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猜到了大家会觉得奇怪，甚至会质疑。
他们越是怀疑，说明杨辰做空的成功率就越高。
如果他们都看出来零点咖啡存在明显的问题，还能轮得到杨辰去做空吗？
杨辰笑着说道：“大家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因为大家都被零点咖啡的财报给骗了。我现在就带大家去实地验证一下，验证过之后大家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空零点咖啡了。大家看看，这是零点咖啡在海城30家门店的位置。每个人挑一个，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不要来公司报道，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到自己负责的门店调查购买了零点咖啡的消费者的小票。我们可以通过小票来估算每家门店每日的出货量和客单价，再跟零点咖啡的财报数据作对比就能看出来问题所在了。大家挑门店吧。”
投资部目前一共有25个人，即使算上杨辰和陈光雄，也只有27个人，所以，最远的那三家门店就不去了，只调研其他27家门店即可。
待所有人都挑选好之后，杨辰说道：“这是我们公司重组之后第一个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定要争取一个开门红。所以，大家一定要自觉、认真、负责。你要知道你给出的数据如果不真实、不准确，很可能会影响最终结果，后果会非常严重。大家可以买一些小玩具，假装做什么活动，白送给那些买了零点咖啡的消费者，跟他们沟通的时候趁机打听一下他们购买的咖啡数量和价格。等你们对他们的产品熟悉了，其实不需要每一个消费者都拦下来，只要看看他们手中是什么产品就行了。”
陈光雄：“辰爹，我说几句哈。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发现谁糊弄工作，可不是辞退那么简单，我会让他全家都不好过。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好聚好散，我不会为难任何人。但是把我惹毛了，不管是谁，绝对没有好下场。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人齐声高喊。
陈光雄：“辰爹，你继续。”
杨辰笑着点点头，继续叮嘱道：“大家在调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被零点咖啡的人发现了，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我们做好做空准备之前，绝对不许走漏任何丰盛。明白吗？”
“明白！”众人高喊。
杨辰：“oK！大家准备一下，各自出发吧。散会！”
员工们赶紧起身回工作岗位，带上需要的工具就出门了。
杨辰负责亿达广场店，开车很快就到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来买咖啡的人并不多。
为了方便调研，杨辰特意去买了一筐小玩具。
只要有人买了零点咖啡出来，他就拦住人家送玩具，趁机打听一下咖啡的价格。
杨辰：“美女，你好，我们是烧仙草奶茶店，做一个推广活动。这个小玩具送给你，希望你想喝奶茶的时候可以考虑我们烧仙草奶茶店哦。”
美女：“谢谢。我特别喜欢喝你们家的奶茶，我觉得你们家奶茶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奶茶。”
杨辰：“哈哈……谢谢。哎，你这杯咖啡挺香啊。多少钱一杯呀？”
美女：“哦，这个啊，9块9，很便宜的。”
杨辰：“哦，回头我忙完了也去搞一杯。谢谢你哈。”
美女笑着摇摇头，道：“不谢。”
随后她就走开了。
杨辰就是用这种方式，毫无破绽地把所有买了零点咖啡的消费者都给调查的清清楚楚。
三天后，调研结束。
所有人把自己调研的数据做了汇总，并且计算出来了对应门店每天的销售数量和单价，进而推算出来了门店的销售额。
杨辰来的很早，一到公司就把投资部的员工都叫去会议室开会了。
大家把各自的数据交上来，所有人全程盯着核算数据。
最终他们得出了一组数据。
零点咖啡每家门店的平均日销售件数为350件，平均客单价为14.8元。
而零点咖啡在财报里面给出的数据为平均日销售件数400件，平均客单价16.8元。
这样一来，平均每家门店每天虚增销售额1540元，零点咖啡在全国范围内一共有5000家门店，每天总虚增770万销售额，一年虚增销售额27亿，按照20%的净利润率来计算，一年就要虚增5.2亿利润。
零点咖啡过去五年的财报显示净利润分别为1.8亿，2.2亿，2.5亿，3.2亿，3.8亿。
修正之后，零点咖啡过去三年的实际净利润应该为-3.4亿，-3亿，-2.7亿，-2亿，-2.4亿。
按照证券法规定，这个业绩需要退市，甚至它就不该上市，完全是靠虚假数据欺骗了证监会才侥幸上市了。
陈光雄：“我的天，没想到零点咖啡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呀。上市之前的数据就造假，居然骗过了证监会成功上市了。辰爹，还是你厉害呀，居然看出来了他们的猫腻。”
杨辰：“其实我也是偶然才发现这些问题。我去买零点咖啡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单价很低，消费者数量不多，不可能满足他们财报里说的“每家门店每天平均销售400件商品，客单价达到16.8元”。所以，我才决定做空零点咖啡，算是给我们辰龙雄投资公司来一个开门红。”
徐晓婉一脸崇拜地看着杨辰，心想：“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真的很厉害。嘻嘻……”
陈光雄：“不愧是我辰爹呀，嗅觉太灵敏了。辰爹，你赶紧说下一步计划吧。”
杨辰：“这个项目交给徐晓婉来负责，我要考验一下你的能力。有问题吗？”
徐晓婉紧张地站了起来，道：“谢谢杨总的信任，但是我刚来公司，而且是个刚毕业的新人，可能……”
杨辰打断道：“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路都给你铺好了，你要是还走不好，那我留着你也没用。”
陈光雄知道杨辰这是有意培养徐晓婉，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接下来无非就只有两件事要做，一件事是发布做空报告，一件事是做好融券做空准备。
这两件事都不难，哪怕是个新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徐晓婉好歹在旭辉投资实习了三个月，不可能搞不定这两件事。
陈光雄：“哈哈……徐晓婉，既然辰爹要考验你的能力，无论如何你都得接下这个任务。加油，别辜负辰爹对你的期待啊。”
徐晓婉和杨辰四目相对，俩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躲避视线。
最后还是徐晓婉认输了，害羞地低下头，道：“行！多谢杨总栽培，我接下这个任务。”
杨辰：“其他人全力配合徐晓婉，把项目做好了，年终奖少不了你们的，保证大家都能过一个肥年。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