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雪没有讲幽魂兰的事,只说是灵魂吸收了不知道明的能量。离锋知道珞雪的特殊,也没有追问。
其他所有修炼方面的事,珞雪都照实说给离锋听。离锋听说累计到一定程度,打通了关窍后,功法还能自行运转吸收,也是被自己创的功法惊住了。虽然他设计创造的时候有考虑到这点,但没想到真的可以做到。于是他更酸了!
珞雪也不愿意看他如此失落,想了想才道:“您有没有想过,也许一些特殊的东西里面蕴含着可以吸收运用的能量?比如我跟您说过的雪菱花,虽然这个世界不一定能找到,但也许有其他的东西有类似的情况呢?只从空气中吸收,会不会太局限了。”
离锋一下子精神起来:“丫头,走,我们出去游离,也许哪里便藏着这样的东西。玉龙山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没有。走,下山。”
“老头儿,你先等等。”珞雪有些歉意的看着离锋。“我不能离京城太远,我有事要做。”
离锋愣了一下。他与珞雪谈这些时,风萧一般都不会在他们身边。因为听不懂,所以只要不是两人要求她留下,风萧都自动离开。
“我知你必是因为一些缘故才来到这里的。也知道你是为了定国公府好,所以我不问。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应是说多了不好。所以丫头,老头子我得谢谢你,你为我冒险了。”
“其实还好。”
“不说这些。我这一次离开估计时间必然不短,你不和我一起也好。我已经找到方向,知道自己没有错就行了。以后老头子没办法在你身边了,自己一切小心,别那么心善。对别人不能再说那些超出这世界的话,多为自己想想。虽然老头儿我不在你身边,却还是能护着你的。我逍遥剑的名号不是闹着玩的。谁敢动你,我就算万里之外也会杀回来弄死他,哪怕他是皇帝。丫头,你就开开心心的过,有我在,你想咋过就咋过。”
“能让我叫您声爷爷么?”珞雪很感动,她知离锋说的真心。
“叫吧,反正,你叫我什么都行。”
珞雪笑了,笑的开心。一声“爷爷”叫的真切。
“唉。”离锋一边答应,一边摸摸珞雪的头。“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了,今天咱爷俩喝个痛快,明天我送你回国公府。”
“好。”珞雪知道,依着离锋的性子,想要出去寻找机缘必然会立刻动身。现在为了珞雪,离锋要忍一天一夜的时间,对离锋来说已是极限。毕竟他为了自己的执念,废弃内力,重新研究修炼,为了现在发现的一丝希望,他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多等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可珞雪又有些舍不得这位可敬又可爱的老人,便在这最后的一天一夜里,好好与老人相处和道别吧。
风萧帮着打猎和收拾,珞雪好好做了一桌的美味。头一次没有让风萧上桌一起吃,跟离锋推杯换盏,吃了一顿只有两人的宴席。喝了一夜酒,聊了一夜。第二天启程回京。
这不到三年的时间,离锋教会了珞雪太多东西,除了他花费毕生心血创造的功法,还有骑马打猎,烹茶煮酒。而珞雪不仅陪着离锋完善功法,还陪这他下棋唱歌,谈天说地。两人亦师亦友,再没有人能如他们彼此这样交心。
把珞雪送到定国公府门口,老国公听过离锋来了,急急迎出门。
“我是逍遥剑离锋,谁若敢动孔玉霜,便是与我过不去,纵使相隔万里之外,我也必为了霜儿杀之。”离锋直接在这繁华的街上高盛喊道。声如洪钟,惊得四下一片安静。
离锋把珞雪交给自己的好友,然后骑马离开。
老国公神色复杂。“终究还是走了。”
“老头儿以前就想离开么?”
“嗯,其实三年前他并不是身体有恙。而是他要离开了。所以我跟你祖母才急着送你到他那。”
“原来如此。”
“走吧,先回府。那老货是真心疼你,走前都不忘了震慑四方。呵呵,难道我这做祖父的还不如他。真是的。”
珞雪笑着进了定国公府。
离锋摸到马上多了个包袱,不用打开都能知道里面是满满的熏干肉。应是昨天风萧从山里打了野猪,珞雪准备饭菜时一并腌制熏烤的。珞雪特制的调味料,加之一夜的熏烤,肉香内敛散发着淡淡的烟熏味道。摸出一根放在嘴里咀嚼,咸鲜适口,草药与果木混合熏出的香味使得肉干味道别具一格。这是珞雪独有的配方。下马买了几大张的油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分批包好。他可舍不得马上吃完。离了京城,再没有这样的美味了,他要留着慢慢的享用。
“我的乖乖,想死我这老太婆了,快让祖母好好看看。中秋都没回来看看,离锋那个老东西真是不像话。”高氏听说珞雪回来了,衣服都没换就迎了出来。
“祖母,外面凉。快进屋说话。”珞雪扶了老太太回房。
高氏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还是如以前一样疼她。“怎么瘦这么多?可是受苦了?”
“额!”好像只有高氏始终没嫌她胖,每次都担心她吃不饱。“祖母,我是长高抽条了。”
这话也不算瞎说,珞雪却是这一年长高了不少。
高氏摸着珞雪的手,又摸摸脸。“我的孙女越长越漂亮了。这次回来多住段时间。别向以前一样,呆不了几天就走了。让祖母好生想你。”
“这次不走了。离锋前辈远游去了。”
“那老家伙走了?”高氏看向自己的丈夫,见丈夫点头,她有担心起来。“那会不会对我们霜儿有影响?”
“祖母,您放心,该学的我都学会了。保证没影响。”
“那就好。明天给宫里递个信,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想你。”
“嗯,我在府上多住几天。”
“好。”高氏笑看着自己这人比花娇的孙女,越看越惊艳。慢慢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因为太美了。现在才十二岁,若是再过几年,这样的容貌得是何种的倾城之姿。长得美并不是错,但是过于美丽越容易招来祸端。本想跟太后说让孙女回国公府住,但是这等容貌,还是放在太后身边放心啊。
珞雪在府上住了一天便觉出了不妥。来看望她的姐妹眼里的妒火快要溢出来了。她并不想给国公府的后院添麻烦。
仔细照了镜子,现在的容貌其实与玉霜上一世并没不同。玉霜是极美的,但是现在珞雪进入玉霜身体后,由于灵魂吸收了幽魂兰传来的特出能量,使得气质上本就与玉霜不同的珞雪更增添了一种魅惑。
本想低调的生活,做完任务一切万事大吉。但现在这样貌,怕是想低调都难。珞雪有些发愁,她一点不喜欢现在这种状态。做任务她喜欢躲起来阴人,一点不喜欢冲杀在前。这要是不想办法隐藏灵魂气质,以后要怎么低调做任务。
第二日,珞雪还在发愁时,太后已经派人来接她回宫了。她以为高氏定会留下她,谁知高氏虽然不舍,却是痛快答应,而且还要一同进宫。
到宫门时,高氏递了请安的折子,太后欣然应允。于是高氏跟珞雪一同进了太后宫中。
太后看到珞雪与高氏的反应基本一样,先是高兴,慢慢的就惊异于珞雪的美貌。太后倒是冷静,毕竟,这个天下,她是最有权势的女人。她要保珞雪,谁都不敢乱来。
“我说老亲家,本来我想过等霜儿成年了,便让她回国公府住的。但是现在。”
“太后为霜儿考虑,这些臣妇都明白。今日我特地一同来拜见,便也是为得此事。望你看在她母亲这这些年她在您膝下长大的份上,一定让她在宫里待到出嫁。”
“你放心,我自然是疼她的。这孩子我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
“臣妇谢过太后。”高氏深深一礼。
高氏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太后问了珞雪最近的状况,也是惊异于珞雪的突然便瘦,最后还是一句长大了,抽条了。
“您近来身体如何?可还畏凉?”
“好多了,宁兰一直坚持给哀家做那姜汁牛乳豆腐。马上入冬了也没觉得不舒服。你看,哀家这手现在没用手炉也都是暖的。你不必担心。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
“我这次在外面可是学会好多东西,等明个我给您做好吃的。”
“你这丫头,打小儿就好吃。送你出去了三年,回来倒是更好吃了。怎么,还嫌弃宫里的厨子手艺不好?”
“看您说的,我不是想孝敬您么,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吃。”
太后笑得畅快。这宫里巴结她的人多了,隔三差五就有妃嫔往她这里跑。皇子、公主也没少来。但是真正无欲无求爱重她的,也就只有自己这外孙女和太子了。孝顺不是看嘴上说的,而是看平时做的。珞雪这三年,每封信里都写了她在外的趣事,为的就是哄她开心。每次都不忘给宁兰写信,都是叮嘱宁兰季节变幻如何督促太后保养身体增加活动的。还每次都让宁兰给她回信,告诉她太后的身体状况。这些太后都看在眼里。
宁兰看珞雪的眼光也都是慈爱。珞雪给她的信不光是叮嘱,也有对她的关心。她不过是一个有品级的宫人,劳烦郡主常常挂念,这份感情,有着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尊重。
珞雪还在和太后说话,太子带着玉兴一起过来了。
“太子哥哥,二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没大没小的,先给太子请安。”玉兴看着珞雪这随便的样子也是无奈。不舍得教训,但又不能不提醒。
“无妨,霜儿见我不必请安,这是我给的特权。我就是喜欢她这样。若是她给我请安,我反倒会不高兴。”梓恒已经成人,身材高挑。若是说谁的容貌能跟现在的珞雪比较,也唯有他了。
太后很是高兴,“不碍事,在哀家这里就是一家人亲亲热热的才好。”
“二哥,前个我回府你怎么不在,昨天也没见着你人。”
“当然是陪太子办事去了,今天一回来便听说你进宫了,这不就跑来看你了。听说你又回宫里住了?”
“你们消息倒是快,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梓恒眼睛一亮,“回来好啊,外面多苦,你一个美娇娘,还是不要成天在外面跑的好。正好多陪陪皇祖母。”
太后笑着看几人说话,感觉只要是珞雪在,这沉闷的宫里便一下子鲜活起来。少了些虚伪,多了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