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发烫得紧,卫颖实在是懊恼的很。
想不到自己居然沦陷到这地步,而且好像还没有还手之志!
偏生司徒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侧躺在床上单手支撑着脑袋,眼带笑意。丝丝缕缕的墨发顺着他的肩缓缓散落,映着那俊美无俦的脸,一种颠倒众生的既视感呼之欲出。
他发现的可人儿娇羞起来无人能敌,他爱极了她这般的小女儿家的姿态。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姿态说明了什么,他当然是清楚的。所以他才敢有那么一点点的“有恃无恐”,但也不能过于急进。
“下次开口之前,可要先想好了。”司徒诺勾了勾唇,握着卫颖的手已经松开,指尖正轻轻地捏着她手。
“王爷!”卫颖忽地喊了出口,这一次她并没有躲闪,反而是迎上了司徒诺的目光,有种翘首以待的感觉。
可是这一次,司徒诺并没有向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在那两个字出口之后立刻就吻了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卫颖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着外头的天色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便要起身。
哪知她刚撑起了身子,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已经到了脖颈之间。
就在司徒诺以为自己会一如既往地得逞的时候,卫颖身子一矮,一手的手肘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
“咳咳……”司徒诺抚着胸口假意咳了两声,双眉微蹙,嘴边却分明漾着一抹微微的笑意,“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话语之间,一个翻身,抚胸的手已然将袭击他的小手扣住,整个人压了上去。
眼看那气息又再袭来,卫颖用力挣脱被他桎梏的手,一个凌厉的手刀不由分说地就朝着司徒诺的面门劈了过去,同时脚下生风,秀腿直直冲着他的后脑袭来,然后趁着他躲闪和防御的瞬间,一个闪身,便朝着床外旋了出去。
只是脚还不曾落地,司徒诺已经追了上来。
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后仰,卫颖整个人便身轻如燕子般往后滑出了一大截,司徒诺始终在离她不到一臂的上方。
忽见卫颖微微矮下身,力道一改便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身而去。司徒诺眸光一动,眼中染上几分笑意,唇角微微扯了扯,一个漂亮的腾空翻,然后脚尖轻点,借助屏风箭一般飞了出去,长臂一捞,那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便牢牢地环在臂中,那试图挣开他的桎梏和不忘给他以突袭的一双玉手,也先后被他的大手制伏,紧紧地扣在了掌控。
随后,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床上,被紧紧压在身下的卫颖再也动弹不得。
“看来,少使一分力都不行。”司徒诺看着身下之人微微潮红的双颊,轻轻地替她理了理额间凌乱的发丝,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的可人儿,真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谁叫他喜欢呢?
“你下来!”卫颖有微微的恼意。不过她恼的不是他的行为,她恼的是自己的技不如人。
更何况,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呼吸也有点困难。
司徒诺看着她微恼的模样,但觉可爱。
本想要再好好欣赏上一会,可是感觉着胸口处起伏的柔软和身体中的某些异样,忙假装镇定地从卫颖身上下来,下了床。
卫颖长吁了一口气,也起身坐在了床边上。
门外的慕荣和碧青,听着屋内的大动静,脚步是无论如何再也迈不开。
王爷,这么彪悍生猛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拆房子呢。
慕荣在心里啧啧了几声,侧脸悄咪咪看了看碧青。
一如既往的冷情冷性,面上几乎没有冷漠之外的其他神色,只是闪烁的目光与慕荣那偷偷一瞥不期而遇,白净的脸上竟有层层的红晕蔓延开来。
空气中有尴尬的气息在萦绕,碧青抬脚,急急忙忙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只是那脚步有些慌乱。
慕荣在她身后,也跟了上去。可他一跟上去,碧青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
“碧青。”直至出了行云阁的大门,慕荣才开口喊住她。
“干什么?”碧青没好气地问道。
慕荣,“……”
这是吃了火药了吗?虽说平日说话也不温柔,可是也不见得有这般火气。
重点是,他也没惹她呀。
“没,没什么。”慕荣伸手摸了摸鼻子。
“没事你瞎叫什么。”碧青怼了他一句。
慕荣,“……”
这,还能好好聊天吗?他做了错了什么?
“先去回了那北辰太子吧。”见他一副懊恼又无辜的模样,碧青语气缓和了几分。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蹿了上来。大概,是天气越来越热了吧。
碧青抬眼看了看那日头。
两人来到客厅,已经等了半晌的北月宥看上去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内心却是焦躁的很。
“太子殿下……”慕荣欠了欠身,琢磨着要如何开口,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太子殿下今日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莫不是王妃对公主之事心中介怀,所以……”北月宥看到慕荣面上隐晦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
“这……”慕荣想不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一时竟不知道到如何应答。
“太子殿下此时不应该是在送别瑶公主的路上吗?怎么有空到咱们离王府来了?”一道清丽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
北月宥循声望去,见到卫颖正朝着客厅盈盈而来。一身浅淡简单的青白色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显病气,反而将那红粉绯绯如三月桃花一般的面容映衬得更加娇嫩莹润,生机盎然。三千青丝只简简单单地挽成了一个发髻,一支白玉海棠簪子斜斜地插在那上面,竟是难掩的婉转之姿风流之态。
尽管短短的这几日就已经见过了几次面,可是每一次见面,北月宥心下仍是忍不住暗暗为之惊叹。
只是这一次他的惊叹还没来得及发生,就被卫颖旁边一道冷凛又犀利的目光给生生地驳了回去。
“什么风这么一大早就把太子殿下给吹来了?”
冷冽的声音,如千年的寒冰,不带一丝的温度,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冷酷与傲然。