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影黛的控诉,何暖点头,“我相信你和安捷是清白的,女人做业务,本来就容易让人戴有色眼镜看。
他们的话,听听就算了,不用过分放在心里。”
柳影黛点头,“这么多年,安捷的套路都没有变。
今天让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一句,在自己有机会做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站在‘灰色地带’。”
其实刚来公司何暖就留意到了柳影黛,她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年度销售冠军她蝉联了三年。
何暖抬眸,“你业务能力很好,又是公司老人,怎么就没想过把他踢下去,自己坐上?”
柳影黛听了笑笑,“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就行了,到公司可千万不能说。”
“为什么?”
“安捷,是长锦电子的地头蛇,他的根基深得很,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动的了得。
你来了一周,应该感觉出来了,这个地方,不认‘顾’,只认‘安’。”
何暖点头,脑海里不由泛出销售总监办公室那个门牌和安捷富有尿性的丑恶嘴脸。
吃完饭,何暖回到自己屋子,收拾整理了一番,已经晚上十点。
她重新翻看了一下应收名单,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翌日,她没有去公司,直接去了要债那里。
那家公司门口有五六个人,都坐在席子上边嗑瓜子边唠嗑。
何暖趟过人群,挤到公司门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一个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暖转过身子。
老太太,“讨债的?”
何暖点头,“你们……”
老太太指了指周围的人,“这都是,都是要债的。他们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我们只好堵门。”
何暖一听,来到一片空地上,拿出小凳子,坐了下来。
那老太太也跟了过来,还很热情的抓了把瓜子,何暖不吃,她硬塞给她。
“远亲不如近邻,我们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何暖入乡随俗,将一粒瓜子塞进嘴里,同时从包里拿出零食分给他们。
老太太,“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孩儿躲在里面,着实可怜。但怎么可怜也没有我们可怜。
那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怎么也得给我们。”
何暖,“阿姨,你们讨债多长时间了?”
老太太,“两个月。”
“两个月?”这时间着实让何暖吃了一惊,“她们母女就一直躲在里面。”
老太太点头,“嗯,一直躲在里面。其实我儿子都不让我要了,觉得我天天待在这儿丢人。
但我觉得离得近,又没啥事,便天天过来。
姑娘,你是咋回事?”
何暖,“我是替公司讨债。”
老太太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吧!”
从晨露熹微到漫天星光,所有人都走了,何暖还是守着。
夜风很凉,她穿的很单薄,冻得有些受不住,但为了一见老赖庐山真面目,她咬紧牙关,还是坚持了下来。
凌晨两点,门悄悄从里面打开。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拉着一个小姑娘悄悄出来,许是长时间没有收拾,两个人很狼狈。
他们到附近餐馆吃饭,又打包了几顿。
整个过程,何暖都录了下来。
待到她们重新回去,何暖才收拾东西回家。
这个点儿很不好打车,她站在路口等了四十多分钟才打到车,回去时,天都有些亮了。
来不及收拾,她直接躺到床上,关了闹钟,倒头大睡。
再醒来是被许慕白催命连环扣叫醒的,她慵懒的伸了懒腰,拿过电话,“你从国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