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沛接着补充:“然后在事情败露之际,还能反说自己是为了帝国卧底查证,哼,这样的手法我不止见过一次了。”
“所以你才能对花家那么了解啊。说起来,花家也确实足够聪明。”
“这点我承认,滑不溜手。”
“哈哈哈。”谌蓝笑的开怀,“花家要是知道你对他们是这个评价。估计会很高兴的。”
“不用了,我不高兴。”
“噗嗤。”顾恒也笑了。
花家与栾家,就如他顾家与欧家一样。
栾家和顾家以前都是输在了下一辈上。
栾沛的独子栾弈从军,从政指望不上。
至于顾恒,孑然一身。
不过现在么,一切都不可知。
至少在外界看来,顾家,栾家,谌家,容家,阮家,甚至是燕家,都可以说是关系密切。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如景的出现。
由此来看,未来帝都上层豪门之间的关系,谁又能说的清。
“中立的燕家来看,态度比较暧昧。他家的小辈燕青和小如景算是朋友,相处来看还不错。燕青的正夫宫九和我家那个儿子是好友,这样看,燕家的态度倒是有些琢磨不清。至于另一家秦家。秦家小辈秦沁的正夫是大王子,王室和云莫两家在明面上还没撕破脸皮,保持中立倒是说的过去。”
栾沛接着开口道:“翟家没什么可说的,一家子古板,信奉一切按律法办事。要是云莫这两家的事彻底暴露出来,我看翟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阮家也不用说了,这回阮家可帮忙了。容家么,容家的长子容嘉也是走的从政的路线,现在正在忙一件案子,那个案子怕是不简单,现在都还没有一点线索。”
“嗯,这些先不用管。”顾恒单手撑着额头,笔尖在纸上一点一点,晕开了一小团墨迹。“既然查出了苗头,那么后续的事就好办了。长久的盯下去,总会露出点蛛丝马迹,到那时……”
“到那时非要全部把他们拉下来不可!”
“嗯,下一次若是再有什么事,可以找阮家。”
“明白,阮家知道的情报也不少。”谌蓝说着就笑了,“没想到,阮家的那个小辈才是众家小辈里最神秘的一个。”
“是啊。”顾恒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悠远,“当时要不是出了那事,可卿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少将。”
“天意弄人吧。不过我觉得,比起成为一名少将,可卿更适合现在的生活。”栾沛笑言。
“说的也是,他那个性子。”顾恒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谌蓝打断两人的回忆,“我们来说点别的,顾恒,我问你,小如景找到了没有?”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沉默了下来。
刚才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在此刻降至冰点。
好半晌,顾恒才开口,目光飘忽不知道在看哪里:“还没有找到。”
“怎么会?!“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两人的想象。
“一点线索也没有?”栾弈问。
“一点也没有。”
指尖的钢笔落在纸上,滑动着滚远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栾弈才知道。后来知道如景失踪之后,我也秘密找人查探过,除了在边境找到一片大面积战斗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找了两天,一无所获。现在只有等在只有等栾弈醒来了。”
谌蓝那边安静了片刻才出声:“能让栾弈伤成那样的敌人……”
“很不简单。”顾恒说着眼眸一沉,深邃如墨。
栾弈那天回来时,伤的太重,身上有被猛力击打过的鞭痕。还有那明显发生过战斗的地方,范围太广,不像是寥寥几人能造成的效果。
“顾恒?”
“啊。”被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叫回了神,顾恒看向通讯器,“总之,目前就是这样,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好,顾恒,小弈要是醒了,记得及时告诉我。”
“放心吧,我会的。”
再说了几句,三人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栾沛沉沉的叹出口气,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栾沛的心情却无一丝好转。
帝都梵森学院。
放学铃声刚一响起,讲台上的老师都还没来的及说话,一个人影就如一阵风般冲出了教室。
“……”盯着那个已经空了的座位,老师火大的扶了扶眼镜。
容,又是容!
“下课!”
此时,先行一步冲出教室的容畅通无阻的抓着书包跑到了楼下,迎面却对上了一双眼。
来人穿着紫色的校服裙,姿态优雅的站在教学楼前,风从她的身后吹过来,微乱了她的长发。
“容。”
听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本想偷跑当做没看见的容停了下来,对着面前柔美的少女,满脸不耐烦的把书包甩在背后。
“索菲亚,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缠着我!”
索菲亚手指微动,把吹乱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眸光哀愁,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祈求。
“容,我们能换个地方再说吗?”索菲亚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容立刻拒绝,还明确的往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的态度。
“容,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绝情?胡说八道!”容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离她,远远的绕开她就走。
看着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眼前的容,人群之中的索菲亚脸色沉了下来。
“索菲亚。”一名少女靠了过来,一把搂上她的肩,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很是密切。
“怎么样,亏你来的这么早,还是没什么进展吧。”
“上次,你说的那个药,还有吗?”
“哎哟,你终于想通了。”听到索菲亚的话,少女高兴的扣紧了她的脖颈,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凑近她的耳边开口,带着隐秘的兴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做事不要太被动。你要是早点听了我的话,说不定现在都成事了。”
“呵。”索菲亚眼眸眨了眨,低低出声,“现在也不晚。”
“是是,不过呢,上次的分量已经给用完了。你也知道那种药不好搞到,所以,你得等一段时间了。”
索菲亚看着容离去的方向:“我明白。”
“明白就好,不过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对容那么执着,这都多久了?”
“你不都说了吗,执着。那么,”嘴角绽开一抹笑,“当然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