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见穆司辰不说话了,再一看他脸色那么差,生怕他再发脾气,收拾东西就要走。
刚走到门口,穆司辰像是想到什么,几步走过去挡住了大夫的去路。
穆司辰开口道:
“你们行医的人不是有号称神医的吗,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那号人,花多少钱都行,总之把人给我找来。”
说到这里,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表情严峻的说:
“不惜一切代价。”
那大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捋了捋发白的胡子说:
“要说论医术,也只有陆游能担得上神医的称号了。”
诊金的事将军府自然出的起,只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
“不过陆家生变之后,他便销声匿迹了,如今也不知人在何处。”
陆游?
穆司辰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耳熟。
没过一会儿,穆司辰脑中灵光一闪,“噌”的一下转身出门。
他出门便唤流枫,语气急促道:
“派人去陆长风那儿一趟。”
……
穆司辰将事情交代完之后,便又回了沈汐的屋子。
此时沈汐已经睡下了,屋子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穆司辰站在床边,定睛看了一会儿沈汐的睡颜。
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穆司辰自己都愣住了。
他立马收回收,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穆司辰就觉得自己的心态不对劲儿,为什么要心虚。
这整个将军府都是他的,有谁能管的了他。
这么想着,他便挺直了腰板,面不改色的从胸口处掏出之前藏起来的手链。
一脸严肃的给沈汐戴在了手腕上。
完事儿之后,还握着沈汐的手,仔细的端详了下。
别说,带上这个是比之前光秃秃的好看多了。
正在此时,沈汐的身体突然动了动,穆司辰心中一惊,赶紧把沈汐的手放了回去。
只见沈汐只嘤咛一声,随后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穆司辰深吸一口气,想到自己刚才慌乱的动作,大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下。
以此来掩饰尴尬。
……
沈汐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桃见她醒过来,端了药来给她吃。
就在沈汐抬手的时候,突然瞥见自己手腕处多了个东西。
她晃了晃手腕,竟还有细微的叮当声。
沈汐面露疑惑,“小桃,这是谁给我带的啊。”
小桃闻声过去,定睛一看,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奇怪,哪儿来的啊。”
两人正纳闷间,小桃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她还记得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远远的,正好看见将军从屋子里出去。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有数的,平日里也没人敢随便进。
这么想着,答案只有一个。
小桃晃了晃沈汐的胳膊,“小姐,肯定是将军。”
正想把手链摘下来的沈汐,听见小桃说的,下意识的反驳。
“他?怎么可能。”
小桃拦住她要摘手链的手。
“哎呀,是真的,你想啊,除了将军谁能进我们这个屋子啊。”
沈汐虽然觉得小桃说的没错,不过…给她送手链,还亲自带上?
这怎么想也不像是穆司辰的风格啊。
不管怎么样,沈汐最终还是没摘下来,心中抱有一丝庆幸,或许是穆司辰良心发现了吧。
然而,这股侥幸还没撑过一晚上,就被人给打破了。
……
大夫在将军府里进来进出,府里的人当然都能看见。
而且自然也知道是来看谁的。
不过穆司辰手下的人大都是老爷们,而且嘴下严实,一般都不会打听。
不过也有例外。
徐潇一直关注着沈汐院子里的动向,大夫走了以后,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听到了起因经过。
当她知道沈汐不能生的时候,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若是真的,那这不就是七出之罪吗。
就算将军再疼爱她能有什么用,她都不能为将军延续香火。
退位让贤还不是早晚的事。
冷静过后,徐潇又觉得沈汐是将军至今为止唯一的女人。
凭将军对她的独宠,也不一定会让她让位,但过继庶出总是不可避免的。
想到这,徐潇本来冷却的心顿时沸腾了。
……
晚上,沈汐刚吃完饭,正准备下床活动一下身体。
屋子里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见徐潇进来,也没给她好脸色,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她当空气,直接无视。
可谁让她长了一张嘴。
徐潇进了屋不忘寒暄一下,“夫人身体可好?”
沈汐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说:
“不用假惺惺的,有话直说吧。”
徐潇没有一丝被戳穿的尴尬,反倒神情坦然,开门见山的说:
“无子为七出之罪,恕属下直言,夫人应早日为自己打算才是。”
若是普通妇人,听到“七出之罪”,怕是吓的立马都能晕过去。
可沈汐既不怕无子,也不怕七出。
她怎么能看不出徐潇的意思,好一个情真意切劝她早做打算。
沈汐真不知该感叹徐潇对穆司辰一往情深,还是说她不知廉耻。
想到之前徐潇时不时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现在是怎么着,想直接打她的脸是吗。
沈汐本就攒着一股气,也不打算给她留脸面。
她坐在桌边,喝了口热茶,不急不缓道:
“怎么,我生不了,你就想给你家将军生孩子?”
徐潇没料到沈汐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脸上登时泛起了红晕。
她正想开口,抬头却正对上沈汐注视她的眼神,脸上还带着一抹嘲笑。
徐潇一愣,只见沈汐又说:
“别露出这副娇羞的表情,我会以为你跟我夫君已经睡过了。”
被沈汐这么一说,徐潇的表情立马凝滞了。
“夫人,你怎么说的这么…粗俗。”
沈汐听到这话后,面无表情,只冷哼一声。
这就算粗俗了?
要不是她现在没力气,可以骂她一个时辰不带重复的。
她在这儿夹着尾巴做人,是为了生存,可不是为了受气。
一知道她不能生,立马就跑过来,不就是想让她学其他女人那样。
想让她故作大度给夫君纳妾?
这是哪门子的春秋大梦。
沈汐知道徐潇做梦都想上穆司辰的床,直捅心窝子的说:
“你要想给穆司辰生孩子,不如爬他的床试试,看他会不会上你,总比来我这儿说三道四效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