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客套的,杜霄振没说什么。
但对于那些不冷不热的,他在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
想当初杜芷凝做顾战首秘的时候,他来这里,他们小嘴甜的一口一个叔叔,连“杜”都不带的。
这杜芷凝才死多久啊,茶水竟然凉成了这样。
在梁燃带着杜霄振往总裁办公室去的时候,陈梦晨冷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作孽不可活。”
杜霄振一听,回头就要打陈梦晨。
可是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他放肆的,便又收了手。
梁燃安抚她,转头朝着陈梦晨,“梦晨,很闲是不是,要不要我的工作给你一部分!”
陈梦晨一听,抱着文件赶紧离开。
梁燃见陈梦晨走了,也没有跟杜霄振说什么客气道歉话,杜芷凝在这儿工作的时候,确实一直为难陈梦晨,也是有目共睹的。
“杜先生,这边走。”
梁燃说着,在前面引路。
“哎,”杜霄振应了一声,赶紧跟上。
感应门应声而开,梁燃带着杜霄振来到总裁办公桌前,对着正在伏案办公的男人道:“顾总,杜先生来了。”
男人头未抬,手未停,“知道了。”
梁燃听后,拉了把椅子过来,让杜霄振坐。
同时,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而后离开。
杜霄振一直不敢坐,恭敬站着,看顾战忙的差不多了,“顾总,我是霄振。”
顾战将笔放下,抬头看杜霄振,“我不知道有霄振,只知道有个杜老板。”
杜霄振哪敢在顾战面前称老板,那不过是之前不想搭理他的回绝话罢了。
“不不不,在您面前,我是霄振。”
说着,杜霄振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把汗。
顾战没有再难为他,“杜先生找我有事?”
说着,他双手虚握,胳膊肘撑着桌面,同时眼神示意杜霄振坐。
杜霄振诚惶诚恐的坐下来,搂住公文包,很是拘谨。
但说话声音大模大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是过来举报顾向翰的。”
顾二爷都不叫了,直接顾向翰。
这风向倒是挺快。
顾战眼神危险眯起,皮笑肉不笑的,“我不是市政府,不是信访部门,更不是纪委。
到我这儿举报没用的,你走错片场了。”
“不不不,我先到您这儿,先把情况和您说了。
您要是觉得有需要,我再过去也行。”杜霄振求生欲很强,赶紧补充。
顾战淡淡一笑,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老滑头。
这两年,他不少在他身上花功夫,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都撬不开他的嘴。
这顾向翰一入狱,他屁颠屁颠的赶紧过来了。
“其实,没有必要了。
我二叔是经济犯罪,跟我父亲的事无关。”
说着,顾战轻咳一声,端起旁边的水杯呷了一口。
“有关有关,怎么会没有关系。
像顾向翰那个狠心绝情的人,只用经济法审判,太便宜他了。
他心思歹毒,害死了老顾总,我们不能这么便宜他。”
顾战淡淡一笑,放下水杯,“杜叔叔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了,我是晚辈,不用一口一个您,这太折我的寿了。”
杜霄振一听,又“哎”了一声,身子凑近。
“之前不敢和您……你亲近,都是被顾向翰逼的,他说我要是敢将实情说出来,刨了我的祖坟。
我们杜家人户大,我的祖坟要是被刨了,我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到顾战面前。
顾战一见档案袋,剑眉微动,脑海里泛出某次有人往顾公馆送东西,送的就是这档案袋。
那里面是顾向宇从悬崖上摔下来,躺在一片血泊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