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说道,这朱二勾乃是性子孤僻之人,但此时他难得地多话,显然心情着实不错。
飞天老魔笑一声,还未说话,不远处便又有笑声悠悠而来:“真是难得,便连朱勾儿也能有诗情画意的兴致,就凭着这一条,此次老天爷也要多眷顾我们一时片刻!”
无论是老魔还是腐骨,听到这笑声,脸上神情都略有讪讪,两人扭过头去,齐齐叫了一声:“莫主事!”
来的正是五魔联盟在极地林海的天魔境主事人之一,极乐宫的魅影妃子,她本名姓莫,故而老魔两人如此称呼她。
身为以男女之事闻名遐迩的天外极乐宫,魅影妃子的名号,总是使人的念头停留在那个方向。
然而,单从外表上看,人们却很难将她归类于荡妇之流。
她上身为湖水绿的丝衣错缕小褂,缀有同色飘带,下为白色的绫罗金丝裙,腰际束以纹饰复杂的精巧玉带,头梳高髻,却仅以一根碧玉钗绾住,一身打扮华贵端庄,没有半点儿风流放荡的味道。
而且她皮肤白嫩似玉,五官精巧,尤其是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眸,在她淡淡笑来之时,从容随意,自有一番笃定端庄的上位之威。
只是,人们也不会忽略,在她玉颊之上,那一团尚未消去的晕红,令人止不住想起,刚刚在粉红帐中的风流韵事。
她步姿端庄,却略显慵懒,在身边另一位妩媚佳人的扶持下,长裙委地。拖逦前来,令两个尚未吃着腥的老猫心中火苗熊熊,却是干看不敢下嘴,越地心痒难熬。
身边伸臂供她扶持的妩媚佳人,则正是从刚从死亡在线挣扎回来的奼阴劫女。
她虽然也是极出众的美人儿。但还是缺乏那种一望就能使神思出窍的妖异特质。此时,便也只有沦为绿叶,映衬花容。
魅影妃子走到近前,展颜一笑:“地火之窍既开,下一个封禁所在,应该就能探出来了。只是不知封魔大师推演得如何了?”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大笑着从蒸腾的热气中走出来。
“莫主事放心,此刻我已经有了十成把握,另一处封禁之地离此不远,我们现在前去如何?”
这人身着白色衣衫。手中拿着道士拂尘,像个道士,但说话倒比老魔他们更随意些。
魅影妃子也不恼,只是微笑道:“那是自然,封魔大师破解禁制,确实劳苦功高……咦,腐骨老儿,你做什么?”
魅影妃子指的。是从封魔老道身后转出来的腐骨老魔。
这腐骨虽号老魔,外表也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汉,但他以前可是一位翩翩公子哥。修道数千年却不知怎得出了岔子,所以才变得如今的这个模样,此人毒隐宫最了得的传毒使之一,其手段之狠辣,心肠之诡谲,在场的都有几分忌惮。
“借光。借光!”腐骨老魔抬头嘻嘻一笑,嗓音细细的。苍白的老脸上更是一片沧桑,但只要人们一见到他配戴的抹额上。指尖大小的碧玉头骨缀饰,恐怕就要心生寒意,避之唯恐不及了。
就是在说话的空档,那头骨缀饰闪动出一抹冷冷的绿光,周围谁不知这厮的德性,当下齐齐一惊,都向后退了半步。
飞天老魔性急,开口便骂:“毒老怪,你没事拿着毒物到处乱逛,作死啊!”
腐骨却也不恼,只是嘻嘻笑道:“抱歉抱歉,见猎心喜,难得有这么精纯的先天火窍,就地炼制了些新玩意儿,莫怪莫怪!”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指尖挑着一点儿紫红色的粉末,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嫩白的脸上立时显出一酡红晕,倒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好极好极,这药性出来十成十……这火窍,我要了!”
旁边众人看了更是心中寒,能让腐骨老怪有如此醉意的毒物,说是能赤地千里也不为过。
当下众人更是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和他争去。
“若咱们五魔联盟能成功入主这极地禁地,这处火窍送与你也无妨!”魅影妃子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只是,这极地林海的局势,杀了一个李申,也未必被我们完全掌握,还要小心……”
生活着,她向暗夜脸上一瞥,别人还不怎的,但老魔与暗夜心中都是一震,这才知道这女人就算是在帐中取乐,也没有一刻漏听了外界的变化。心中感觉,自然又有不同。
腐骨老怪不知其中变故,只是嘻嘻笑道:“只要守住了门户,管他谁来!倒是那海底暗流的那些禁制……封魔,没有上面的命令,那禁制真是碰不得?”
封魔大师摇头说道:“万万不能草率行事,禁法反制事小,若是咱们不通过上面的建议,不小心毁了那处门户,恐怕只有黑衣大人等,才能开启那极地禁地了!”
飞天老魔呲牙一笑:“当真可恼!若是黑衣大人能和极地的那些修士们谈妥,早早让咱们共同开发也好,可若他们在和黑衣大人绕圈儿,这段日子可怎么熬过去?”
“这有何难?”魅影妃子浅浅一笑:“我刚刚擒住的一个影魔宫女修,虽说已非处子,但难得阴气充盈,又是少有的阴极阳生之相,若诸位有兴趣,闲来无事时,欣赏把玩,也聊供一乐。“
飞天、封魔、腐骨等对视一眼,都是抚掌大笑,对这个顺水人情,自然笑纳。
暗夜对此是可有可无,朱而勾则冷冷一哼,魅影妃子瞥了他一眼,又轻描淡写地加上一笔:“若是哪个猴急的,不愿排号,也可以选我座下秀女。只是那些粗鲁毛躁的手段,可要认准了人才是。”
在场的人自然明白,这话其实是对朱二勾这不知怜香惜玉的变态说的,这更是火上浇油,在众人肆意的狂笑中,连朱二勾的冷脸,都有解冻的迹象。
魅影妃子知道其势已成,便在奼阴耳边吩咐了一句,奼阴略一点头,自去桃花帐中,亲自抱着那女修出来。
此时这女修衣衫整洁,看不出刚刚在帐中生了什么,但越是这样,在场的诸人便越是着意寻找那事件的蛛丝马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