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
门角的墙上点了一盏小灯,将整个天牢映照成了昏黄的桔色。几个牢头坐在门口的走廊上玩骨子。其中一间牢房内,隐隐约约之中,能看到肖妃,瑶妃,和李妃被关在同一间天牢里。而四皇子则被关在隔离的一间,和几个骨感强烈的死囚关在一起。
正在这时,门外几个老麽麽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老麽麽手里提着宫灯。守门的牢头一见这几个婆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就连忙知机地弯腰低头问道:“几位麽麽有何吩咐?是不是要提犯人去审问?”
如今战王承继了皇位,皇后成了太后,这几位麽麽原就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此刻就更让宫里任何人见面都要低头三分变作七分了。
桂麽麽挺着腰板,老脸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奉太后娘娘之命,为怕冤枉了好人,务必将人提去审个清楚明白,免得有人到上了断头台时还有喊冤的。”
“是是是!太后娘娘明察秋毫,处事公断。将人提去审清楚了那就最好。不知皇后娘娘要先提谁去审问?”
“太后娘娘有诣:肖妃,瑶妃,和李妃。此三人皆是皇上的妃子,无论犯了何罪,审讯之后都再无需回到天牢里,只要打入冷宫即可。”桂麽麽昂首挺胸地宣布。
牢头低头躬身道:“啊!我们太后娘娘就是慈悲为怀,对这种胆敢谋害皇上的践人也如此宽容。照我说,就该将她们拖出去活埋了才对。要不,也该将她们丢进那里!”牢头的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死囚室。那里关着好几个衣衫褴褛的死囚,在桔色的小灯照耀下,骨瘦如柴,长发如乱草,显得异常地恐怖。
桂麽麽望了那些死囚一眼,没说什么,却两眸森寒地闪了闪,等着牢头将牢门打开。
李妃,瑶妃,和肖妃被带入天牢时,就已经被废了武功。此刻,她们形同死人一样,根本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任何事情。但是,见到桂麽麽几个人进来时,还是露出了惊恐无比的眼光。犹其是肖妃和李妃,更加向后退着,完全成了惊弓之鸟的可怜虫,竟然爬着道:“不要!不要啊!”那声音听来,就象要被拉去下油锅一样。
沐紫瑶却睁着一双死人一样的眼睛,想着横竖就是一死,倒没有挣扎什么。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吗?她以为,只要不怕死,那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居然还能显得镇定。但是,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散光似的眼睛也显示着她内心的恐惧。
很快地,三个女人就被桂麽麽带来的人挟走,出了死牢,一路拖出。为了不让她们一路吵着了耳朵,还将她们的哑xue给点了,这才向冷宫的方向拖去。
她们被拖到了皇宫最为风凉水冷的地方——冷宫。然后,被挟进了一间点着了两盏灯笼的屋子里。这间屋子比天牢要好得多了!可是,她们才被挟进来,就被绑了一双手,用绳子吊了起来。
将她们吊了起来之后,几个老麽麽用绳子将她们的裤脚绑着了,让她们惊恐万分地睁大眼睛,却又说不出话来。然后,其中一个老麽麽就将手里拿着的小麻袋打开,将里面装着的老鼠从她们的裤腰里倒入去。倒入去之后,将她们的xue道解开,然后站一旁冷笑。
“啊!”地三声尖叫一齐响起来。而那些老鼠也“咯吱咯吱”地尖叫起来了!“唧唧!唧唧!”在三个女人的裤脚里窜来窜去。三个女人一齐尖叫着,间中荚杂着咒骂连篇,声音在这暗夜的冷宫内传出,让这夜幕下的皇宫都变得有些毛骨悚然。
“吕慧!你不得好死!践人!装得慈悲天下,实质却是蛇蝎毒妇!”三个女人嘴巴乱叫,尖锐如鬼哭狼嚎,凄惨恶心。
“吕慧,你这毒妇,我咒你下辈子在青,楼里出生,被千万人压……”
“……”
正在这时,太后娘娘吕慧在两个老麽麽的簇拥下,犹如来自地狱的森冷阎后一样,寒霜般走了进来。桂麽麽连忙就要去点了三个妃子的穴道,不让她们胡乱咒骂。但是,吕慧却坐在一张老麽麽递过来的椅子后说道:“让她们叫!不必封口。”
于是,三个女人不停地咒骂,但是,那些老鼠在她们的裤子里活蹦乱跳着,却让她们尖叫得骂不了人。紧跟着,另一个老麽麽又打开了一个麻袋,将一些小蛇放进去说道:“你们放心!这些蛇完全没有毒,不会咬死你们,只会在你们的身上钻来钻去。”
肖妃突然咬着牙骂道:“吕慧,你这个践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咒你的儿子段逸尧……”这话还没说完,一个老麽麽就捏住了她的下颔,让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向太后征徇地望过去。
吕慧点点头。这个老麽麽“咻”地,拿出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来,立即,两个婆子上前帮忙,将肖妃的嘴巴强行地打开,居然硬生生地,就将她的舌头拔了出来,那把锋芒毕露的匕首割下,一刀!血淋淋地,将一截舌尖割了下来,丢进她的裤管内。但是,随即却又以一种十分娴熟的手法将她的血给止住了,然后将一只老鼠塞在她的口里。
“想死?没那么容易!跟我们太后娘娘斗,斗了那么多年,很威吧?毒妇,还有比你肖妃毒的吗?小燕呢?青姐呢?不是都死在你这践人的手上吗?”一个老麽麽拿着一把刀子就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刀,“自以为花容月貌是吧?别以为我们娘娘不知道,你这践人早就跟小太监勾搭上了!早就该死了!小柱子是你的*,根本就不是太监!是吧?又脏又贱!连老身碰了都觉得脏!你只配只老鼠!”
李妃和瑶妃原本还在咒骂着,但那些老鼠和蛇已经将她们吓唬得晕厥过去了!
一个婆子用一盘冷水当头泼下,将两个妃子泼醒,骂道:“还以为有得玩,却这么点胆子。”将她们弄醒过来之后,这两个人一见肖妃的下场,不敢再骂,却想立即咬舌自尽。察觉到她们的企图时,几个老麽麽又依样画葫芦地,将她们的舌也拔出来割了。然后,在她们的口腔打开,放了一些小蛇进去……
吕慧见她们一下就被玩得没了声音,不禁大皱眉头,显然的,也就没了兴趣,冷冷地说道:“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只要别玩死得那么快就行。”说完,只一句道,“摆架回宫。”
至此,外面的人传闻,李妃,瑶妃,肖妃,原本罪大恶极,理应被拉上砍头台处斩,却因为太后娘娘的仁慈,念着和她们的姐妹情深,只是将她们打入冷宫,一直都还活着呢。
七天后,皇帝的丧礼结束。紧跟着,就是段逸尧的登基大典。段逸尧登基后,民间称之为尧帝。自此,天元国玄德大帝的王朝结束,尧帝正式亲政。尧帝登基的当日,同时册立沐蝶灵为皇后,封号“惠”,即惠皇后。四皇子段逸辰被发配到一个叫长板的岛上,即日被押上路。后来传闻,他在岛上只呆了一个月就因郁积成病而亡。
·····
因为刚刚登基,百废待兴,皇上病重多日在榻,种压了太多的国事,至令段逸尧新帝上位,既要处理许多积压的国事,又要重整官员,巩固政权,因此而忙得日日早起晚归,都没时间好好地陪着灵儿了。
这日,晨曦初露,段逸尧虽然昨夜就睡得晚,却还是早早就醒来了。甫睁眼就能见到灵儿睡在他的身边,睡得又香又甜,安安稳稳的,象个可爱的小睡猪一样,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只要天天回来就能见到他的宝贝灵儿,晚上还能抱着她睡,他就算是再忙也觉值了。
沐蝶灵的肚子还没见隆起,但腰却粗了许多,也越来越能睡了。只是,她昨晚睡得早,原本是想等尧尧回来再睡的,谁知她靠在榻上眯一会儿之后,竟也能睡着了。
此刻,段逸尧原本是小心翼翼地,不想弄醒她的,但她却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又枕着尧尧的手臂睡,不禁又有些担心将尧尧的手臂给压麻了,嘟着红唇碎碎念道:“以后我睡着了,要是又枕着你了,你将我移到枕上啊。笨蛋!手臂又给我枕麻了么?你昨晚什么时辰才回来?我居然睡着了!一觉就睡到现在?”
她一边说一边伸了伸腰,被子下面突然发现自己的睡衣不见了,连条小内内都没穿时,当即就羞红了脸。脑袋当机了一会儿之后,她有些迷糊道:“我昨晚上睡觉前不是已经穿好睡衣了么?怎地睡着又自己脱了?”
段逸尧一本正经地回道:“嗯,你最近喜欢裸,睡。所以,你半夜自己把衣裳脱了。而且,你半夜总是拖着我的手这样,那样。”他一边说一边做着示范的动作,脸皮很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假话有什么问题。
沐蝶灵表示十分怀疑地瞧着他,丢给他一个大白眼,问道:“真的是我自己脱的?不是你?”
段逸尧摇摇头,俊脸居然不脸红,还厚颜无耻地说道:“宝贝,这个习惯成自然也没关系,反正有被盖着,有夫君给你暖着,不会着凉的。听闻,裸,睡其实对身体好,何况,还挺方便让为夫的给你做按摩,适当地给怀了宝宝的娘子推经活胳,这是为夫的职责……我不反对你以后睡觉除光光,并且养成习惯。来,夫君陪你做晨间运动,这样,对宝宝也有益。”
沐蝶灵被他的按摩方法和晨间运动羞得脸象天边的彩霞,但脸上的表情却甚为喜欢和享受,声音娇滴滴,搂上段逸尧的脖子,在他的俊脸上象小鸡啄米地啃着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讲那么多理由。宝宝听了都羞羞脸了。”
“宝贝,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就做一整天我想做的,不去上朝了!”段逸尧想整个压上身,但才做了一个要压的动作,又躺了回去,将灵儿翻过去,让她侧睡,背向着他道,“可不能压坏了我们的宝宝。”
沐蝶灵的表情羞涩却又甜蜜蜜,娇嗔着道:“你还知道宝宝,可不能太重太狂野,嗯?”
“宝贝,我都很温柔。”段逸尧有点委曲地说着。
沐蝶灵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突然就“啊!”了一声娇呼:“轻点儿!”
“……”
……
室内,还在继续着缠-绵悱恻,甜蜜蜜的夫妻晨运。窗外,其实天未算亮,只是一点点的晨曦微照,有些泛白。但是,就这微微的晨曦之中,也依稀可见,这古老皇宫的巍然屹立,气势恢弘,充满了神秘感。
小竹丫环此刻已经起chuang了。无论她怎么得*,到底,她还是一个丫环,所以,习惯了早起。搬入了皇宫之后,小竹丫环被升为大尚宫女,官品从四品,也就是伺候皇后的所有宫女的首席宫女,也叫大长宫,可以说,她不是小丫环了。
她有自己的独立宫房,无需跟别的宫女住在一起。此刻,她起来后就坐在梳妆台前,这个时候,门帘被掀起,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宫女擅自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地说道:“大长宫,您吩咐奴婢买的绣线,奴婢一早就给您买来了。”
小竹一见是小宫女小沁,便说道:“买来了,那就先放着,过来帮我梳个髻。”
小沁乖巧可爱地说了声:“好咧!”便走到小竹的背后。当这个小沁走到小竹的背后时,在小竹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猝然地,眼神划过一抹狠厉,“咻”地,就在小竹的背后狠狠地一拍!翻手连连点了几点,小竹“呃”地一声,当即翻着白眼倒伏在梳妆台上了。
这个小沁点倒了小竹之后,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将自己扮成了小竹的模样,居然扮得维妙维肖,简直就是出神入化!那易容术无疑就是柳子然的老祖宗。即便是柳子然在此,只怕也要自叹不如了!犹其是,这小沁跟小竹的的身高肥瘦几乎一样,就更难让人分辨真假了。
她扮成了小竹之后,在梳妆镜前自语道:“要本宫扮成一个小小的丫环,真是太委曲了!”说完,又将真正的小竹扮成了小沁,然后在小沁的口中喂入一粒药丸,将她拖入chuang底,狠狠地将之踢进chuang底里面去。
这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刚刚好,另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在门外问道:“大长宫,您起来了么?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大长宫?”
这个小竹回道:“进来吧!”
门帘掀起,又是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笑容可掬道:“大长宫,要不要小青帮您梳妆?”
小竹道:“好!”
叫做小青的小宫女立即如中奖似地,欢欢喜喜地给小竹大宫女梳妆,一边梳一边讨好地问道:“怎么样?奴婢的手势好不好?要是大长宫觉得好了,以后小青就天天早起过来给大长宫梳头吧?”
“嗯。”小竹非常老神在在地让小青为她将头发梳理好,梳成了一个大宫女的发鬓,然后才挥手道,“好了!见你这么机灵懂事,就让你办一件事去。要是办得好,日后我就在娘娘的面前给你提提吧。”
小青丫环非常兴奋,立即就象被打了鸡血一样低头道:“大长宫即管吩咐,小青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会出错。”
于是,小竹小声地有些犹豫似地说道:“你……应当听说过天闽国的柳子然柳殿下吧?”
小青猛地点头道:“知道,当然知道。啊!对了,皇上和皇后这几天一定是太甜蜜又太忙碌了!所以,那柳子然还在战王府上被人看管着,许是被忘记了吧?大长宫为何突然问起柳子然来?不知道皇上和皇后要怎么处理他。”
小竹板着脸小声说道:“这正是我要交给你办的事情,你附耳过来!”
“是!”小青将耳朵倾上,认真地听着小竹在她的耳朵边说道,“皇后娘娘吩咐,偷偷地将他放了!来,你拿着我的腰牌,悄悄地去叫一顶花桥,将柳子然秘密地送至南岳衡山山脚下,十里长亭。听着了!这是秘密,不能让皇上知道,更不宜让宫里别的人知道,这是我们皇后娘娘的秘密。你可明白,办得妥当?”
这小青宫女拿着小竹递给她的腰牌,拼命地点头表示明白。因为,这天元国里虽然人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非常恩爱。但是,也人人都知道,柳子然曾经在金銮殿上和段逸尧争过皇后娘娘。所以,也有人私下里传言,皇后娘娘之前其实对柳子然也是有些私情的。之所以,这个小青宫女一听皇后娘娘要私下里偷偷地放了柳子然,也就理所当然地有了一番想象,不疑有假,并领命而去,以为是在为皇后娘娘办事,自然就十分地用心。
小竹等这个小青走后,就斯斯然地出了门,直接地向皇后的寝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