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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地下室中冰冻的那十五具尸体,完全可以确定凶手是个连环杀手,而且心理变态,对女性有着极大的仇恨,否则不可能只杀女性,但除了门口那具女尸之外,其他的女尸面部都明显被毁坏过,加上毁坏之后的腐烂,要辨别其面容已经非常困难了。

姬轲峰立即拿起手机开始一一拍摄起尸体的照片来,唐术刑也在寻找了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下面的灯光开关,打开之后发现那是一盏led抗冻耐热防爆灯。

姬轲峰看了一眼那盏灯之后道:“在加油站、矿场、油槽、酒厂都使用这种灯,可以抵抗零上100摄氏度高温和零下40摄氏度低温,这间屋子充其量不过零下25摄氏度吧,我已经冻得够呛了,这种灯不便宜,而且外面加固过,说明凶手很担心这个灯泡出现问题,按理说这个灯泡的使用时间至少可以达到五年,据说可以持续照亮一年半。”

灯显现出来的是一种淡蓝色的光线,将原本的地下室照得像是极地的寒夜一样,唐术刑和姬轲峰都抱着胳膊,分工协作,一人拍照,一人找线索。

没多久,唐术刑就在最里面找到了一台满是冰霜的机器,刚要凑近去看,姬轲峰一阵喝斥,吓得唐术刑连退了好几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姬轲峰。姬轲峰拿了手机上前道:“你找死呢?这是台液氮机,市价都得十来万,但气体不是自喷的,是钢网分泄式的,气口应该是在上端四面和下方四面,这样可以保持里面的温度,这家伙不仅有钱,而且有办法,这种液氮机不是谁都能买到的。”

随后,姬轲峰在液氮机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标志和相关能说明液氮机厂家的东西全部被工具刮花了,说明凶手也早就有所准备,不让他们查到这机器的来源。姬轲峰只得将那台机器上上下下拍了一番,寻思着这事必须通知给警察,绝对不能隐瞒。

唐术刑蹲在地上依然看着那些地上的冰块痕迹,最后忍不住用手指头去摸了下,又凑近闻了闻,然后在周边仔细看了一圈,随后立即来到楼梯口那具女尸前,揭开了下面的塑料布,仔细看着女尸的下体。

“你干嘛呢?”姬轲峰怕唐术刑不小心破坏现场,赶紧走了过去。

“这些女尸被凌辱过。”唐术刑用了“凌辱”这个词,“也就是说被人奸|尸,我不是法医,我看不出来死前是否被性|侵过,但死后肯定是被人奸污过,因为死前被强奸,下体那个地方会回缩,如果是死后奸|尸回缩就会很小,你自己来看一下,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奸|尸的人就是杨勇,但至于凶手是不是他,我不敢肯定。”

“杨勇?”姬轲峰仔细看着女尸体的下体,“为什么?”

“我先前想到了姗姗来这座别墅时的经历,我又看到地上的那些冰块还有粪便,我推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杨勇负责看守这座别墅,其主要的目的是守住这里面的尸体,至于凶手为什么不抛尸,也不碎尸,或者用其他的方式掩饰,我不知道,但有尸体在这里,就必须有人守着,这个人就是杨勇。”唐术刑扭头看着其他的女尸。

“杨勇有可能本来就有性癖,也有特殊嗜好,所以他在守着尸体的这段时间之前,还没有搬进来这台液氮机,不过回想一下,主使者与杨勇两人应该极少见面,或者可以说没有见过面,那么这台机器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也就是主使者早就弄进来的。”唐术刑继续在地下室中走着,用电筒四下照着,“杨勇知道下面有女尸,可能那段时间他守着尸体不能外出,又有性癖,于是萌生出奸|尸的念头,但是尸体被冻成冰块,没法干啊?怎么办呢?带出地下室等着解冻?那样太容易出事了,万一有人上家里来,一不小心就发现了……”

“这个时候,杨勇就干脆把这台机器停了下来,反正他知道可以急冻?”唐术刑接着分析,“他等了一天或者两天,尸体完全解冻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奸|尸,并且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尸体腐烂了,有味儿了,杨勇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又开启了机器,所以尸体才会呈现出腐烂的迹象?”

“不不不——”唐术刑站在地下室的中间,“杨勇的确是憋得难受才奸|尸,但是他更喜欢的是活人,因为活人会叫,会动,会哀求,尸体不会,你看地上的大小便,他在姗姗身上也干过,尿在女人头顶,在其身上拉屎,但尸体没有反应,他没有快感,于是他重新冰冻尸体,也是那时候他准备出去找小姐,也许在那之前,他找过,但别人不会答应他那些要求,于是他干脆去了主使者要求他去的洗浴中心,出手大方,准备找个可以让自己发泄的女人,一来二去,他看上了只要有钱就可以百依百顺的姗姗,这就对了……”

唐术刑猛地转身来看着姬轲峰:“这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主使者要同时杀死杨勇和姗姗的唯一原因,姗姗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情况,知道杨勇的性格,为了灭口和保密,干脆一并杀死,现在想起来杨勇大概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在现场留下了那种新型毒品。”

姬轲峰点头,拿出那张地图晃了晃:“这也是主使者为什么要留下这种欲盖弥彰的线索的原因,他想让发现尸体的人认为,这个地方是杨勇的,人也是杨勇杀的,让咱们觉得凶手已死,事情就完结了,警察也就此结案。”

“差不多吧,我估计着那张地图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估计是可以证明杨勇是凶手的决定性证据。”唐术刑抱着胳膊,“照片拍完了吧?咱们走,离开,暂时不能告诉给警察。”

“为什么?”姬轲峰不懂为什么唐术刑不顾全大局。

唐术刑转身皱眉道:“鸡爷,你不傻吧?我现在不是不信警察,而是我故意在开关之中放入了那张纸条,就是为了提醒凶手的,要是再报警,凶手吓到,毁灭所有证据和线索,这个案子就真的成为悬案了。”

“可是……”姬轲峰正要争辩的时候,两人便听到地下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两人立即拔腿就朝楼梯处跑去,跑到门口拼命拉门,但是门已经被死死地锁住了,而且门是朝里面开的,又是不锈钢门,任他们踢门、踹门没有任何作用。

折腾了十来分钟,姬轲峰一拳打在门上道:“妈的,我们大意了,那个凶手肯定就在附近盯着咱们,知道咱们没有上当,干脆把我们锁死在这里。”

“打电话。”唐术刑摸出电话来,发现电话已经没有信号了,他举起电话给姬轲峰看,“这家伙连信号屏蔽器都有,看来是早就算好了,他棋高一着啊。”

姬轲峰掏出电话来,发现也没有信号,只得重新放回去,但又和唐术刑同时反应过来,直奔向那台机器找关闭的开关,否则很快他们就会变成这里尸体中的其中一具——地下室会多两具男尸!

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开关,两人意识到这机器开关是外接的,再去找电线,想要找东西断了电源,发现那机器紧靠着墙面,电线也是铜管包裹着深入水泥墙之中,他们手中这点工具要凿开墙面和铜管几乎是不可能的。

“妈的,这次完了!”唐术刑骂道,却又看着机器道,“把机器毁了?”

“不行!”姬轲峰摇头,“液氮机强行毁坏,会爆炸的,就算爆炸的时候我们没事,持续泄露出来的液氮也会把咱们冻成冰块,地下室只有不到三十平米,这么大型的液氮机一次性漏出来,我相信五十平米的封闭空间内温度会降到零下五十度左右,什么玩意儿都活不了。”

“嗯。”唐术刑转身带着姬轲峰朝着地下室门口走去,那是距离外界最近的地方,不管从心理上,还是其他方面,那里都相对较“温暖”。

“我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入口。”姬轲峰坐不住了,刚起身被唐术刑一把抓住。

“别动!”唐术刑摇头道,“你动脑子想想,这种地方会有其他出入口?而且你就算大幅度运动,保持热量,最终也会力竭晕倒,不如坐在这,我们挨在一起,还能撑一段时间。”

姬轲峰点头,两人紧挨在一起,又过了几分钟,越来越冷,互相搓着手,跺着脚,最后干脆抱在了一起,虽然抱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但不抱更冷。

“妈的,我记得007电影里面那个杰士邦……”唐术刑小声嘟囔着,有点迷糊了。

“是詹姆士.邦德,什么杰士邦,那是避孕套。”姬轲峰也开始迷迷糊糊了。

“管他什么杰士邦,邦迪,云南白药创可贴,反正那个色狼说过,在寒冷地带濒死的时候,最好的自救方式就是互相分享体温。”唐术刑说着又低声骂道,“他大爷的,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面对一女人。”

“对啊,我也知道,下次我肯定找个女人陪我出来调查。”姬轲峰低声嘟囔道。

“是呀,我下次肯定找女警,就找那个长得像张娟的。”唐术刑嘿嘿笑道,这种时候了还是一脸色相。

姬轲峰没有回答,脑袋垂了下去,靠在唐术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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