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霄振突然像疯了一样,将手里的日记本扔给顾战,“滚,你们都滚。”
说完,他开始推顾战,顾战像白杨树一样立在那儿,杜霄振病躯根本推不动。
盛怒之下,他迁怒到桌上的陶瓷罐,他弯下身子,抓起陶瓷罐就要砸。
何暖眼疾手快,一把抱过,杜霄振没处撒气,用力推了何暖一把。
何暖被推的踉跄,幸得顾战出手,她才站稳。
顾战转眸冷冷看着杜霄振,“我只是拿过来一个日记本,你就受不了了,你有没有想过,杜芷凝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她深爱白云鹤,最后却不惜杀了他。
为了让白云鹤死,她不惜和他同归于尽。
她的仇恨,你能理解几分!”
这话一出,杜霄振身体像被冷水浇灌一样,瞬间僵在那儿。
顾战将何暖扶坐在一旁,直起身子,走到杜霄振身边,看着他,“还有我。”
说他自己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慢慢的颤音。
这颤音,让杜霄振吃了一惊。
顾战却没有说他自己,而是说了他的家人,“我的父亲22岁剑桥工商博士毕业,管理顾氏之后,开拓了航空航天领域。
大国重工,当时国内只有我们顾氏。”
到现在,华国没有企业可以和顾氏媲美,也是因为大国重工的地位。
“他有一骑绝尘的事业,有令人艳羡的家庭,因为太优秀,别人没有机会,就被人诬陷锒铛入狱,再被无情推下山崖!”
杜霄振听了,怔怔看着顾战。
“我父亲死后,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的世界,整日都是灰蒙蒙的,再也没有见过其他颜色。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要比我父亲还强,这样的话,我的母亲,就再也不会没有依靠,不会哭了。
可是十六岁那年,母亲遁入空门,从此后,我们顾家长房一脉,死的死,隐世的隐世,神经病的神经病,没有一个正常人。
但就算是那种境况下,我也跟我自己说,我不能疯,我必须好好活着,我要活出个样子,让那些看不起我、以及落井下石的人看看。
如果当年,我要是知道,是有人害我父亲,我当年就会报仇。”
顿了一顿,顾战冷眉对杜霄振道:“你根本就不懂你女儿,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情人从她身体里取出他们的孩子,她当时的心境,比我当年还要无助。
她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当她有机会报仇,她就会牢牢抓住,哪怕共归于尽。”
听到这儿,杜霄振突然笑了,“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还是想和我交换,让我说出当年真相吗?”
顾战冷冷看着他,语气较刚才和缓,情绪已经恢复平静,“我可以不过来求你。”
以他顾战的能力,他有一万种让顾向翰死的方法。
但让顾向翰死不是他的目的,他要让真相大白天下,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父亲,顾向宇,不是强奸犯!
从一开始,就是顾向翰设的局。
杜霄振破罐子破摔,“那你为什么又过来了?”
顾战听了,慢慢上前,一把揪住杜霄振的衣领,凑近看了看他,又猛地推开。
他嫌恶地轻拍了一下手,转身就要走。
付云鹤阴寒的瞪了杜霄振一眼,跟着顾战出去。
将顾战和何暖送回家,付云鹤回公司的路上,转了个弯。
杜霄振一看付云澈过来了,嘲笑,“你为什么又过来了?”
付云澈大模大样的坐到沙发上,双脚交叠放到茶几上,洁白的茶几很快点染一层薄薄的土。
杜霄振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看着付云澈,嫌恶道:“把脚放下来。”
付云澈不理会,杜霄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什么人,就是什么德行。
强盗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