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峥接过书册来,照着系统一一比对后发现,公府提供的名单的确实不如系统提供的周全,可是与系统提供的奖惩缘由却是八九不离十基本符合的
更为难得的是公府提供的名单虽然难免有些遗漏,可是却并无冤枉捏造之人,这可就是难得可贵了,虽然没有做到不遗漏一个坏人,但是却做到了不冤枉一个好人
这个正确率纵使是用惯了系统的徐峥看来也是有点骇人,难道在不知不觉间自己麾下的官吏已经被锻炼的如此强悍了不成,都能和系统比肩了?
满意的放下书册后徐峥将两本书册合拢重叠在一起放在案上
“先生又在妄自菲薄了,既然如此,将要发出的奖惩公函就依照峥的来,而这详察核实之功则由公府领了,还望先生代替峥逐一嘉奖有功之人,千万不要吝啬赏赐,寒了下属的心啊”
徐峥的风格历来是有功激赏,有系统在手能分的一手好蛋糕,无人不服
“无功受禄,当不得都尉如此厚赏”原本郡承还要推脱,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通报
“报~~~~禀报都尉,有来自青州,辽东商会的飞剪船讯一封,是否立即呈报?”
一听到‘辽东商会’四字,原本还安坐在下首的郡丞,一脸肃然立即起身略带狼狈的匍匐至堂下叩拜道
“既是‘辽东商会’属下自当速速回避,四周无关人等也立刻遣散~”说完正要膝行退下,却被徐峥开口拦住
“峥早就说了,先生是体己人~仅仅是一封船讯,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在此安坐便是”说完之后才对着堂外下令到“呈上来”
“诺”见徐峥已经下令,瞬间惜字如金起来的郡承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听到一切消息都要穿耳即忘绝不记忆一个字,只有不被人知晓的秘密才无泄漏之虑
而被郡丞如此忌惮的‘辽东商会’其实真的只是徐峥名下由职业商贾们组成的商队,长年在青,徐一代以商会之名行贸易之事
因为有系统托管,组织架构建设的严密而高效,通常也被徐峥用来作探听,传传递消息之用,在为公府传递了数次消息后
竟然被有数几个能接触到的官吏们,认定了是隐蔽在,郡县之公府,和都尉之军府之外的第三处机密组织,专门司职对中原刺探消息之用的,而郡丞身为郡内除太守外的文官第一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忌惮的紧,这认死理的人钻起牛角尖来当真是拉都拉不住
而当徐峥拆开被宿卫骑士呈上的书信后,摊开一看却只有寥寥数语而已
“慈,损毁公章获罪刺史,我等全力相助不日将携母跨海北上”
“砰”看罢书信,徐峥激动的拍案而起
“好~如此一来人就齐了”言罢还激动的在原地来回走动口中恋恋有词的叨念
“高句丽,你大限已到,等着亡国灭族吧”
看到还在下首端坐,眼观鼻,鼻观心依旧作不动如山状的郡丞,徐峥戏谑道
“先生这金口可真是福兆啊,言称有喜,眼下就有故人来投,不知可否再对着峥多来几句啊?”
可惜郡丞是个的直肠子,反应起来比不得时时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宿卫骑士们,在听了徐峥的玩笑话后只是中规中矩的抬手行礼
“属下恭贺都尉”
“好啦好了,知道先生不喜打闹嬉笑,眼下峥有正事要告知先生知晓”徐峥敛容屏气后正色道
“峥曾特令划拨给西平安大营归属的几处府库,不知如今筹备的如何了?”
听到徐峥提问政事,郡丞不愧是辽东官吏中在系统的‘鞭策’下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不靠翻阅文牍账册仅仅是略一思索后,就事无巨细的将筹备进度娓娓道来
听完郡丞的汇报徐峥暗暗思索到
‘个别九分满,总体八分满吗?也罢、齐装满员什么的就和十分胜算一样,只存在计划里,打仗还得讲究个临场应变,和国力比拼’
想通了此处的徐峥负手而立,单手掏出日前得至父亲俆志的郡守印绶来,对着下首的郡丞展示后下令到
“传辽东郡守使君之令,郡丞堂下接令”
郡丞虽然诧异,不知徐峥为何要借乃父之名下令,如今明明不需要郡守的印绶命令,公府上下对徐峥也是惟命是从,不敢有半点违抗
但是碍于礼法不得不立刻起身侍立在堂下,端正一番衣冠后,拱手揖拜到
“属下在~”
“依令……”
其实徐峥之所以要出示郡守印绶,多此一举的借用父亲之名下达命令,只是为了刻意走下程序合乎规矩,方便事后收尾时上报朝廷
毕竟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事可就不再是简单的出塞北狩,自娱自乐的劫掠一番就能结束的
而是一场无法掩盖,货真价实的灭国之战,到时候无论结局输赢,整个辽东都将避无可避的展示在天下人的面前
为了尽可能的避免自己提前暴露,由父亲出面下令开战正好有了缓冲,到时候无论奖惩都有可以缓和的余地,避免与刘氏朝廷正面接触,以免枝节横生影响了之后的董卓入京事件
徐峥借父名传完命令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公府
而郡丞则立刻召集了公府上下的各级管事掾史,在展示了郡守印绶和通传了最新的命令后,一众吏员惊诧之余,不由的纷纷议论起来
“眼下全郡皆忙于秋收之后入库记掾,如此大规模的输送流转,人力物力所费几何?又都要出自何处啊?”
“是啊,如果仅仅是句骊大营也就罢了,全走水路由驳船运转问题不大,可是居然还涉及西平安大营,这沿海的弛道才堪堪完成西段,整个东段都还没影子呢,如此大的运量,全走山路是决然完不成啊”
“都尉这才回襄平几天,之前每次北狩回师不都是安心准备过冬吗,如此大动干戈调拨军械,这又是打谁啊”
不料此言一出,原本还聚在一起左右议论的诸人纷纷偃旗息鼓,各自不露痕迹的将某个嘴上不把门的倒霉蛋孤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