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午来感谢你,你又在你表妹面前摆出一副不认识的态度,你们压根不是亲戚关系吧?”
连珠炮似得一串质问,陆瑶傻眼了。
怎么回事?
她不是尽力在当条不搞事的舔狗了么,这锅怎么还要她背呢?
她顿时转头望向沈霁,他则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异色的瞳孔,像是一潭沉沉死水,盯的夏朋友背后深寒。
“如果你认为我可以一路拖着她进医院,那我确实抱她了。”
“你!”
这位朋友被气到,陆瑶也挺无语的,搞不懂他干嘛一夜之间长反骨了。
她不得不出声试图为他扫尾,“是这样,夏老师可能跟我表哥的一位故人长得相似,他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人平时挺好的,以后夏老师多跟他接触接触会明白的。”
夏怡正好结完账回来,听见她的一番话,略有讶异的问:“我像他的故人?”
说实话,谁也不喜欢有人说自己跟某某平平无奇的人很像。
陆瑶同样深知这点,又解释道:“已经因故去世了,在很多年前,对我表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亲人。”
挚爱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用亲人来表述这没错吧?反正他们拿的也是替身变真爱剧本。
果然,夏怡的表情软化下去了,“原来是这样。”
她自动将自己带入了是沈霁的母亲一类重要角色,温柔说:“如果你还思念她,可以来找我的。”
陆瑶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是这个美丽的误会,但也算是撮合了对吧?以后增进感情的机会不是一抓一大把?
偏偏,沈霁就是一点也不配合。
他看起来被惹怒,狭长的眸子森冷的盯着陆瑶,“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她和任何人都不相似。”
夏怡刚温柔下来的表情又僵住了。
这话根本就不是对她说的,他在看别人。
她的视线在陆瑶和沈霁上分别扫了两眼,总觉得自己是被当作他们相互赌气的牺牲品了。
夏怡真的生气了。
“我先走了。”
她沉着脸背起包,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拉过朋友的手转身就走。
两个人离开包厢,陆瑶才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转头问他:“你就不可以和别人好好说话吗?明明你昨天晚上不是这样啊。”
他那小心翼翼怕伤到人家的动作,她又不是瞎子,那珍惜程度谁看不出来啊。
沈霁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手指握住她的椅背,直接将她连人带椅的转了个身。
陆瑶晃了一下,抓紧他的胳膊,抬起头。
沈霁弯下腰,伏身几乎快笼罩住她的身体,猎食者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惊了一瞬,看着他肩上的碎发垂坠下来,一时不敢出声了。
“你昨晚看见了。”
他冷冰冰的问:“就因为这个,你一直在讽刺我吗?一整天,你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陆瑶:???
天地良心!
她有讽刺吗!她都趴下给他们当狗了!
“我讽刺你?”
她感觉自己有点乳腺不畅通了。
陆瑶睁大眼瞪他,“对对对,我是在讽刺你,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他不懂得珍惜她争取来的机会,后面还有234个男主抢着要呢,她可不只是为他一个人服务的舔狗!
她起身就要从他的臂弯里钻出去就走,却被沈霁一手按肩,牢牢压回了椅子。
刚刚一言不发的沈霁,现在的句子又多又冷又完整。
“你不会明白,居瑾对我来说独一无二的意义,没人可以替代她。”
昨晚那一瞬间的恍神让他以为再次见到了她,做出那样的事,这点毫无疑问确实是他的问题。
可他只认为是回忆与缅怀,没有其他情绪。
“我不会爱上一个替身也不会喜欢你,别再做这种可笑的事,不管你今天是出于对我的不满还是别的原因。”
陆瑶由衷的希望,沈霁他以后不会对自己的话打脸,当然,这话只指提到替身的前半句。
她说:“我当然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并不指望你会喜欢我。”
说到这,她已经明白沈霁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抵触夏怡了。
全是因为她醉酒时在车上的那番言论刺激到沈霁,动摇了他心中对挚爱地位的认知。
谁说雪中送炭了几次,就一定要爱上那个人奉献出一生呢?
沈霁没有想明白,但把曾经唯一的救赎当成了爱,直到遇见夏怡。
陆瑶仰头,看着他昳丽的脸,内心叹息,开口道:
“昨晚那番言论我再次和你道歉,那确实是因为我个人私心故意来质疑你的,因为我希望你能抛弃过往喜欢我,毕竟没有哪个少女心里不会喜欢上三番四次救自己的英雄,我也不例外。”
沈霁抿了唇,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又像下了决心,“你还小。”
陆瑶顺势点了点头,“没错,我还小,所以我对感情没有很清晰的认知,认为你对我好就是喜欢我了,我现在已经收起了这样的想法。”
“关于夏老师的事...”她垂下眸,将恶人的担子暂时揽了过来,“我确实是故意的,因为我生气你前面刚拒绝我,转头就可以对另外一个人那样亲密。”
话落,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
两人齐齐望过去,陆瑶瞳孔一缩,心态崩了。
“夏老师...”
明明已经负气离开的夏怡,这会又出现在了包厢门口,她看向陆瑶的眼神如此不屑和意味深长。
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
“我刚刚走的太急,手机忘记拿了。”
她假装自己没听到那番言论,拿起桌上被餐碗挡住的手机,看了一眼沈霁,转身离开。
陆瑶蔫了。
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夏怡会怎么想?大概已经在心里将她定义成恶毒女配了。
不过...她确实是恶毒女配来着,想逆天改命的那种。
沈霁没有她这么多心思,对现在的他而言对方也只是一个长得像居瑾,会引起他情绪上某些波动的陌生人。
他直起身,将座椅背上的大衣拿下来,披到她身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