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间内,一面墙下。
即便卖过好几次,但几乎还是全满状态的六桶沙金,整齐排成一列,由于密度大压力高,底部有些凸出。
两三分钟后。
整理了下形象的陈翡曼,从房门口走了进来。
徐明的目光跟她眼神对视了一下,顿时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有不屑、有鄙视,有冷淡,还有怀疑……唯独没有忌惮与害怕。
怎么回事,难道刚刚的恶作剧与警告,没有产生相应的效果,反而更加鄙视,连对老客户原有的重视与尊敬都没有了。
她不是明明说了怕么?
徐明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摸不透这些女人脑中的想法。
“这么多的沙金?”
陈翡曼的冷漠脸没有绷太长时间,她看到房间内那六大桶的沙金后,顿时眼睛一亮,迅速扑了过去,蹲在地上研究这些沙金。
把手伸进桶内抓了抓,从上到下全是,用手拎了拎桶把,用尽全身力气都提不动。
且六个桶都是一样。
“真的有几百公斤的沙金!”
这个家伙没有骗我!
陈翡曼眼里放出璀璨精光,难怪这家伙每次出手的沙金都在十公斤以上,原来是有那么多的货。
以现在高品质沙金的回收价格,保守估计,这六大桶的沙金,价值至少在三个亿以上!
还有这家伙住的这套房子,餐厅里的那套红木桌椅,琼鼻轻嗅,这间储物房内,也能闻到同样的特殊木香,往地面一看,竟然全是用红木铺成的地板。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徐明一眼,这个臭弟弟到底是多有钱?
仅以她现在观察到的资产,就在3亿到5亿之间,大概是她家资产的十倍……即便她家不穷,住的是独栋别墅,从小过的是富家女的生活,但还真是被这个家伙给比了下去。
偏偏他却连辆车都没有,穿搭也不算高档,气质、谈吐之类的就是吊丝级的水平,唯独颜值还算过的去,身材也非常好……刚刚搜手机的时候,肌肉健硕程度让她感到惊讶,更别说刚刚那场堪称她此生最想删除黑历史的“切磋”。
怪人。
浑身充满谜团。
以及罪不可赦的直男……她心里还突然冒出了这句。
“陈店长,都是完全一样的高品质沙金,怎么验都一样,现在都晚上9点多了,我帮你把这些沙金搬到你的车里,然后你回去慢慢整理,我想早点休息。”
徐明打了个哈欠,他今天忙了一天了,很想躺在主卧室的那张红木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行的,价值好几个亿的沙金,我一个人处理不太安全,要是被抢了我可赔不起,你得帮我个忙,一起把这些沙金带到福万瑞金店里……徐先生,这也是你自己的东西,如果你不帮忙的话,那我只能等明天叫几个人过来。”
“不用明天了,我帮你就是了。”
虽然有点疲惫,但毕竟是一锤子买卖的事,早点弄完早潇洒。
于是接下来,一男一女陷入了忙碌中。
徐明拿来几十个加厚带拉链封口塑料袋,让陈翡曼负责装沙金,每个袋子装十公斤左右,套双层,且不能装太多,多了袋子有可能破。
合计装30个袋子即可。
他则拿来一个大号的户外旅行背包,每次往旅行包中放10袋,上百公斤的份量,让背包严重下坠,他却轻轻松松背起。
一共跑了三趟,将300公斤左右的“散装沙金”,放到地下室的车后备箱中。
剩下的六个半满的沙金桶,在桶的表面遮挡了一些物品,徐明左右开弓,一只手拿一个,也分三趟,将六桶半满的沙金,也放进飞驰SUV车后备箱中。
“路上开稳点,别让桶里的沙金撒了。”
“我知道,对了我的手机呢,你快点把我的手机还我!”
驾驶位上,刚刚只顾着那些沙金的陈翡曼,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徐明那里,便开口讨要。
“闭上眼睛,默数三秒,奇迹就会发生。”
“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陈翡曼有点生气了,不满的瞪着他。
“不闭眼你手机回不来。”
陈翡曼翻了个白眼,只得把眼闭上。
数秒后。
睁开眼时,自己的那台水果手机,果然出现在了眼前,且水果手机的机身上,还缠着一条细长的水晶项链。
“搞错了,这道具项链不小心缠上去了,我得取下来。”
由于仓库容量不足,小别墅二楼的压力间中,徐明存放了不少水晶首饰产品,这还真是不小心缠了一条过来。
“我的!”
陈翡曼眼疾手快,手机加上项链,一并抢了过来,快速塞在手包中,“就当是你对我搞恶作剧的赔礼!”
好吧,刚刚可能确实有点过分了,这点小损失就不计较了。
然而没一会,陈翡曼的手机疯狂振动响铃,提示至少有二十个未接电话,十几条未接短信,微聊消息也有几十条。
“爸,我没事,刚刚没发生什么,跟客户谈妥了,你别担心了……”
陈翡曼只得回拨个电话报声平安。
而电话这头的陈吉远,在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后,不仅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浑身冰凉,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戚,什么都没发生?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消息与信号,只是在跟客户谈判,而且还这么晚谈?之前他要跟着一块去不让,现在给他报平安,声音里似乎透着疲倦?
完了。
自己养了25年的白菜,被不知那来的猪拱了!
或许有其女必有其父,这个晚上,也有一位中年男子,陷入到胡思乱想中。
……
晚上十点半。
车停在了福万瑞金店门口。
先分多趟,将沙金从车后备箱,全部搬到金店二楼。
拿出电子秤进行称量,统计重量;也抽出部分样品,用金属检测仪测量品质。
一直忙到晚上12点,还有将近一半的沙金没有得到称重与测品。
但眼皮打架的徐明实在撑不住了,不管陈翡曼会不会给他缺斤少两,放弃监督工作,直接往窗边的那张古式风格的卧榻上一躺,扯过那张散发淡淡香味的蚕丝薄毯往身上一盖,不一会便鼾声响起。
他就这么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