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月做的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即便和杜二爷签了生死协议。
杜二爷看着她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纪明月被他弄得头皮发麻:“二爷,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正常点。”
杜二爷真心的感慨道:“我其实不希望你总是来我这里。”
气氛莫名的就有些不一样了,杜二爷已经开口了,继续说道:“你每次来,就代表要把半条命放在我这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但我是一个生意人,来了这里,就连我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有时候对你苛刻,你也不要记恨我。”
纪明月失笑:“突然这么煽情,怎么让我这么没有安全感呢,总感觉我马上就要在这里翻车了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杜二爷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别乱说!”
“哦。”纪明月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
纪明月浅浅地休息了下,杜二爷便打电话过来,说生死局已经开始了,让她准备准备,马上过去。
她简单地收拾了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便来到了杜二爷的包厢。
整个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台上的搏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两个人身上都沾了血。
擂台上也有很多血,但是这些血腥,并没有让看台上的人害怕,反而让他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满场都是怒吼!
纪明月头上绑着眼罩,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修长干练。
她懒懒地靠在栏杆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下方。
杜二爷问她:“状态还好吗?”
“还行。”纪明月动了动手腕,眉眼间全是冷然。
杜二爷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纪明月点了点头,随即接过杜二爷递来的茶水,正要喝,忽然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灼热。
纪明月朝四周看去,人潮拥挤,她什么也没看清。
随后那道视线便又消失了。
轮到她上场的时候,那种被强烈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她走上擂台,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视线一闪而过的时候,仿佛看到了霍涔。
不过,霍涔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她沉吟几秒,面前的对手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十分不屑:“怎么来了个女的?没劲。”
他显然是新来的,有些狂妄。
看台上的人看见纪明月上台,呼声极高,整个看台都热闹起来了!
被对方嘲讽,纪明月不以为然,勾唇一笑:“希望你等会儿也能站起来狗叫。”
“你他妈找死!”
她的脸透过擂台的镜头传到大屏幕上,那一抹清冷倨傲的笑,瞬间点燃全场!
霍涔最好的包厢位置上,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女人。
这一刻的纪明月,像一株艳丽的花,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在纪明月和对方动手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死死地盯着下方的人!
这是第一次,霍涔这么紧张。
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尤其是看见纪明月受伤的时候,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皮子直抽搐。
顾墨就在他旁边,看得连连惊叹。
“听说纪明月今天要连打三场,按照这样的节奏,她不一定能撑住。她也是牛的,为了钱真是不要命了。”
霍涔没有说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紧张的抓住栏杆的双手都在颤抖。
但是,这样的纪明月,太让人着迷了。
她穿着白色的背心,带着护腕和手套,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此时却是所有人的焦点。
霍涔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纪明月:
“妈的,这个女人要是能在床上征服她,我死都心甘情愿!”
“哈哈哈你想得美,你能承受她一拳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想也不行吗,这个女人真他妈带劲!”
霍涔一眼扫过去,说这种话的人不在少数,他眼神一沉,想到纪明月竟被这些人用这些低俗的话议论,被这种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人惦记,他心中便戾气横生!
他眼刀子所过之处,不少人也发现他了,只觉得这个人不好惹,却不知道为什么是那样一副被人抢了老婆的样子。
简直莫名其妙!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纪明月已经把对手打倒在地,膝盖抵住对方的脖子,后者那大块头已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生死局,对方在被纪明月打倒的瞬间,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即便如此,他眼中还是露出了恐惧,眼睛里全是血丝,死死地盯着纪明月!
纪明月拧起拳头,一拳砸下去……
对方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她却也不是很舒服。
浓烈的血腥味令她有种强烈的反胃的感觉,导致她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只不过黑色的眼罩盖住了近乎半张脸,其他人沉浸在这样的生死决斗中,全在发疯。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除了霍涔。
霍涔清楚地看见纪明月下台的时候,伸手捂住了嘴,脚步有些虚浮。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伤太严重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没有冲上去,目送纪明月消失在视线里。
——
杜二爷早在纪明月走下擂台的时候,便迎上去了。
他拿过大毛巾盖在她肩头,见她脸色不对劲,忙问:“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纪明月摇头。
那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肠胃里的不适才更加让她难受。
翻天覆地一般汹涌,随着血腥味越发浓郁,那想吐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她来到杜二爷的包厢,猛灌了一瓶水,那感觉才压下去。
杜二爷说:“等会儿没问题吧?”
纪明月摇头:“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
她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坐,疲倦感便席卷而来。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也不知道。
最后他是被杜二爷叫醒的。
睁开眼,就看见杜二爷笑说:“你现在这么弱了吗,才打了一场,就累成这样了?”
纪明月打了个哈欠,身上的酸痛感比刚才更甚,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太久没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