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女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怎么这么心狠,他才十岁,才十岁啊!
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被你毁了。
往后余生,他都得躺在病床上,像一株植物一样,除了呼吸什么都不会做。”
秦长海一看,上去阻止,却被女人带过来的四五个男人一把拉住。
秦长海拼命挣扎,“你们不要动她,谈赔偿可以找我。”
两个男人嫌秦长海聒噪,拿了胶带,将他的嘴缠住。
红衣女人接着哭诉,“你个杀人犯,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个天杀的。
要不是法治社会救了你,我非得亲手剁了你。”
何暖呆呆站着,听着她的咒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孩子成为植物人了,和她曾经一样,她是万幸苏醒了。
但是那个孩子,能和她一样好运吗?
思忖间,红衣女人拉住她,指着蹲在门口一脸惊恐的老太太,“我小侄子是我婶的命,她儿子、儿媳去的早。
小侄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一个恶念,极有可能葬送两个人。”
何暖定睛看着那个可怜的老人,老人明明是受害者,但不知为何,胆怯的好似那个肇事逃逸又撞毁地标建筑的人。
那个憨厚老实的样子,何暖相信,这是老人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大的事了。
何暖突然很想抱抱她,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惊慌。
何暖就要抬腿,却被红衣女人一把拉住,直接给了她一耳光,“你个杀人犯,你想干什么!
我们这么多人,你要干什么。”
何暖不想干什么,她只是想抱抱老人而已。
在红衣女人这里却有了一番解读,“记者在哪里,你们快来看看,当着我们这么多人,她还想行凶。”
何暖后退,连连摆手。
没有,她没有想行凶,她不是恶人,她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
记者正愁得不到一手资料,一听召唤,像嗜血的蚊子一样,扛着摄像机就过来了。
红衣女人一看,让出位置,把主场给了记者。
随着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她暴露在镁光灯下。
她躲闪不及,吃惊、惊恐的样子,被悉数拍了下来。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话筒递了过来。
“请问何女士,事情发生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去看望一下病人呢?”
“你知道王一然小朋友成为植物人了吗?”
“听说你是蝶变服饰的cEo,对于这次事故,是打算赔偿病人家属还是坐牢?”
……
面对这样一个冰冷又诛心的提问,何暖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她站在那儿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记者却没有这样的好心,他们问出了更尖锐的问题,“听说你和富荣服饰的老总关系匪浅,你遇到这么大的事,他会不会出手相助?”
这种侮辱性的话语出来,何暖狠狠握紧拳头,想告诉他们,她没有靠那些男人。
可是想到她一抬手,事情又会闹大,便忍了下来。
恰此时,季杰律师走进来,他拿出律师的严谨和法律的威严告诫记者和家属赶紧出去,否则会因为伤害或者恶语中伤被起诉。
红衣女人一看,直接拎着他的领带,将他拉到一边。
并吓唬他,“要是再在这儿瞎逼逼,我就送你见阎王。”
季杰律师斯斯文文的,被女人这么胡搅蛮缠,当下真不知道如何回应。
这个时候,一抹颀长身影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走进来,他目光冰冷幽沉,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温度。
“将家属送出去,把摄像机里的内存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