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雪的话吓了严老爷子一跳。“参军？”
“是啊，爷爷，我要参军。您可别说我是女孩子之类的话。您就说您支不支持我？”
“小寒啊，你不是在上大学么？而且还特别努力，怎么会突然想参军了？”
“我打算两年读完大学。然后就参军。”
“两年就读完？能行么？”
“您先说您支不支持我参军。”
“这个，小寒啊，爷爷确实喜欢家里人当兵，不然你爸爸和你哥哥当初也不会都被我送到部队去。可是你一个女孩子......”
“爷爷，说好了不许提女孩子之类的话的。”
“好，好，好，不说女孩子的问题。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家小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还差不多。那您还有什么不支持的？”
“爷爷就是担心你。”
“我小的时候您经常给我说，没有国哪有家，如果全都不当兵，谁来保卫国家？怎么现在到我这里您就犹豫了？再说，现在是和平年代。”
“呃！爷爷不是不同意，其实爷爷也很想看我们的小寒穿上军装的样子。只是我担心你爸妈不同意，虽然他们又不对的地方，但毕竟是你的爸爸妈妈。而且，当兵很苦的，一旦选择，爷爷就不会允许你退缩。要么不当，当兵就要当合格的兵，我们严家可不能出孬种。爷爷一辈子爱兵，如果自己的孙女当兵半途而废，你让爷爷的老脸往哪搁？”
“看您说的，放心，我一定做个让您骄傲的好兵。我决定了，就一定不反悔。”
“那你跟你爸妈说一下吧。这么大的事，应该让他们知道。不过事先说好，爷爷可不会开后门，给你挑个享福的地区当兵。当年你哥哥可是被我送去了最艰苦的地方。”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别急着高兴，你还得先大学毕业呢。”
“知道，知道。”
搞定了严老爷子，晚上，严父的书房。
“亦寒，你真的想参军？”
“嗯。”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两年大学就毕业，爸爸就同意你参军。至于你母亲那里......”
“我会打算参军后再告诉她。以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反正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到时候再说吧。没准你连毕业这关都过不去。”这话严父的语气里带了些玩笑，这段时间父女俩关系缓和。在珞雪面前，严父明显不像以前一样时刻板着脸了。说话都比以前亲切了些。
其实珞雪不知道，她刚进任务时跟严父的那段对话，对严父触动很大。虽然严父当时很生气，但过后他找了一些资料，看了其他家庭父女的相处。自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严父就一直在学习如何做父亲。连带着，对严亦文的态度，都和以前不同了。
很多时候，人们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他人而不自知。当他们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条路走到黑的将错就错，总会有些人反思自己尝试改正。
“爸，如果我一年半以后能毕业，您可得帮我办好参军的手续。”
“这件事先不说了。还有一件是爸爸要问你。”
“您说。”
“你和常家那小子？”
“以前是看他长的好。现在长大了，我发现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跟他是没可能的，您放心。”
“找男朋友可不能光看长相。你还小，学业为重。”
“知道了，爸。”
回到自己的房间，珞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常佐义发了信息过来。珞雪没有给过常佐义自己的手机号和邮箱，那么常佐义是如何得知的？卫淼和常佐义是觉得其他人都没有脑子么？
常佐义约珞雪参加中学的聚会。他们的中学里大多都是大院里的孩子，所以所谓的中学聚会，不过是大院里这些年轻人聚到一起。
珞雪直接无视。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看本医学书。她已经向学校申请了大二的专业课。
打开电脑，看了一眼卫淼的位置。
珞雪：酒店啊？
打开卫淼手机中的监控程序，里面传出一阵阵让人脸红的声音。
珞雪：这常佐义前脚还跟我献殷勤，后脚就跟卫淼滚床单，这还真是渣啊！
在那一阵阵的叫声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亦寒，亦寒”
珞雪：......诶我艹！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还能再渣点么？卫淼这都能忍？她是属乌龟的吧？还是忍者神龟！
赶紧关掉监控，清理了痕迹。珞雪觉得再停下去她会吐出来。
看书看书，有时间就一定要多看些书。
正月初七。珞雪正打算吃早饭。
“今天不是要聚会么？你现在还没收拾好自己？”一直没怎么跟珞雪说话的严亦文看见珞雪后说到。
珞雪没理会，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喝着温热的小米粥。
“严亦寒我跟你说话呢。”
“是么？我没发现啊。”
“难怪母亲要生你的气，你现在还真是大小姐脾气。这么大人，能不能懂点事，不要让长辈操心。”
珞雪挑眉：这是严母跟严亦文抱怨了？也对，这一家人里，严母也就跟严亦文有点话说。就算严母再讨厌严家，可严亦文毕竟是她带大的儿子。
“严亦文，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严亦寒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是你哥，你说我以什么身份？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么？”
严老爷子站在楼上看着自己的孙子，表情有些难看。他不仅宠爱孙女，对于孙子，他自然也是关心疼爱的。但孙子从小被儿媳教育得只知学习上进，不懂得与家人沟通。他作为长辈，是不好指责儿媳的。也许老伴儿活着的话会好一些。
“原来你知道是我哥哥啊？可是你除了比我早出生几年，你有做过哥哥该做的事么？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哥？兄友弟恭，首先是兄友。你没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凭什么要我尊敬你？”
“严亦寒！你...”
“好啦”严老爷子走下来。“亦文，你妹妹在吃早饭你看到了么？”
严老爷子的威严是严亦文从小就害怕的。严亦文可忘不了老爷子离休前，那些军区长官对爷爷的恭敬和畏惧。此时低头，不敢对爷爷不敬。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对你妹妹都没有耐心，以后要如何为人民服务？难道也像你刚才那样对百姓发脾气？”
“爷爷，我没有。”
“没有？外面的人民百姓是你要保护的，那你妹妹难道就不需要保护和尊重么？家中的妹妹你都不爱护，还能指望你以后爱护百姓么？难道这就是你二十多年来接受的教育？”
严老爷子这句话明显有些重，并且有责备严母的味道。老爷子也不想再多说，走到珞雪身边，摸了摸珞雪的头。“跟你哥哥好好说话，都是一家人。”
虽然珞雪不认可爷爷的说法，但也不愿意惹老人不快。“爷爷，您早上吃过了？”
“哼，就你是只小懒猫，你以为其他人也跟你似的？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跟你爸他们就都吃过了。”
“那爷爷你练拳了么？”
“练了，练了，就是管得多。快吃饭吧。你昨天不是说要吃酒酿肉包么？李嫂今天早上刚做的，快吃。我去找你席爷爷下棋，别跟你哥吵架。”说完，严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出门了。
珞雪笑嘻嘻的开始吃饭。
站在旁边的严亦文：感觉我和严亦寒不是一个爷爷。
严亦文瞪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看着珞雪一个接一个的吃着包子。
严亦文：真能吃！快赶上我的饭量了。她为什么没胖起来？如果不是与常佐义喝酒的时候打赌输了，我才不会理会这死丫头。说来也奇怪，前两年还好好的，母亲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不过好像是比以前漂亮了。难怪常佐义那家伙天天惦记。
珞雪自然注意到了严亦文的怪异。也知道他是为什么坐在那里看她吃饭。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她现在只想品尝手里的酒酿肉包。
看珞雪吃得香，严亦文也忍不住起身走到餐桌前拿起了个包子吃。
“你不是答应参加聚会么？时间不早了，早点收拾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我可没答应过。你自己去吧。”
“我不管，反正你得跟我一起去参加。”
“不去。”
“嘿！你来劲是么？”
珞雪冷冷看了严亦文一眼。
严亦文被这一眼看得后背一凉，有种怪异的压迫感。语气一下子就没了强硬。
严亦文：我是不想惹爷爷不高兴，绝对不是被这丫头吓到了，绝对不是。
“去吧。这院里很多人都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回来，难得聚在一起。你从小在大院长大，怎么还没我这个半路回来的人交的朋友多？你就不想见见那些多年不见的玩伴？”
珞雪：那是严亦寒的玩伴又不是我的。严亦寒被痛苦折磨的时候也没见这些人来关心她一下。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终究是严母的教育方式问题，不让亦寒与那些当兵的玩伴联系。去看看也好。最近除了看书什么也没做，就当劳逸结合放松一下了。
“行吧，那就跟你一起去。”
严亦文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要怎么说服珞雪。听见此话大喜。“那你赶紧上楼换衣服。我等你。”
“要不要去那么早啊？”
“不是还要化妆之类的？最多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不然就要迟到了。”
“有没有必要准备那么久啊？不过就是个聚会。半小时都用不上。既然不急，我先看会书哈。”
“不是，你们女人出门不都是要收拾半天么？”
“我上楼了。两小时后下来。别吵我看书。”珞雪起身上楼。
严亦文：今天我忍了，认赌服输。反正没几天我就回部队了，懒得理会那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