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战看过去,发现何暖确实睡着了。
她小小一只,枕着胳膊趴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卧在眼皮上,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嘴角漾着浅浅的笑,那个轻轻熟睡的样子,好似天使一般。
分开这些日子,漫漫长夜里他常常想她想的发疯,料她应该也如是。
可是看到今日这般,他只觉得自己多心了。
她过的好着呢,说不定还觉得天天晚上不用伺候他,还清闲了。
清风吹拂,扬起她轻柔的细发,他起身,坐到离她远的地方,替她挡住那些风。
半个小时后,付云澈押解着高岩过来,顾战见何暖还没有醒,起身走到隔壁房间,付云澈也带着人跟了过去。
顾战站在窗口,一人挡了半个窗户,他单手插兜,神色严肃。
付云澈朝着高岩的膝盖踢了过去,“自己说。”
高岩扑通跪地,膝行向顾战,付云澈向前一步拉住他,“别脏了顾总。”
高岩蓦地停住,嘴巴干的说不出话,因为紧张,舌头也打了结,他哭着哀求,求顾战饶了他这次。
顾战嫌聒噪,皱了皱眉头。
付云澈怒喝,“说话。”
高岩哭声戛然而止,但是垂着头,就是不说话。付云澈弯身,拎着他就要往外走。
他抓住付云澈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说,我说,我全说。”
付云澈丢开他,他直接摔趴到地上,再站起来时,身体抖得似筛子。
高岩,“是一个人买通了我们,让我们指使那匹马撞苍棕烈马。”
付云澈,“什么人?”
高岩,“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她过来一会儿就走了。给了我们一部分钱,剩下的一部分说事成之后再给。”
付云澈,“见面的地方是监控死角吗?”
高岩哭了一声,“是。”
付云澈,“好好说话。”
一声喊的高岩止了哭,“她让我们看了何小姐的照片,说不管她骑哪匹马,就让我们找一匹马撞那个马。
我们经常驯马,马知道我们的口令。所以当何小姐骑着马过来,我们觉得时机成熟,便向马发出了指令。
马窝在马厩里,没有栓绳,看到指令,立即飞了出去。”
付云澈看了一眼顾战,垂眸看高岩,“高岩,你是老人了,你该知道何小姐是顾总的人。”
高岩哭,“我知道,但是那位小姐给我们说,顾总不要何小姐了,她现在就是一名销售,工作还不如我们。
我看着价格还可以,就动了念头。”
“小姐?”付云澈听了轻轻一笑,“高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高岩听了,吓得立即皱缩起来,好似有蛇和老鼠趴到了他的脊背,他两只眼乌溜溜的,来回看就是找不到停歇的地方。
顾战慢慢转身,“不必问了,把他拉出去。”
付云澈一听,拉住高岩就往外走。高岩突然高喊,“是,南杭宁小姐,她是我的老主顾,她让我做得。”
付云澈将高岩拎起来像丢垃圾一样扔掉,后返回来。
“顾总,南杭宁小姐是这儿的常客,她最近常常过来,都是高岩接待他。
她一开始的马倌是王宁,王宁不乐意做才找的高岩,高岩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钱,被债主追的焦头烂额。
听其他几个马倌说,南杭宁小姐早就盯上何小姐了,因为有次高岩喝多说漏了嘴,说自己最近会挣一笔大钱。
我也问了几个马倌,他们为了让马只听自己的话,确实会私底下训它们,比如数字、手势之类的。”
顾战轻轻嗯了一声。
付云澈,“那高岩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