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义一到县衙门口,便有手下人来向刘永汇报,“启禀大人,钦差大人到衙门口了。”
此时的刘永正左拥右抱娇妻美妾,在自己的后院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听到属下的人来报,挥手示意丝竹管弦乐停奏退下。
问道,“你说的钦差大臣,是哪个钦差大臣啊?”
“大人,就是沈靖义沈将军啊!之前还在我们白杨城开官库放粮的沈钦差。”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靖义的名字,刘永心里莫名的慌乱与不安,他总觉得来者不善。
但不论如何,自己还是得出去迎接。
“来人啊,伺候本官更衣,我要去迎接钦差大人。”
“是。”
…
沈靖义顶着寒风没等多久,就见刘永慌不择路的跑出来迎接,“钦差大人深夜到此,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刘大人客气了,本官深夜造访,实属叨扰了。”沈靖义虽然不喜刘大人这种圆滑世故的人,但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的。
“应当的应当的,大人里边请。”刘永赶紧赔着笑脸道,把沈靖义等人迎了进去。
自己升迁在即,在这紧要关头,还是得勤勤恳恳的做事做人,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沈靖义在大堂中间的太师椅坐下,开口问刘永,“刘大人,你可知我为何深夜到此啊?”
“下官不知,还望沈大人明示。”
没想到刘永还要自己明示,沈靖义怒拍惊堂木,喝道,“刘大人,大灾大难面前,无视疫情,是何缘故?”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刘永被惊得出了一脑门的汗,想着“董奉那老头不是被小七给带回村子了吗,这钦差大人怎么知道的?”
他不停地用袖口擦拭着汗水,心里盘算着对策。
见刘永如此,沈靖义心里也是明白了大概,子渊信中所说的,确有其事,便追问刘永,“刘大人?”
“下官,下官,事出突然,下官还未拿出个章程,容下官想想。”刘永急得磕磕绊绊的寻了个由头。
“那好,刘大人,本官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早给本官一个章程。”
“多谢大人体恤,来人,送钦差大人去厢房休息。”
沈靖义也不再看他,跟着师爷去了后院。
大灾大疫还得刘永这地方官配合,他不好把人逼迫太紧。
师爷把沈靖义等人带到专门供朝廷命官休息的厢房,便退了出去。
沈靖义对福伯说道,“福伯,我心里急啊,你们在这歇着,我要去见文远一面。”
“那您万事小心。”
“嗯。”
说完他就跃上了墙头。
以沈靖义的身手,出这个院墙不在话下。
很快他便来到了街上,避开打更人,向着卫府走去。
沈靖义敢半夜出行这个陌生的城镇,全靠卫峰信里给他附带的地图。
毕竟是多年好友,了解他的性子。
待沈靖义寻到卫峰的屋子,发现他已经泡了一壶茶,坐那等了他许久了。
“子渊,你来啦!”
“嗯。”
沈靖义应了声,便在卫峰身旁的椅子坐下,道“好你个文远,我女儿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若那丫头不是,你不就空欢喜一场了吗?”
“那你怎么又说了?”
“因为疫情之事,便是那丫头告知我的,求我想办法。我之前受恩与她,应当报答。”
“她,还会医术?”
“不错,”卫峰轻轻的拍了拍沈靖义的肩膀,“若那丫头是你的女儿,子渊,你可有福了。”
沈靖义听卫峰这样说,心里不是高兴自豪,而是心疼,京城哪个贵女不是被父母娇养长大,翠绕珠围,荣华一生。
而自己女儿,能得一个本事,得经历多少磨难。
沈靖义叹道,“我倒宁愿她一直在我身边,无需她才华横溢,本事过人。”
卫峰也是跟着不胜唏嘘。
两人又畅谈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沈靖义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