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
只听穆司辰又开口,声音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在外面不方便,所以别再乱动了。”
秒懂他的意思后,沈汐的脸瞬间就红了。
立马安静的像个鹌鹑。
她趴在穆司辰的胸膛上,睡意渐浓,听着平稳的心跳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
这个屋里安静了,隔壁却还处在紧张的气氛中。
周沫看着刚洗完澡的傅成,脸上热腾腾的。
用手指着他,眼睛不自觉的瞥向他裸着的上身,语气带着狐疑:
“你干嘛不穿衣服。”
傅成本来以为周沫已经睡下了,谁知道她居然还醒着。
再说了,他不就是没穿上衣吗,要是在军营,他们还经常直接在河边洗凉水澡呢。
但如今毕竟是对着一个女人,加上被她这么一说,竟真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他伸手抓过自己的中衣,两三下套上,遮住一身腱子肉。
完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准备睡觉。
可周沫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更加震惊了。
她拦住傅成的去路,语气更加奇怪:“你…用的什么水洗的澡。”
明明她洗完澡之后,没人再往里送水,他该不会是…
果不其然,只听傅成坦然道:“里面有一桶水。”
周沫听后简直要崩溃了,她颤着声音,说不上来是被气的还是别的心情。
“你…你居然用我的洗澡水。”
被周沫这么质疑,傅成难得的面带羞赧,但自尊不允许他低头。
他只能梗着脖子说:“是又怎么了,那水还挺干净的。”
两人四目相对,周沫简直没办法直视他了。
一想到傅成泡的她用过的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沫一句话说不出来,蹭的一下转身,走的时候带着一阵风,她气鼓鼓上了床,也不再回头看傅成。
空气中飘着沐浴后的香味,傅成抬手闻了闻自己,好像自己身上都带了味道。
……
第二天一早,几人用了早饭后,正准备出发。
却看见大街上走过一队士兵。
穆司辰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眼神的余光不时的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这时,只见一群人进了客栈,像是来吃早饭的。
其中一个人嫌弃的说:“哎呀,这大早上的进个城还要来回盘查,真他娘的麻烦。”
另一个人附和着,“就是,现在进出都要审个好几遍。”
其中有一个人像是知道的多一些,“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附近好几个城都在查。”
“没听说附近出什么事儿啊,这怎么回事啊。”
穆司辰跟傅成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查什么,但直觉这事可能跟他们有关。
莫不是跟踪他们的杀手发现了什么,还是别的原因。
穆司辰让他们几人在客栈等着,自己则去探查情况。
他乔装打扮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入人群中,走到了城门口。
据他观察,若是几个女子一同出城,守门便基本上不问就让过去了。
同行的有男子,便会盘查一番。
若是三五个男人,或者人数更多的,那可要仔细审问。
穆司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心下了然。
他步履匆匆的回到客栈,沈汐一见他忙站起身来。
“怎么样,我们今日还能出城吗。”
穆司辰招呼几人一起过来,脸色不太好,脑子里盘算着应对策略,手指不时地在桌面上敲着。
过了一会儿,穆司辰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他开口:
“今日必须走,若是等下去,情况说不定会对我们更不利。”
穆司辰瞥了眼傅成,不急不缓道:“我们也要分开走。”
他跟傅成两个人站在一起太显眼。
穆司辰眼神举止太过凌厉,浑身带着杀伐之气。
傅成更不用说,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又不会掩饰自己,一开口就像是从军的人。
只能分开走,且不能走一个城门出去。
沈汐听的咽了口吐沫,怎么感觉局面顿时变得紧张了呢。
周沫听完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心存侥幸的说:“是不是我们出了城后再集合,然后一起走。”
穆司辰摇头,“出了城是两个方向,一条走水路,一条走山路。”
意思就是…
周沫指了指傅成,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笑容就要挂不住。
“所以,往后的路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是吗。”
穆司辰点了点头。
周沫心中一惊,过去的这一路,若是傅成惹了她,她最起码还能躲着他,眼不见心不烦,再不济还能去找沈汐倾诉。
要是就剩他们两个人,那她岂不是每天只能面对傅成,连个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沫瘪了瘪嘴,瞄了眼傅成,不情不愿的说:
“那不行,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我扔在半路上怎么办。”
这话并不是周沫瞎说的,她是真的担心。
毕竟傅成那人向来跟她不对付,两人的关系时好时坏。
而且她又是那么个大块头,到时候要是想怎么样,自己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傅成一听她这么说就急眼了,语速极快的说:
“怎么可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完背对着周沫,也不再看她。
周沫咬了咬唇,委屈巴巴。
“你们看,他现在就这样,等要是你们都不在,还指不定怎么对我呢。”
傅成这下是真被她气着了,脸立马就黑了。
他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带着桌子都跟着震了震。
其他桌子上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往这边看,傅成见状又坐下。
语气不善的说了句,“恶人先告状。”
沈汐胳膊杵在桌子上,一脸无奈的扶着额头。
穆司辰更是一脸无语的表情,他直截了当的说:
“山路,水路,你们选一个。”
这句话直接就把周沫和傅成钉在一起了。
眼瞅着没了指望,周沫只低着头,情绪不高的说: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水。”
说完不忘抬头瞥了一眼傅成,只一眼,又低下了头。
傅成摇了摇头,别看他人高马大的,他就是个旱鸭子。
穆司辰没给他们墨迹的时间,一锤定音。
“那我们走城南,你们走城东,凉州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