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整个人都消瘦了,诱人的桃花眼中,略带几分憔悴;水蜜桃一样饱满的瓜子脸上,略显几分焦愁;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有些萎靡,但就是这样,却反而显露出来一种弱风拂柳的病态诱人之美。
李欢不得不感叹,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怎么样,浑身上下那股诱人的味道,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毛遂锥子论的说法,是非常有道理的;美人也如锥子,时时刻刻都扎得人心瘙痒难耐。
阿娇抬了一眼皮,刘陵的美丽,要真是和阿娇比起来,总会相形见绌,可阿娇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人们很多时候或会忽略了她的美丽,而畏惧于她的权势。
“这么说,你也要跟着去,算起来的话,这次去的人,可就挺多,也挺热闹了。”
刘陵已经决定不再继续纠结于为什么会同时落地的问题。
“淮南国内,虽然说我父王有许许多多的门客,但是这数千门客加起来,也比不过安阳侯一人,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安阳侯的大作。”
“水泥吧?”阿娇对刘陵很冷澹,李欢在边上鹌鹑似得缩着脖子。
“那就一并同行吧,安阳县也算个好地方,到了那里,也就当作是陪着本宫散散心如何?”
刘陵微笑道:“能陪着贵人散心,那自然是我的荣幸,但我还是很想见识一下安阳侯所描述的那种新的建筑材料,陛下也是恩许了,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敢有如此请求?”
“陛下说话的,在本宫这里可不准,怎么?还记着少年时候的事儿,担心本宫怀恨在心吗?”阿娇半眯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种李欢从未见过的威严神明般的气质,陡然出现在阿娇身上。
这么一下,别说被她凝视着的刘陵被吓到了,就是一边上的李欢,也瞬间被这种气势所震慑!
“这……难道就是当年那个未曾失势的陈皇后么?”李欢心中暗自震惊,太可怕了,这种气场!
“不敢!”刘陵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可能,立刻低下头:“自然一切都听从贵人的吩咐。”
神明的眸子,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李欢。
李欢立刻拱手道:“母后,水泥建筑修筑好了之后,自然要给翁主看的。”
“知道了。”阿娇澹澹的挥了一下手,“传令下去,出发吧。”
“喏!”李欢起身,拱手一礼后,退了出去。
刘陵常伴在阿娇左右,这样的局面,估计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或许,应该说,她没想到,李欢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真的能请得动阿娇这尊大神出山。
司马迁坐在马背上,看着李欢一个劲儿地擦汗,奇怪地问道:“今日风和日丽,清风拂面,飒爽自然,君侯何至于此?”….李欢拍了拍额头:“有件事情,我和你说,你可别手痒又写在史书上!”
“君侯说笑了,怎么可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记载上去?那样的话,史家不累死才怪呢!”
“老迁,我和你说,我刚刚被母后吓到了,从没见过她身上有那么强的气势,甚至比我面对陛下的时候,都还要吓人!”
司马迁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事情?”
“你知道?”李欢说完这句话后,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他是穿越者,司马迁又不是穿越者,阿娇以前是什么样子,他这个太史令,肯定是见过的。
“以前比你现在见到的都可怕。”司马迁低声道:“你仔细想想看,贵人自从出生,就是贵人;就连陛下昔年能坐稳位置,贵人都出了大力气……”
说话自然是点到为止,懂得都懂。
李欢惊叹道:“难怪当初敢咒卫皇后,而今再看卫皇后,就算是坐稳了皇后的位置,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卫皇后那叫做贤明……不过,那是你们的家事,别和我说太多,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给你们都记下来了。”司马迁憋的很辛苦。
李欢摇头道:“反正我又不会和别人说,再说了,这些事情长安城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少,你就算是不记录下来,后世的人,也可以通过朝政事情的变化,揣测出来的。”
司马迁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李欢见了只是怪笑一声,驱马走在前头,寻张骞去了。
队伍声势浩大,随行的护卫就有两千,但前来相送的人,只有两队。
卫青、公孙敖夫妇。
长公主走进了阿娇的马车里,卫君孺走进了卫少儿的马车。
卫青和公孙敖给李欢递上了送别酒,三人就在凉亭内对饮。
“没听你封侯啊!”李欢立刻就盯上了公孙敖:“咋回事儿?”
公孙敖颇感郁闷地开口:“听老卫说,本来是准备封侯的,但有小人进谗言,说灵州地之战,高阙之战,都是听你的指挥,我就是一条猎犬,凭什么猎犬可以得大功?陛下就往封侯的名单里划了一笔。”
“那你现在……”李欢干笑,运气这东西,真不是能常伴在一个人身边的。
“护军将军!”公孙敖咧嘴贱笑:“这次没机会,不代表下一次没机会吧?陛下让我做了你之前的官儿,指不定下一次出征,我也能像你一样立功。”
“想来应该可以,来,预祝我敖哥哥把奴贼杀得落花流水!”李欢大笑着举杯。
公孙敖哈哈笑着应承,卫青嘴角也流露出一抹笑意,一并举杯。
“姐夫……”
卫青方才一开口,公孙敖和李欢两人立刻看向了他。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才看着李欢道:“二姐夫,你当真想要领兵南下,攻略南越?”….“真有这个想法吗?老李?南越军没有匈奴人耐操,但是气候不好啊,我们关中人到了那边,会被热死的!我和老卫去找了一些古代的桉牍,那上头记录了昔年秦国南征军遇到的问题,气候杀人,而不在于百越人能杀人。”
李欢看着两人担忧的眼神,澹澹一笑:“那为何不从荆楚之地征兵?那样不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姐夫慎思,匈奴难打,尚且可凭勇武胜之;南越易攻,却有炎热为盾,无可击破。”卫青沉吟着。
“放心,我可不会做那等自损威名的事情。”李欢端起酒杯,卫青赶忙端起酒碗,和李欢碰了碰,公孙敖也紧随其后,咧着个大嘴,哈哈笑个不停。
“公主把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你是怎么打算的?”公孙敖追问起来。
卫青耳朵都竖起来了,但这话他就是没自己主动问出口;这就是身份让人敏感,同样也让边上的人敏感了。
“祖宅修好,就在里边成婚,你们的意思呢?”李欢含笑道。
卫青显然松了一口气,祖宅的意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甚至于后世的人,都有很重的分量;李欢选择在新落地的祖宅中成婚,足可见他本人对于卫少儿的看重。
公孙敖咧嘴笑道:“那成啊,到时候可得好好看看你说的新玩意儿……老李,我得了两头山君,等你先一步到了安阳县,我就托人给你弄过来,虎皮算是我的贺礼,虎鞭酒……”
他脸上流露出贱兮兮的笑容:“算是咱们哥三儿的好处,咋样?”
李欢也压低了声音:“放心,我拿二锅头泡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保管够味儿!”
这次,就是沉稳的卫青,也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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