秒钟,门铃就响了起来,我起身去开门,是标叔。
“顾小姐,”标叔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们这幢公寓的业主,也就是沈先生,他希望你三天内搬出仁德公寓。”
我朝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道:“你回去告诉他,本小姐不搬,想赶我走,没门……”
“这,”标叔有点为难,毕竟他的老板是沈仲凌,而我只是一个住户,“那好吧,我回去跟沈先生说一声。”
标叔走了,我“砰”的重重关上门,微眯双眼,心里恨恨道“好你个沈仲凌,我就是不搬,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沈仲凌居然亲自到仁德公寓找我,当时我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一个门铃声,吓得我一个激灵“扑通”掉落在地上,痛得我咬牙切齿。
开门一看是沈仲凌,之前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双手环抱在胸前,“是什么风,把你沈先生吹来了。”
我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两名西装男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助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长得还算一表人材,衣冠楚楚。一看这阵势,不用猜就知道是要把我赶出仁德公寓。
大概是看我头发凌乱,一脸惺忪的样子,沈仲凌皱了皱眉头,他二话不说直接推开我,径直闯入我的家里,然后不请自请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一边说道:“顾小姐,你跟我作对,是没好果子吃的,看在你一人搬不来这么多的东西,所以我就叫来了我两个手下帮你……”
他直接进入主题,迅速把我逼进死胡同,我急了,“沈仲凌,你真不是个男人,居然用这种暴力的行为,迫使住户搬出去。”
不管我怎么说,沈仲凌动了动手指,他的人开始搬我的东西。
“谁敢动我的东西试试看。”顿时一腔怒火,我怒目瞪视那两个男人,两男人许是被我的气势吓住,看了看我,又看向沈仲凌。
只见沈仲凌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双手插进裤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不用理她,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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