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云南城,南郊。
叶洵,穆凌霜一行七人加上夏千歌,自云南城而出,直奔湘江。
细雨楼楼主早已备好船只,在那里等着叶洵一众。
夏千歌虽然是偃师,精通机关巧术,但她本身的武艺也很强,倒也不会拖后腿。
叶洵想着有机会得跟吴寿之打听打听,看看这姐弟两人究竟师出何派,搞的如此神秘。
一路无话。
几日的星夜兼程。
叶洵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湘江河畔。
湘江码头。
一艘中型斗舰停泊在码头上。
这是细雨楼派来接应叶洵一行人的。
叶洵几人牵着马上了码头。
斗舰甲板上,一道身着火红皮甲,衬托出婀娜身躯倩影的姑娘,正在冲他们招手,赫然是支离。
“太子爷,姐姐,这边.....”
叶洵抬头望去,不由笑道:“这丫头倒是成了细雨楼对本宫的专属接待了。”
穆凌霜听着,轻声道:“夫君,也许是支离自告奋勇的,也说不定。”
叶洵尴尬一笑,“呵呵,不能够吧。”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踏板处。
斗舰个头不小,叶洵几人是牵着马上去的,还有几箱震天雷。
将马匹和东西给了船上士卒。
叶洵几人便来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除了支离外还有几个人。
壶天赫然在场,剩下的便是斩妖,追魂,摄魄,入水和逐去五人。
他们皆是细雨楼的金牌刺客。
叶洵和壶天给大家伙做了个介绍,众人也算认识了。
到了岭南后,大家难免一起并肩战斗。
片刻。
斗舰离开码头,向西南方航行而去。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湘江之上,波光粼粼。
叶洵趴在栏杆上,微风拂面,十分舒服。
穆凌霜几人去收拾房间了,这几日要在斗舰上过夜。
支离跟着穆凌霜去了。
壶天几人陪在叶洵身旁。
倒也不是说陪。
只是斩妖几人还真没有见过叶洵。
他们想要看看,医圣吴寿之的义弟,楼主十分重视的客人,如日中天,威震寰宇,声名远播,将诸国搞的天翻地覆的大夏太子。
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过看了之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三头六臂,凶神恶煞亦或是面带机关算尽之相。
反而十分寻常,由于叶洵武艺不强,在他们眼中感觉十分孱弱,不过倒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富贵公子哥模样。
叶洵自然知道几人的意思,倒也没有理会。
他又不是大姑娘,不怕看,谁看谁得。
叶洵望着河面,淡淡道:“壶兄,只是接我去岭南,你们的阵仗为何如此之大?”
“一下出动七名金牌刺客,还搞了这么大一艘船?太看的起我叶洵了?”
壶天眉头微蹙,沉吟道:“洵太子,你现在可是我们细雨楼的贵客,地位只在医圣之下,当然会对你特殊照顾。”
“而且你说对了,湘江上早就有水贼在等着我们了。”
“以洵太子的身份,如今只要出了大夏地界,要您命的人,不要太多。”
叶洵嘴角一抽,无奈道:“我就这么招人恨?”
叶洵发现他现在只要踏出大夏国门一步,那就是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
一个个伏击点,早已设好,就等着他这位大夏太子爷自投罗网。
“呵呵......”壶天嘴角微扬,笑了笑,“倒也不是说太子爷招人恨,只能说您是太优秀了。”
“优秀到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破坏了人家花费十几年布下的大局,他们当然不甘心。”
叶洵淡然一笑,又问道:“召国战事怎么样了?”
壶天皱起眉头,应声道:“并不乐观,这几日由于大雨,暂缓了晋国援军的脚步,不然现在应该已经攻城了。”
“但即便是大雨,也仅仅能只阻挡晋军三五日时间。”
“楼主也在召国,前几日楼主企图通过斩首的方式,暂缓晋军攻城脚步,但失败了。”
“龙阳镖局猜到了楼主的想法,非但刺杀没有成功,还折损了一名金牌刺客。”
叶洵听了,皱起眉头,寻常刺杀细雨楼还算可以。
但在几十万军的战争对垒中,他们这些刺客便显得渺小多了。
即便他们实力再强,也左右不了战争的走向。
叶洵叹息一声,缓缓道:“无妨,等我们到武方城便好了,我已经想出解此危局的办法了。”
壶天一愣,惊讶道:“洵太子,你真的想到办法了?”
斩妖几人亦是惊讶的望向叶洵。
他们倒没有怀疑叶洵是口若悬河。
虽然传言太子爷不通兵法,不懂用兵之道。
但火烧湘江和北击天奴的战果,可是在那里摆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叶洵微微点头,“目前有七成把握,到了武方城再说。”
壶天眉梢舒展,跟着点头,洵太子还是可以信任的。
......
三日后。
夜,牛毛细雨。
斗舰在黑夜弥漫的细雨中航行。
只有斗舰上面灯火通明,仿若沧海中的一粒萤火,闪闪发光。
逐去在甲板上巡夜,身上背着一张火红色大弓,大弓似乎通灵一般,在火光照耀下,弓柄似有火焰跳动。
突然。
逐去耳朵微微起伏,眉头一凝,转身向河面上望去,随后拿起五支油布头箭矢,点燃箭头,张弓搭箭,拉满弓弦。
嗖,嗖,嗖......
五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穿梭于细细的雨幕中,在空中飞驰。
借助箭矢微弱的火光映衬,一道道黑影于河面中起起伏伏,赫然是一艘艘走舸与艨艟。
“敌袭!”逐去眼眸低垂,怒吼一声。
当,当,当......
斗舰上响起了阵阵警钟声。
片刻。
一队队披坚执锐,手持硬弓的甲士向甲板处飞驰而来。
斗舰上的各处火把全都点燃,照亮的范围又扩散了一大圈。
叶洵一行和壶天一行人跟着冲了出来。
“逐去,什么情况?”壶天跑了过去,问道。
逐去手持大弓,指向河面,“你自己看吧。”
叶洵一众向河面看去。
密密麻麻的走舸与艨艟,出现在了斗舰的视野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